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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之夜

一名紅衣女子走了進來,沒有敲門。

女子飄到陸羽的對面,緩緩坐下卻沒有說話,眼睛直直地看著陸羽。

陸羽若不是一個偶然的抬頭還不知道有人來到了偵探社而且就坐在自己對面這么近。

“小姐,有什么事嗎?”陸羽驚疑地問道。

“你就是陸羽?”女子沒有直接回答卻出一個問題。

陸羽點了點頭。

“我叫洛可。”女子自我介紹道。

陸羽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名女子發(fā)現(xiàn)她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光景。

“洛小姐你好,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陸羽繼續(xù)問道,他是一個喜歡直奔主題的人。

“的確有事需要你的幫助,我要去一個地方。”洛可說道。

“什么地方?”陸羽追問道。

“幽月古堡。”洛可回答道,聲音和表情一樣的冰冷。

“幽,月。”陸羽重復(fù)低吟著這兩個字,感覺到了一股入骨的寒意。

“能說得更詳細一點嗎,具體是什么事情?”陸羽欠了欠身子,將目光柔和地落在了洛可的身上。

洛可的皮膚很白晳,這通過窗外射進來的光線可以看得很清楚,再仔細地觀看一下她的五官,陸羽可以得出一個確切的結(jié)論--洛可是個美女。

“幽月古堡是我一個伯父住的地方,但前幾天我接到消息說我伯父死了。”洛可說到死字的時候表情卻很平靜。

陸羽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我總覺得我伯父的死不尋常,或者說我覺得幽月古堡有些不尋常,我伯父是五年前搬進去住的但進去之后的第二年他十歲的女兒便溺死在了泳池之中,很快我伯母也因為痛失愛女而一病不起于前年撒手人寰,而這一次惡運降臨到了我伯父身上。洛可繼續(xù)平靜地說著。

“所以你希望我去查清這些事情?”陸羽說道。

“對,不過暫時我付不起你太多的費用,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洛可坦率地說道。

“當(dāng)然愿意。”陸羽笑著說道。

“為什么?”

丟了一顆巧克力豆進嘴里,陸羽回答道:“因為你是美女。”

魏明從外面回來了,陸羽剛好想給他交代了一下洛可的事情,于是對他說道:“來得正好,這位小姐有事找我,可能要外出幾天,這幾天偵探社的事情你就多費心打理了。”

魏明看了陸羽一眼,又看了一旁的紅衣女子然后走上前來將陸羽拉到了一邊低聲說道:“好哇,頭兒,有美女你就上門服務(wù),還不帶上我?”

陸羽笑了笑說道:“不是我不帶上你,而是這位洛小姐只需要我一個人。”陸羽說話時特意把嗓門放大了完了還順便把洛可指了一下。

洛可聽了陸羽的話明白了魏明的意思于是解釋道:“因為這次是去參加我伯父的葬禮,所以外人不宜過多。”

“那你給我安個身份不就行了,可以說我是你男友啊還是什么的。”魏明說道,語氣中透露著不甘。

“是啊,我就是以她男友的身份去的,所以你沒戲了。”陸羽突然插話了。

魏明翻了兩下白眼想抗議兩句卻終于沒有說出來。

陸羽趁機拍了拍魏明的肩說道:“好啦,只是幾天的時間而已,很快我就回來,你好好干吧!”

說完陸羽就和洛可起身出門去了,留給了魏明一個看起來有些絕情的背影。

一看陸羽的身影走了出門,魏明卻臉色一變,剛才的失落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興奮,他來到電話前麻利地撥通一個號碼,很快電話通了,魏明興奮地說道“喂,小蝶啊,今晚有不有空啊?”

電話那邊遲疑了一下然后傳來了小蝶的聲音:“有是有,不過你頭兒特意叮囑我說讓我監(jiān)督你工作不能讓你偷懶。”

“什么?”魏明心頭不由一涼,不高興地問道:“他什么時候給你說的?”

“十幾分鐘前吧!”小蝶思索著回答道。

也就是我回來的前一陣子了。魏明想道,心中不由暗罵陸羽的狡猾。

“那也沒關(guān)系啊,他人都走了怎么知道我偷沒偷懶,只要你不說就是了,他又不是神仙啊。”魏明心中還是不甘心。

“可是他說他在辦公室后面的左墻角上方安有攝像頭啊,不知你看見了沒有?”電話那邊小蝶說道。

“什么,攝像頭。”魏明心中一驚忙回頭望去果然見到一個攝像頭掛在墻角上方,此刻正悠閑睜前眼睛看著自己。

“他,他太過分了,簡直沒人性,肯定是整天吃巧克力豆吃傻了,只許自己泡妞不許助手戀愛,什么人啊!”魏明心中憤憤的罵道。

“哎,還有,他說他已經(jīng)將電話設(shè)置了自動錄音功能有什么事你別想瞞著他。”小蝶突然打繼魏說道。

“什么?”魏明心中又是一驚,沒聽錯吧,自動錄音,于是魏明連忙說道:“行了行了,小蝶先不說了我工作去了。”

不等小蝶回答魏明就話筒重重地砸下了,仿佛拿著的是一個定時炸彈一樣。

“好你個陸羽啊,你真是個自以為是的家伙。”

魏明嘴里低低地罵道,身體斜靠在桌邊上雙手環(huán)抱眼睛死死地盯著頭上方那個攝像頭像要噴出火來一樣。

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翻了幾座山卻還是沒有到達目的地,眼看天就要黑了,陸羽終于忍不住問話了:“怎么還沒到,那個幽月古堡究竟還有多遠?”

“快到了,就在前面!”洛可淡淡地回答道。

“可是這句你已經(jīng)重復(fù)了十三次了但是我還是沒有看到古堡??!”陸羽說道,語氣中帶有質(zhì)疑。

“怎么怕我害你?”洛可回道。

陸羽笑了笑說道:“這倒不是。”

“這一次去幽月古堡還有一個目的。”洛可說道像是故意轉(zhuǎn)開話題似的。

“什么目的?”陸羽追問道。對于她這種喜歡說半截話的習(xí)慣陸羽多少有些無奈。

“繼承伯父的遺產(chǎn)。”洛可回答道。

“喔,這可是好事,這樣我也不擔(dān)心你負不起我的費用了。”陸羽說道。

“不過現(xiàn)在我還不確定我伯父的遺囑是怎么定的,我只是收到了一封信而已,具體事宜還得等到了古堡再說。”洛可的語氣仍然很平靜沒有一絲起伏。

“古堡里面還有誰?”陸羽問道。

“不知道,但至少有一個人,老仆人吳婆。”

“吳婆,她跟了你伯父家多久了?”陸羽問道。

“有七八年了吧,從伯父一家搬進這個古堡里面來的時候就跟進來了。”洛可這次一口氣將話說了個明白。

“那你伯父一家為什么要搬到這么偏僻的古堡里面來呢?”陸羽好奇地問道,這個問題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想問了。

“不知道,這也許就是你要查的。”洛可回答道。

再向前走了兩步洛可突然就停了下來,陸羽看了她一眼跟著停下腳步來。

“幽月古堡到了,就在前面。”洛可說道。

陸羽順著洛可的視線向前看去果然看見一座古堡正掛在前方的山腰上,一座不小的古堡是歐式建筑風(fēng)格,陸羽皺著眉頭說道:“怪了,就在前面那座山上啊,么剛才沒有看見呢?”

洛可指了指天上隱隱顯出的月亮說道:“幽月古堡,沒有月亮怎么看得見呢?”

陸羽聞言不由一愣,看著陸羽的呆樣洛可突然又笑了一下說道:“玩笑而已,不必當(dāng)真,好了我們走快一點吧!”

這是洛可今天第一次露出微笑,陸羽不知道她為什么不喜歡微笑,因為這讓她看上去顯得更迷人了。

古堡依山而建,四周古樹環(huán)抱,一扇很高很大的鐵門微微敞開著,里面是積滿落葉的院落,等到陸羽二人走進院子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只有淡淡的月光撒落在這層層枯葉上。

古堡的屋頂上棲息著幾支烏鴉,它們那黑色的羽毛跟夜色溶為一體,院子四周不斷地發(fā)出一些奇怪的鳴叫聲這讓陸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穿過院子就是大廳了,陸羽跟在洛身后拾階而上眼光不住在四周掃視著。

走進大廳里面陸羽才不由得感嘆這個古堡之大,感覺就如同走進了一間大的教堂一樣。

一個身體略顯岣僂的老婦人正在大廳里的那張餐桌上忙活著,似乎沒有察覺到有人的到來。這個老婦人應(yīng)該就是吳婆吧,陸羽心里說道。

“我們的腳步聲這么響她都沒有反應(yīng)?”陸羽有些好奇地問道。

“她耳朵不好使。”洛可說完就快步走了上去。

洛可來到老婦人身邊幫忙收拾起桌面來,這時老婦人緩緩抬起頭來看了洛可一眼然后說道:“你來啦!”

洛可點了點頭繼續(xù)擺放餐具,這時老婦人又緩緩地扭過頭來看了洛可身后的陸羽一眼,表情冷峻。

“這個男人是誰?”老婦人眼光一寸不離地粘在陸羽身上問旁邊的洛可道。

“我男朋友。”洛可說道。

老婦人聞言突然就笑了,裂開一嘴參差不齊的牙齒沖陸羽說道:“歡迎你,小伙子,歡迎來到幽月古堡。”

餐具很快就擺放好了,陸羽看了一眼見做了滿滿一大桌菜就知道這古堡里面還有客人了于是問道:“樓上的客人怎么還不下來呢?”

老婦人突然就停下了手中的活,怔怔地回過頭來看了陸羽一眼然后又扭回頭去盯著洛可說道:“你男朋友還真聰明,你可真是好運氣。”

洛可笑了笑順便回頭來看了陸羽一眼,微瞇的眼神看得陸羽不由一呆,真是個美麗絕倫的女子,陸羽在心中暗暗嘆道。

很快樓梯上傳來一陣陣腳步聲,雜亂而急促。

“哇,好香??!”

“現(xiàn)在才開飯,都餓壞了。”

話語聲緊跟著腳步聲傳了下來,很快幾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陸羽面前,陸羽看了一下見是兩男兩女都是年青人。

眾人很快便將桌子圍了起來,一個手腳利索的長發(fā)青年忍不住伸手抓起一塊烤肉塞進了嘴里,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莫見安,你小子這壞毛病改不了???”一個短發(fā)女子叉著手在后面訓(xùn)斥道。她穿著打扮都很前衛(wèi)身上散發(fā)出青春的朝氣。

“阿妮表妹,我這不是餓了嘛!”長發(fā)青年陪笑著轉(zhuǎn)過身去就要拍那名短發(fā)女子的肩卻被一把打開。

“拿開你的黃油手吧,油著呢,你不嫌臟我嫌。”叫阿妮的短發(fā)少女厭惡地說道。

吳婆有些不耐煩地抬起了頭來,環(huán)視了眾人一眼,扯開沙啞的喉嚨說道:“好啦,人都到齊了就不要吵了,快坐下吃飯吧!”

“好啦,吃飯嘍!”莫見安興奮地拍著桌子坐下了,而另外一男一女也說笑著坐了下來,整個大廳里時熱鬧非凡。

啪!突然一聲悶響打斷了重人的喧嘩。

眾人不由都安靜下來扭頭看去卻見是洛可一臉冰霜地站在一邊,剛才的響聲便是她砸下手中的餐具的聲音。

“你們是來吊喪的還是來度假的?”洛可重重地說道,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一臉的怒氣。

片刻沉默之后桌面上又有了一絲響動,另一名身著青衣的女子斜著眼上下打量了洛可一翻突然鼻孔里發(fā)出一聲冷哼。

“呵,你也來啦,真是搞不懂,怎么你也有份。”

“沁如……”青衣女子旁邊的一名瘦高個男子暗暗拉了拉她的衣袖,嘴里輕聲說道,像是在責(zé)備她不該如此說話。

“怎么?”名叫沁如的女子卻反倒回過頭來瞪了男子一眼說道:“你還向著她去了,搞清楚一點她是來咱們搶財產(chǎn)的。”

“你家胡海是康伯的侄子我也是他的侄女,憑什么只算你們一份我就不該有?”洛可臉色愈發(fā)陰沉了,毫不示弱地反問道。

“就你厚臉皮叫他一聲康伯,還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答應(yīng)呢!誰要是攤上你這么個侄女那真是丟盡了顏面。”叫阿妮的短發(fā)女子竟然也開始幫腔了,臉上滿是輕薄與不屑。

“大家都吃飯,不要傷了和氣。”陸羽在一旁勸慰道。

眾人這才注意到洛可身后的陸羽,沁如繼續(xù)用那幅不屑的眼神掃射到陸羽的身上,然后用輕曼的口吻問道:“怎么,你是她男朋友嗎?”

陸羽點了點頭。

不料陸羽頭剛點完眾人立馬就哂笑開了。

“你真是個傻瓜加蠢蛋,找這么個女人做女友,小心她毀了你一輩子。”那個沁如的女子說話還真是刻薄。

“你給我閉嘴。”洛可突然一聲怒吼,一臉的怒容。

“怎么,我說錯了嗎,還是你自己怕了?”沁如卻不退縮到向前站了一步。

“行了,沁如,人家找個男朋友也不容易就別搞破壞了。”瘦高個的男子又發(fā)話了。

沁如回頭看了一眼瘦高個男人鼻子里又是重重一哼,繼而又狠狠剜了洛可一眼后悠悠地坐了下去。

“好啦,都坐下吧,我還有事情宣布。”吳婆一直冷冷看著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幕這一刻終于說話了。

眾人聞言果然都安靜了下來,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吳婆。

“你們伯父的遺囑是這樣交待的……”吳婆用抹布拭了下枯弱的手然后不緊不慢地說道。

吳婆說完上句大家都把臉仰得更高了,臉上顯出幾分興奮和緊張的神色。

“康老爺留下的財產(chǎn)一共合計人民幣六千三百萬,而且這還不算上這座幽月古堡。”吳婆這話剛說完桌面上立馬便傳來了一陣驚嘆聲。

“哇,居然有這么多。”

“嘖,太不可思議了。”

……“但是康老爺交待說他的遺產(chǎn)只會交給你們中間的一個人。”吳婆這句話剛說完桌面上立馬炸開了鍋。

“什么,只交給一個人?”

“沒搞錯吧!”眾人不由起哄道。

“行了,大家都安靜一點。”洛可又是一臉不滿地回頭看了眾人一眼,然后扭頭對吳婆說道:“說吧,這個人是誰,不管結(jié)果如何我們一定尊重康伯的決定。”

吳婆的喉嚨微微動了一下,她渾濁的眼神緩緩地在眾人臉上掃射了一遍,然后張開了她那皺巴巴的嘴說道:“康伯沒有說這遺產(chǎn)由誰來繼承。”

“什么,你不是耍我們吧!”沁如和阿妮立馬火冒三丈地吼了起來。

陸羽這時聽著都有些奇怪了,說的只交給一個人可是又不說交給誰,真是份奇怪的遺囑。

吳婆卻不為所動面無表情地繼續(xù)宣布道:“康伯只是說要從你們中間選出一個人,但是究竟選誰最卻要通過比賽才知道。”

“比賽,怎么比?”眾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

“康老爺給你們安排了一個任務(wù),限在三天之類完成,完成的人便將自動成為繼承人。”吳婆仍舊用一幅緩慢的語調(diào)說著,但周圍的人卻坐不住了都緊跟著追問道:“什么任務(wù),快說說,什么任務(wù)!”

“康老爺生前最喜歡油畫,所以他死去時要求將這些油畫都燒掉陪葬了,但遺憾的是他說的還有兩幅我沒有找到,于是老爺交待說你們誰要是找出這兩幅油畫然后燒給他誰就是他巨額遺產(chǎn)的繼承人。”

吳婆的話說完眾人又是一陣驚嘆喧嘩。

“油畫,什么油畫?”

“確定這兩幅畫都還在嗎?”

“這兩幅畫是否就在這個古堡里面呢?”

大家像在自言自語但更像是在詢問吳婆,因為大家說話的嗓門都比較大,顯然他們是想讓耳背的吳婆能聽得清楚。

“兩幅女人的畫像,肯定在這個古堡里面,老爺說他將這兩幅畫放在他書房里的可是我去找怎么也找不到了,應(yīng)該是擱在其它地方了。”吳婆回答道。

“其他的畫都在怎么單單少了這兩幅?”陸羽忍不住問。

“是?。?rdquo;大家經(jīng)陸羽這一提醒心頭不由都納悶起來。

“沒有人知道,這也許是個謎,也許只是康老爺他記錯了,當(dāng)然,還可能是畫的主人將它索回去了。”吳婆輕輕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喟嘆。

“什么,畫的主人,畫的主人是誰?”陸羽不由一陣警覺。

吳婆卻沒回答,環(huán)視了一眼正緊盯著她的眾人突然裂開她那皺巴巴的嘴露出一嘴零星丑陋的牙齒,她分明是在笑,笑容看上去如此的詭異,終于她開口說話道:“你們會知道的。”

聲音悠慢而低沉,如一道陰風(fēng)刮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

“遺囑要拿出來給我們看啊,不然有誰聽信你一面之辭?”阿妮說道,她的話立馬引來了眾人的一致贊成。

吳婆像是早有準(zhǔn)備,慢慢地從褂子里面的袋里摸出一張紙片來,將紙展開她急慎重地將其展現(xiàn)在了眾人的面前。莫見安幾個相互交遞著瀏覽了這份遺囑,然后大家都點頭說道:“不錯,這的確是康伯留下的。”

吳婆又將遺囑收了回來,小心地放了回去,然后看了眾人一眼說道:“現(xiàn)在大家都弄清了比賽規(guī)則,后面要做的就是自己用心去找油畫了。”

說完這句話,吳婆竟下了桌躬著身慢慢離開了,她邊移動身體邊輕輕說道:“你們吃吧,我吃不下,記著,從今晚開始到三天后的這個時候比賽就結(jié)束了,加油吧,孩子們,祝你們好運。”

眾人都悄無聲息地目送著吳婆慢慢遠去,待到她走遠了莫見安卻突然沖著她的背影冷冷地一哼鼻子說道:“神神秘秘的老婆子,還以為自己是這兒的主人,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莫見安話剛說完卻被一旁的阿妮暗暗拉了拉衣袖,莫見安疑惑地回過頭去看了阿妮一眼卻見阿妮正緊張地向他遞眼神。

順著阿妮的眼神看去,莫見安心頭不由一緊,只見已經(jīng)走出老遠的吳婆卻突然在樓梯口處站住了,她此時正一手扶著紅木欄桿一邊扭過頭來怔怔地盯著自己看呢,臉上掛著一幅陰森森的笑容,看上去就像一只貓頭鷹。

吳婆什么都沒有說又緩緩扭回了頭慢慢地爬上樓去了,她的腳步如此的輕,以至于踩在木制的梯板上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

吳婆上樓后桌面上終于又響起了稀稀拉拉的一陣碗筷響動聲,只是此刻大家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了先前吃飯時的積極,大家都胡亂扒了兩口飯后就丟下碗筷陸續(xù)回房去了。

很快,桌面上就只剩下陸羽和洛可兩人了,陸羽斜了洛可一眼看見她仍然自顧自地用著餐臉上沒有一絲復(fù)雜的表情。

“你真是個奇怪的女子,總是一幅冷冰冰的表情,心里面有什么想法從不愿表露出來。”陸羽說道。

“是嗎?”洛可將一小口飯咽了下去然后仰起頭問道,不過很快她便又自己說道:“也許是吧,不過我覺得這樣很好。”

“我們可以玩一個游戲嗎?”陸羽說。

洛可有些詫異地抬起頭來看了陸羽一眼卻沒有回答。

“我知道你覺得游戲是一種無聊的東西,但沒關(guān)系這個不會耽誤你太多的時間。”陸羽繼續(xù)說道:“我會讀心術(shù),要不要我說說一些關(guān)于你的事情?”

洛可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然后用力地點了點頭,顯然她對陸羽的話很感興趣。

“你從小缺少父母的關(guān)愛,又經(jīng)常受人欺負你對這個世界的憎恨大于留戀,而且你很難相信你身邊的人。”陸羽特意停了一下看了一眼洛可表情的變化然后繼續(xù)說道:“像你這種女人往往隱藏著極深的心機如果有人不小心惹上你真的會很難受,因為你會不露聲色地加害于他,但最后我要說一點,你本質(zhì)上是一個善良的女孩。”

洛可定定地看著陸羽,突然就搖著頭笑了一下。

“看來,這次我找你來沒選錯人,也許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是你,而最不了解我的人則是我自己。”洛可說道。

陸羽同樣回報了一個自認(rèn)為迷人的微笑,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洛可收斂了笑容看了一眼桌上凌亂的碗筷然后說道:“我想我的把這里的殘局收拾掉了。”

陸羽點了點頭然后捋了捋衣袖說道:“好的,我?guī)湍恪?rdquo;

“你?”洛可有些夸張地瞪了陸羽一眼然后說道:“算了吧,別給我添亂就行了。”

陸羽無奈地聳了聳肩然后開始主動撿起碗筷來,嘴上說道:“不要以為我不會,干家務(wù)活我可是一把好手。”

“那好,我不攔你,只是自愿幫忙不另算工錢的。”洛可忙著手上的活兒后面還特意加了一句道:“而且這里洗碗是沒有洗潔劑的會很麻煩。”

陸羽又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幅無所謂的表情然后他裝做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足以讓洛可將手中的餐具摔到地上的話:“沒洗潔劑用洗衣粉代替不就可以啦!”

說完這話陸羽才發(fā)現(xiàn)洛可的臉色不對,于是呆愣著問道:“怎么,我說錯了嗎?”

洛可嘆了口氣然后說道:“沒錯,不過我看你最好還是回去睡覺吧!”

“不行,還有一些問題我需要問你。”陸羽推了鼻梁上的眼鏡說道。

“什么問題,問吧!”洛可專注于手頭上的工作頭也不回地說道。

“和我們一起來的這幾個客人都是誰???”

“喔,阿妮和莫見安都是康伯的侄子和侄女,阿妮還是在讀大學(xué)生,而莫見安則剛在一家廣告公司找了份工作,另外兩個人一個叫沁如就是剛才和我爭吵的那個女人。”說到這里時洛可有意背過了臉去,像是怕陸羽從她臉上捕捉到什么信息似的。

“那個瘦瘦高高的男子是她丈夫,名叫胡海是個醫(yī)生,他也是康伯的侄子。”洛可繼續(xù)說道。

陸羽想了想又問道:“不過看上去你和他們關(guān)系鬧得很好?”

洛可沉默著沒有回答,于是陸羽撇了下嘴然后識趣地換了個問題:“你以前來過這個古堡嗎?”

“來過。”

“幾次?”

“兩次。”

“以前來的時候你注意到了古堡里面哪里掛有油畫沒有?”陸羽的問道。

洛可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沒有任何印象。”

“那好,你能給我講講這個古堡的來歷嗎?”

“我也只知道一個大概,據(jù)說還是民國內(nèi)戰(zhàn)時期一個外國將軍建在這里的,后來將軍死了古堡也就被拿出來拍賣,到我伯父手時已經(jīng)轉(zhuǎn)手賣了好幾次了。”洛可說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將碗放進洗碗槽里面了。

“這樣子啊,那也快是百年古堡了。”陸羽感慨著說道。

“那你再說說你伯父的女兒和你伯母是怎么死掉的。”陸羽繼續(xù)問道。

“康老爺他女兒是被淹死在水池里面的,而他妻子則是病死的。”

突然一個陰沉而沙啞的聲音從后面?zhèn)髁诉^來,陸羽二人不由一怔,回頭一看竟見吳婆正定定地站在廚房門口,暗淡的光線照在她那皺紋斑斑的臉上顯得有幾分怕人。

真是誠心嚇人,走路一點響聲都沒有。陸羽拍著自己的胸脯暗暗說道。

“吳婆。”洛可喊了一聲。

“怎么你在洗碗呢,這些事交給我這個仆人來干就行了。”吳婆顫微微地走了上來對洛可說道。

“沒事,反正有空。”洛可說道。

“有空你就去找那兩幅畫吧,時間可是有限的。”吳婆說著就伸手將洛可抹到了邊去。

“去吧!”背對著洛可吳婆又一次催促道。

洛可回頭看了一眼陸羽然后搖了搖頭拉了把陸羽的衣袖向門外走去。

堡紅色的地毯鋪在長長的過道里,過道兩旁的墻壁上微紅的燭光緩緩搖曳著發(fā)出明明滅滅光。

三樓的電源系統(tǒng)出了問題,所以這讓原本就有些神秘的三樓更多了幾分神秘感。

莫見安伸著脖子在過道里走著,銀白色的月光投在猩紅的地毯上交映出別樣的光茫。古堡的地板是木質(zhì)的,踩上去讓莫見安有種很不踏實的感覺。

過道兩邊的每一寸墻壁他都沒有放過甚至是天花板,他睜著大大的眼睛似乎想將眼前的東西看得更明白一些,但他還是只能看見遠處的一些東西折射出的隱隱卓卓的影子。

古堡一共有三層樓,莫見安等人便居住在第二樓,除了樓下的大廳和廚房外,第三層和第二層一樣共有八間房,房間的布局跟酒店里面的差不多都是一間緊挨著一間的而且還標(biāo)有門牌號,走廊的盡頭都有一個大的衛(wèi)生間。老實說在這么大的古堡里要找到兩幅畫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畫究竟會在什么地方呢,油畫應(yīng)該是掛在墻上才對啊,這么多房間難道一間一間的找過去。”莫見安心中說道。

又向前走了兩步莫見安突然停住了腳步,心中暗自思忖道:“這一樓都是住的我們這些客人,而樓上則是空著的,這兩幅畫會不會藏在樓上的某個房間里的呢?”

這樣想著莫見安就掉轉(zhuǎn)了頭向樓上走去,腳步踩在木梯上發(fā)出吱呀的聲音,有細微的塵埃從樓梯上緩緩落了下來。

如果二樓的某些房間里還有一些輕微的話語聲的話那么三樓則顯得有些安靜得異常了,莫見安站在走廊的這頭小心翼翼地看著前方,外面傾瀉進來的月光打濕了灰暗的墻壁,透過長廊再向外看去,重重樹影隨風(fēng)搖曳著發(fā)出沙沙的響聲。

莫見安咽了口唾沫,慢慢向前移了兩步,目光在一扇扇門板上掃視著,也許這兩幅畫就藏在走廊兩旁的某一個房間里面,但會在哪一間里面呢?莫見安感覺自己正在尋找的不是油畫而是一個寶藏。而一想到這個寶藏就可能在自己身邊莫見安心中就忍不住興奮。

走到一間房門前莫見安停了下來,莫見安貼著門板想透過上面的門縫看穿里面的一切,但是都因為這些門縫太小加上光線太暗而無法看清楚里面的東西。但莫見安繼續(xù)耐著性子向前走著,憑著直覺他走在了一間房門前停了下來,他扭頭看了下這扇木板上面的牌號:304。

讓莫見安更顯興奮的是他發(fā)現(xiàn)這扇門上居然個拇指般大的破洞,莫見安忍不住又一次彎下腰將眼睛貼上去向里面窺探,房間里面的窗戶是開頭的,借著窗外透射進來的月光,初略一探,莫見安能看見房間里面擺著一張大床,床單被褥都是清一色的白,可再定睛一看莫見安心下卻不由一顫,眼睛也隨之從門洞前迅速移開,因為他似乎看見床上隱隱約約躺著個人影,在那張白色的大床上,在那床白色的被褥下面躺著一個人。

“這三樓不是只有吳婆一個人住嗎,這里面怎么還會有人?”莫見安暗自思忖道,因為剛才他親眼看見吳婆已經(jīng)下樓去了廚房而且沒記錯的話吳婆住的也是最外邊的301號房才對。

“里邊是不是真的躺著一個人???”莫見安心里奇怪著剛想再彎身去探個明白,可就在他彎腰的那一瞬間一陣陰風(fēng)吹進來將他旁邊墻壁上的蠟燭吹滅了。

莫見安警覺地抬起了頭來望向身后卻什么也沒看見,可就在這時,與304號房只有一房之隔的衛(wèi)生間里卻突然傳來一陣嘩嘩的抽水聲。

“廁所里面又怎么會有聲音?”莫見安原本恐慌的心臟還沒來得及放松不由又一陣緊縮起來,被這一陣抽水聲吸引,莫見安的視線轉(zhuǎn)移到了廁所門上,眼神中透出幾分警覺的光芒。

凝了凝神然后莫見安開始緩慢地向廁所移近,半躬著身子,可就在他將要走到廁所門口的時候。

砰!一聲驚響,廁所門突然就自己開了……??!尖叫聲打破了黑夜的寂靜。

“你,你鬼鬼祟祟地站在外面干嘛啊?”一個女子的聲音傳過來,語氣中同樣帶著驚慌過后的斥責(zé)。

“阿妮表妹。”莫見安拍了拍驚魂鋪定的胸口語氣中同樣帶有責(zé)怪。“這話應(yīng)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你怎么跑到三樓來上廁所?。?rdquo;

“樓下的廁所有人嘛,我內(nèi)急所以就上樓來啦,怎么,不行???”阿妮沒好氣地白莫見安一眼大聲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子,還真是嚇?biāo)廊死玻?rdquo;莫見安仍然心有余悸地說道。

“對了,你沒事跑上來干嘛???”阿妮上下打量了一下莫見安反過來發(fā)難道。

“喔,我,我也是來上廁所的。”莫見安支吾著說道。

“那行,不耽誤你的時間了,我先下樓去了。”阿妮說完就走開了。

“哎,阿妮啊!”莫見安突然又回頭叫住阿妮。

阿妮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疑惑地看著莫見安問道:“還有什么事???”

阿妮此刻站的位置剛好是在304號房門前。

“你,你看一下304號房里面,看里面有什么東西沒?”莫見安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以表達自己的想法。

“當(dāng)然有東西啊,伯父以前住過的嘛!”阿妮有些奇怪地回答道。

“不,你,你看一下里面有不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我剛才好像看見……”說到這里莫見安有些害怕地能再說下去。

但是他的話卻勾起了阿妮的更多好奇,她睜大眼睛看著莫見安追問道:“怎么,你看見了什么?”

“我看見了一個人,一個人躺在床上而且有點像個女子身影。”在阿妮的追問下莫見安鼓起勇氣說道。

“哈哈哈”哪知莫見安一說完阿妮卻自顧著笑開了,好不容易停住笑聲,阿妮才沖莫見安說道:“你算了吧,打小就愛講鬼故事嚇我,我可不信你吹了。”

說完阿妮一扭頭很干脆地說道:“好了,我不和你浪費時間了,先回去睡了,你自己抓緊時間解決內(nèi)部矛盾吧!”

不等莫見安回答阿妮就走開了,她腳上趿拉著的拖鞋在空蕩的過道里發(fā)出響亮的聲音,很快黑黑的過道里又只剩下莫見安一個人了,他站在那里怔怔地發(fā)了下呆一臉的無奈與茫然,回過神他又緩緩地扭過頭去看了一眼304號房,心中不由又想到了剛才看到的那一幕,難道真是剛才眼花看錯了,本來就有幾分疑惑再加上剛才被阿妮嘲笑了一番之后心中更添幾分不甘,不行,一定要把這事弄清楚,莫見安這樣想著就又轉(zhuǎn)身來到了403號房外面。

那個破開的洞又一次印入了眼簾,在那扇古老的門板上顯得突兀異常。

這個小小的洞便是304號房間與外界保持聯(lián)系的唯一中介。

像有一種無形的引力在吸引著莫見安一樣,竟管他此刻心臟狂跳不止但他還是情不自禁地彎下了腰去,眼睛慢慢地與洞口的距離越來越近。

啪!一只枯手突然從后面伸出搭在了莫見安的后背上,莫見安驚得渾身一顫,像觸電一般迅速地彈起身子尖叫著向后望去。

一個低矮的身影正站在他身后,臉上掛著一層疊一層的皺紋疙瘩,眼神看上去顯得分外的嚴(yán)厲,整個表情在暗光的映照下顯得有幾分陰森。

“吳,吳婆。”莫見安好不容易定下神來,用還有些結(jié)巴的語氣說道。

“你在這里做什么?”吳婆面若冰霜地問道。

“沒什么,只是想看看……”莫見安支吾著說道,但后面半句卻沒能說出來。

“你最好不要打擾這座古堡的主人,這是我對你最忠實的警告,趕快下去吧!”吳婆語氣中透著一股力量,一股讓莫見安莫名害怕的力量。

莫見安沒有再說什么,點了點頭悻悻地離開了,不過他內(nèi)心的疑惑卻反倒更深了,邊走心里邊想道:304號房間里面睡著一個人,而這個人是這座古堡的主人,那我伯父是什么,而且我伯父不是已經(jīng)死去了嗎?

突然莫見安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偷偷笑了起來,笑容顯得意味深長心里暗道:一定是這老婆子不想讓我找到油畫所以說些奇怪的話來嚇我,這更說明304號房里有問題。

但是那個躺著的人是究竟誰呢?莫見安心中的這個謎團還是沒能打開。

莫見安使勁搖了搖頭好讓自己疼痛的腦袋變得清醒一點,然后長舒了一口氣加快了下樓的步劃。

二樓的203號房間里面洛可正靠床而坐,而陸羽則坐在她對面的一張椅子上。

燈光柔和地漫散開來,瀉了一地的浪漫。

“你覺沒覺得這古堡里面有點怪?”洛可問道。

“我倒覺得你有點怪,人家都拼命的想找到那兩幅油畫而你卻鎮(zhèn)定自若。”陸羽笑了笑回答道。

陸羽的話讓洛可不由怔了一下,但她很快回過神來盯著陸羽說道:“拼命去找有什么用,該是誰的就是誰的。”

輕嘆了一口氣洛可又說道:“你還是回答我的上一個問題吧!”

洛可現(xiàn)在的姿勢是斜躺在床頭的,看上去頻添幾分誘惑,她那紅色的長裙像花朵一樣蔓開在床頭在黑夜里顯得分外的刺眼,但對陸羽而言更刺眼的則是她那從短袖里面露出來的那白若凝脂的手臂,于是洛可的這個問題及時的將他從走神的狀態(tài)中拉了回來,陸羽正了正身子然后回答道:“是有一點怪,可能是古堡建的時間太長了難免有些神秘氣息。”

“那么你的調(diào)查有一點進展沒有?”洛可繼續(xù)問道。

“還沒有。”陸羽很干脆地聳了聳肩回答道,過了一會兒又反問道:“你真的覺得你伯父一家人的先后死去很不正常?”

“難道你認(rèn)為這正常嗎?”洛可同樣是一聲反問。

“至少各占五成的可能。”陸羽習(xí)慣性地扔一顆巧克力豆進嘴里。

“但不管怎樣我都會盡力查的,放心,這是我陸羽辦事的準(zhǔn)則。”

洛可點了點頭表示對陸羽的信任,片刻沉默之后洛可抬起了頭來盯著陸羽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去給伯父上墳的。”

陸羽也點了點頭然后站起身來對洛可輕輕說了一聲晚安便出門去了,陸羽住在洛可旁邊的205房間。

其實陸羽一開始就在想以男友身份來到這里的他晚上是不是應(yīng)該和洛可住在一起,但事實是洛可給吳婆交代說兩人認(rèn)識不久所以應(yīng)該分房而居。

這也好,不然自己也會感到幾分尷尬的。陸羽邊往外走邊想著,只是心里卻莫名地升起一股失落感來。

202號房間里面折騰了大半晚上的胡海夫婦終于困頓地睡下了。

“真是沒用啊,找了這么久一點收獲都沒有。”

沁如尖著嗓子說道,語氣中帶著責(zé)罵。

“這么容易就找到了的話那也不用比了,這畫兒肯定是在一個很隱弊的地方啊!”胡海耐心地解釋道。

“還能有什么地方,該找的地方我們都找了。”沁如沒好氣地回答道。

胡海撓了撓頭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

“跟著你吃了這么久的苦了難道你還打算讓我跟著你吃一輩子苦?。课覀円窃僬也坏骄屯砹?,一旦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幾千萬啊,就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拿走???”沁如越說語氣越激動好像這錢真的被別人拿了一樣。

“行了,留點精神吧,時間還長呢,我們找不到別人同樣很難找到。時間不早了,快睡吧!”胡海說完自己就倒頭睡下了。

沁如也只得長嘆一口氣然后蒙頭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起得出奇的早,而吳婆也早早做好了早餐。

洛可正在餐桌前悠閑地喝著黑米粥而陸羽則坐在她的旁邊,顯然是早餐對胃口的緣故陸羽的表情看上去很滿足。

等到洛可兩人將要吃完的時候,沁如等人才慢慢地來到桌前開始用餐,臉上都地一幅掩蓋不住的困倦之情。

“抓緊時間吃,等一下就去給你們伯父上墳拜祭。”吳婆將一碟糕點添放到桌上,對圍到桌前面的眾人說道。

沒有人回答,桌面上響起一陣細微的喝粥的聲音。

陸羽知道,其實大家對上墳并不感興趣,大家更在意的則是上完墳后如何去尋找到那兩幅畫,因為大家喝粥時都顯得心不在焉。

康先生的墳就建在古堡的后山上,葺得很簡單不過四周古柏環(huán)繞鳥啼蟲鳴倒是一個好的所在。

正是上午時分,山林里空氣清新令陸羽感覺到一股久違的愜意,他的目光落在康先生的墳上,只見一座微微隆起的用黃泥堆砌起來的薄墓安靜立在眾人面前顯得孤單而削瘦。吳婆站在最前面一臉虔誠地將一柱香插放到了墳前那松軟的泥土里。

上好香后,吳婆回過頭來對眾人說道:“好了,輪到你們了,按規(guī)矩從長到幼依次上來磕頭。”

于是年齡稍長一點的胡海便率先去磕頭吊喪了,緊接著是他妻子沁如……陸羽是最后一個去磕頭上墳的,倒不是因為他最小而是他覺得自己和康先生關(guān)系最生。

還不等陸羽上完墳起身大家就顯得有些不耐煩了一幅心不在焉的表情左顧右盼著,莫見安甚至都開始掉頭向回走了,而他的這一舉動很快就激到其他人,大家紛紛效仿神色匆匆地向回趕去。

陸羽虔誠地磕完頭剛要抬頭起身的那一瞬間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上了心頭,面前那塊成色敞新的墓碑在陸羽看來卻像是一道符,一道緊貼在黃皮土墳上的符,這符也像貼到了自己的額上一樣讓人感覺總有幾分怪異。

陸羽緩緩地站了起身來,見他臉色有幾分異樣洛可關(guān)心地問道:“怎么,有什么事嗎?”

陸羽看了洛可一眼然后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回去吧!”

再環(huán)視一下四周,陸羽發(fā)現(xiàn)空林里已經(jīng)只剩下吳婆和洛可在等著自己了。

“好了,隨我回吧!”吳婆斜了陸羽一眼輕輕地說道,說完便自顧轉(zhuǎn)過身開始往回走去。

陸羽看了洛可一眼沒再說話移步緊緊跟了上去。

第二天夜205號房“康先生生前是住在哪間房里的?”陸羽問洛可。

“304號房。”洛可回答道,看著陸羽的眼神里帶有幾絲詢問。

“我們可不可以進去看一下?”陸羽繼續(xù)問道。

“不可以,因為吳婆說過這個房間不許任何人進去,這是康伯父死前交代的。”洛可說道。

陸羽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失望,因為這個結(jié)果早在他的預(yù)料之中。

“但是這兩幅油畫很可能就在這間房里面,如果不進去的話可能你永遠找不到的。”陸羽說道。

“找不到就算了,但是康伯父的遺愿卻不能違背。”洛可說得很堅定,陸羽從她的表情中看不出有半分虛假的成份。

“那他們一家人遭遇不幸的謎底也可能在這個房間里啊,如果進不去我怎么查?”陸羽繼續(xù)說道。

“查不了就不查了,總之我不能違背康伯的遺愿。”洛可的表情有幾分生氣了,接著又說道:“何況這也只是你的猜測而已。”

陸羽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就真的不在乎這筆財產(chǎn)?”陸羽沉默了一會兒后還是忍不住問了。

“在乎,你也看見我在拼命的找了,但我在乎一些比這個更重要的東西。”

“什么東西?”陸羽好奇地問道。

洛可悠悠地看了陸羽一眼說道:“想不到聰明的陸探員卻連一些人世間的基本情理都悟不破。”

“那有什么辦法,我是探案的又不是修道的。”陸羽裝做無奈地聳了聳肩說道,臉上掛著淺淺的笑。

第二天夜里三樓那寂靜的樓道里莫見安又一次來到304號房門前,他心里有幾分不安,這種不安一方面是他為昨夜自己看見房內(nèi)的怪異現(xiàn)象而不安另一方面則是害怕自己的身影又一次被別人發(fā)現(xiàn),因為吳婆曾經(jīng)給大家說過不準(zhǔn)去304號房。

但是門上面那個破洞實在有著一股強大的魔力,它讓莫見安將重重顧慮都拋之腦后義無反顧地再次將眼睛湊了上去。

那張素白的大床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莫見安的視界之中,只是那床上躺著的人影卻不見了,奇怪了難道是自己昨晚看錯了,怎么就不見了呢?莫見安心下不由奇怪道。

帶著質(zhì)疑莫見安再一次將眼睛貼了上去,沒錯床上面的確沒有任何人影。

里面究竟有什么?油畫究竟在不在里面?為什么不讓我們進去?一連串的疑問浮上了莫見安的心頭,于是一個念頭不可抑止地涌了上來,一定要進去看看,就算因此而退出比賽也要去試一下,因為要找的油畫很可能就在里面,康伯父死的時候不就是說的畫在他的臥室里嗎?一定是放得隱蔽所以吳婆沒有找到,但現(xiàn)在不讓我們進去難不成是吳婆從中作怪不想我們繼承財產(chǎn)?畢竟伯父死前有沒有說過不讓人進304號房是無從考證的了。

這樣想著莫見安心中就輕松了許多,因為他有了一個明確的目的,但很快另一個問題又開始困擾他了,那就是304號房是鎖著的怎樣才能進呢?總不可能把門撬開吧那樣也太明目張膽了。

想想站在走廊里太暴露了于是莫見安輕步走到了前面不遠處的衛(wèi)生間里面。

這個衛(wèi)生間很大,莫見安總覺得窗外折射進來的光看上去是藍色的,也許有時候夜的顏色本來就是不黑而是藍吧!他這樣漫無邊際地想著,想到這里他不由自主地將眼睛向窗外多看了一眼一個念頭頓時閃現(xiàn)了出來--可不可以通過窗戶爬到隔壁的房間里面呢?如果行的話那么再用同樣的方法不就可以達到304號房間了,畢竟這里與304號房只有一房之隔。

想到這里莫見安心中不由一陣興奮,來到窗前努力向外看了一眼,這一下他的心中顯得更加興奮了,他發(fā)現(xiàn)旁邊房間窗戶也是開著的而且由于窗戶面積設(shè)得較大的緣故衛(wèi)生間與隔壁房間的兩扇窗戶間距并不算遠,于是莫見安又向下面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古堡的外壁上有一些凹凸不平的坑洼甚至還有向外突出半截的磚塊,只要小心地踩著這些東西是完全可以通到隔壁房間的,想到這里莫見安心中不由升起一絲美意仿佛已經(jīng)看見富貴在向自己招手了。

為了抓緊時間莫見安即刻就動身行動了,莫見安從小就頑皮好動攀爬技術(shù)還算不錯但想到要干這飛檐走壁的活計心中還是有幾分擔(dān)憂,他小心翼翼地爬出窗戶然后盡量保持鎮(zhèn)定地將一只腳先探出去,用手將窗戶緊緊的抓住身體再借力往外慢慢傾斜,很快他的腳找到了第一個支點,他試著用了用力在肯定這個支點足以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后于是便慢慢減小手中抓著窗戶的力度又移換腳步去尋到下一個支點……終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莫見安成功的翻進了304號房間,那一張白色的大床又一次像要鋼針一樣扎進了他的眼中,進了屋他就看更真切了,上面除了被褥之類的物件外的確沒有其他東西了更不要說人影,再仔細觀察一下四周,莫見安發(fā)現(xiàn)這間屋子里面布局簡潔得體,床的對面放有一個衣柜,而靠窗的墻角則是書桌和一個大的書架,書架上面有序地放有很多書籍幾乎快爬滿了整個書架,油畫會不會就在這些成堆的書里面夾著的呢?莫見安想著尋畫心切的他顧不上休息便開始忙活起來了,只要有一點可能他都是不會放過的。

來到書架前他迅速地翻找起來,因為地板是木制的緣故為了防止書本掉落到地上發(fā)出響聲莫見安耐心地將書一本一本輕放到書桌上,如此折騰了大半天整個書架都翻遍了莫見安也沒有找到想要的油畫,但莫見安并不放棄又將目標(biāo)鎖定在了那張大床的下面,于是莫見安又轉(zhuǎn)身來了床前慢慢地撲倒在地向床下張望。

借著暗光往床底望去,莫見安心中不由一喜,他看見床下果然有一件類似油畫框的東西于是顧不上床下面已經(jīng)積起了厚厚的灰塵一挪身子滑了進去努力伸手將它夠了出來。

灰頭土臉的莫見安用力地拭去匾框上的灰塵,上面的圖像便越來越清析地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果然是一幅油畫哈哈!

莫見安驚喜得得失聲叫了出來:“天啊,真的讓我給找到了。”

他興奮地將臉貼了上去上下牙激動直得打顫。

而就在他沉浸在喜悅之中的時候他背后的那個衣柜的門竟然悄無聲息地自動打開了,當(dāng)兩扇柜門敞開到一大半時發(fā)出了吱嘎的叫聲。

莫見安心頭猛地一驚,低呵一聲:“誰?”

回頭抬眼一看,這一下嚇得不輕,只見透過慢慢張開的柜門看進去,竟看見柜子里面赫然站立著一個人影,但見那人影身著一身白素睡袍,面容已經(jīng)極度腐爛皮膚發(fā)干由天光線昏暗加上柜子里黑影重重莫見安看得不太清楚但他仍然可從一些隱約顯出的特征上來推斷那站立著的分明就是一具女尸。

莫見安頓時嚇得連連后退,可就在這時,只聽呼的一聲,衣柜里那具干尸竟然飛身向他撲了過來,莫見安不由嚇得魂飛魄散驚慌后退中一不小心一跤跌在了地上,而那干尸則很快跟隨著撲到了他的身上……

莫見安失蹤了。

大家在第二天晚飯時才發(fā)現(xiàn),雖然午餐時就沒有見到莫見安的身影但大家都認(rèn)為是他躲到某個角落去找油畫去了所以并沒有往心上去,但是直到晚上都還不見到他的身影出現(xiàn)大家才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

一向氣氛死寂的晚餐時刻也因為莫見安的突然失蹤而變得熱鬧起來。

“你們最后見到他是在什么時候?”吳婆一臉嚴(yán)肅地問道。

“應(yīng)該是在昨天晚上七點多鐘的樣子我見到過他。”胡海想了一下說道。

“在哪兒看見他的?”吳婆繼續(xù)問道。

“在二樓的過道里面,當(dāng)時還以為他上廁所呢!”胡海說道:“不過從他的表情上來看又有點兒不像,因為他看上去神神秘秘的。”

“那你知道他上哪兒去了嗎?”陸羽也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但按他走的方來看只可能去兩個地方一個是廁所一個就是樓上。”胡海搖著頭回答說。

“上樓,他會不會上樓去找油畫?。?rdquo;這時阿妮有些激動地發(fā)言了。

而她的話也很快驚醒了吳婆,吳婆聞言觸電般地抬起了頭來瞪著阿妮問道:“你說什么,你說他上樓去找油畫?”

被吳婆這樣一看阿妮倒有些不自然了,但她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是啊,而且我想起來了,前天晚上我就在三樓見到過他還和他說了話的。”

“說什么?”大家都關(guān)切地問道。

“他好像是讓我?guī)兔匆幌?04號房間。”阿妮思索著說道。

“看那里面干什么?”陸羽一聽說事情與康先生住的臥室有關(guān)心中就不由緊張起來了。

“他說里面有不干凈的東西,讓我去幫忙看一下。”阿妮這樣憶著臉上就露出了幾分害怕的表情來,似乎越想莫見安的失蹤就越與此事有關(guān)。

“不干凈的東西,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眾人的好奇心都被吊了起來緊追著問道。

“他說他看見里面有個人躺在床上,讓我看一下但是我沒有看。”阿妮看了眾人一眼解釋說道:“因為當(dāng)時我以為他開玩笑的所以就不理他了,如果換了你們難道你們會相信???”

大家都沉默著沒有發(fā)表意見,但是吳婆聽完這段話后臉色卻顯得無比陰暗起來,嘴角不住地顫抖著。

“你是說他偷看了304號房間?”吳婆聲音冷峻地問道。

阿妮完全沒了平時那幅大大咧咧的表情,一本正經(jīng)地點了點頭。

吳婆聞言卻把眼睛緩緩地閉上了過了良久了才又慢慢張開,她用一幅很游離的眼神在眾人身上掃了一番后說道:“那只怕他兇多吉少了,記住這件事帶給你們的教訓(xùn),永遠不要打擾這個房間的主人。”

說到這里時吳婆的眼神看上去有了幾分嚴(yán)厲。

“為什么?”阿妮有些冒失地問道。

“因為主人的詛咒會緊緊的貼在你命運之輪上,你永遠都擺脫不掉,死的人會很慘,可能是分尸,也可能連尸體都找不到……”

吳婆像是在回味一種獨特的東西一樣,臉上居然顯出了一幅滿足的表情,但是她的話卻不由讓眾人心中都暗自緊張了一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莫見安遇到什么下場呢?沒有人感再想下去,而陸羽很快想起了吳婆說過的另一句話:“也許,這些畫是被它的主人索回去了。”

這幅油畫的主人是誰,她(他)和此刻吳婆所說的304號房間的主人是同一個人嗎?那么死去的康先生呢,他應(yīng)該才是304號房甚至這座古堡的主人?。?/p>

這樣想著陸羽都有些迷糊了,而他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洛可發(fā)現(xiàn)她的臉上同樣掛著一幅迷茫的表情。

晚飯后,和往常一樣,陸羽照例到洛可的房間里面坐一下,今晚的話題自然是圍繞著莫見安的失蹤而展開的。

“一天不見他了,是不是真的就是失蹤了?”洛可問道。

“會不會是出了古堡呢?”洛可又自己假設(shè)道。

“如果只是失蹤的話那只能說明是莫見安被困在了某個地方走不動了,而如是遇害了的話就另當(dāng)別論了,但是他走出古堡的可能性不大,因為他要找油畫,從最開始的表現(xiàn)來看他不可能不在乎這筆財產(chǎn),因為他一直都很極積地四處搜尋著油畫的。”陸羽說著自己的觀點。

洛可沉默著回味著陸羽的話。

“今天你有什么收獲沒有?”洛可抬起頭來問道。

“和你要找的油畫一樣,沒有任何線索,問題是我覺得有用的線索都被人刻意隱藏起來了。”陸羽的后面一句話像是在為自己找借口開脫一樣。

“但是今天我有一個發(fā)現(xiàn)可能對你找到油畫會有幫助。”陸羽說道,故意顯出一幅神秘的表情。

“什么發(fā)現(xiàn)?”洛可的精神一振,臉上帶著疑惑和期待。

“我發(fā)現(xiàn)這個古堡里面有地下室。”陸羽說道。

“就在大廳里面那供奉神像的桌子下面有一個秘道,我相信從那里面進去一定可以找到些有用的東西。”陸羽說道。

“你是怎么找到的?”洛可臉上顯出一幅復(fù)雜的表情。

“嘿,我的觀察力自然比普通人要強多了,而這個秘道其他人應(yīng)該還沒有發(fā)現(xiàn)。”

陸羽這樣說著就顯得有幾分得意起來。

“怎么樣,要不要今天晚上去里面探探情況,說不定有我們要找的東西。”陸羽提議道。

一聽這話洛可的臉色頓時變得嚴(yán)肅起來。

“我可不贊成這么做,這古堡里面本來就怪怪的,何況還是地下室那么陰暗的地方,難道你不怕啊?”洛可說道。

“當(dāng)然怕啊,但對于一個偵探來說最可怕的則是查不出案子來,我可不想替你查的這個案子成為我陸羽第一個毫無做為的案子。”陸羽回答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明天再探吧,其實現(xiàn)在我心中有一個很大的疑惑,但我暫時還不想跟你說也許明天這個時候我就可以給你一個驚喜了。”陸羽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說道。

“好的,晚安。”洛可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陸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剛把外套脫下就聽見外面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不會是洛可吧!”陸羽這樣想道,起身將門打開抬眼一看卻不由一驚,嘴上有些意外地說道:“是你。”

202房間里面,沁如和胡海都還沒有睡意兩人嘴里討論著關(guān)于油畫的事。

“你說還有一幅畫會在哪個人手里面?”沁如手中端著一杯水卻不急著喝,問一旁的胡海道。

“誰知道呢?”胡海欠了欠身子說。

“沒準(zhǔn)還沒人找到那一幅畫呢!”胡又補了一句。

“那要真是沒人找到那一幅畫倒好,就怕落到別人手里去了,那就壞了。”沁如說完看了下胡海有些不滿地說道:“你給我放能奈點啊,要是你也找到一幅畫了咱們不就省事了嘛!”

“你以為這畫那么好找???”胡海語氣中同樣夾著不滿。

“哎!”沁如一聽這話心里面就更不高興了,抬起身子來瞪著胡海說道:“你還真是,半搭子活沒干上嘴上倒還逞能奈啊。”

胡海動了動嘴唇?jīng)]有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胡海突然又翻過身子來對沁如說道:“你說還有一幅會不會在洛可手中呢?”

“什么?”一聽胡海的話沁如不由一愣,她很快將手中的杯子壓得更低了以便能看清胡海的面部表情,臉上露出一幅意外的表情說道:“哎,還真是,難不成被個女人找著了。”

胡海沒有再說話,同樣是皺著眉頭一臉的苦思。

“我看她身邊那個人男人可沒咱想的那么簡單!”沁如繼而說道。

“要真是這畫被她們找著了,那我們可不是別想湊夠兩幅畫了,那,那不就沒希望了。”沁如一想到這里心頭就有些急了,手在冰冷的杯子表面上來回移動著。

“哎,別急,我這不只是一種假設(shè)嘛!這可能性不大,先歇好吧,明天再找。”胡海說道。

沁如點了點頭,將杯中的水一口喝干了,將杯子交給胡海道:“喏,給我放一邊去。”

胡海起身接過杯子放到了床旁邊的床柜上,然后輕聲問沁如道:“好了,關(guān)燈睡覺了?”

沁如點了點頭,一貓身子縮進了被窩里,啪的一聲,燈關(guān)上了,房間里面一片黑。

陸羽打開門一看,竟然發(fā)現(xiàn)站在門外的是阿妮,這讓陸羽很有些意外。

“你,找我有事嗎?”陸羽問道,臉上掛著一幅不解的表情。

阿妮笑了笑卻不回答徑直走了進屋來。

陸羽這才發(fā)現(xiàn)阿妮身上竟然是穿著睡衣。

“你叫陸羽對不對?”阿妮回過頭來盯著陸羽的眼睛說道。

陸羽點了點頭期待著她的下文。

“真是可憐,你為什么被趕到這里來住了,那個女人怎么不讓你和他同房呢?”阿妮的眼神里開始流露出幾絲熾熱的光來。

還不待陸羽回答阿妮卻自己說道:“是不是她怕自己的秘密被你發(fā)現(xiàn)了,唔,我想她一定是瞞著你的吧!”

“有什么話你就直接說明白,這么晚了你一個女子待在我房間很不好。”陸羽有些反感地說道,特別是剛才阿妮稱洛可為那個女人,陸羽不知道為什么,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里特別光火。

但是陸羽心中還是有著隱隱的期待,因為從阿妮的語氣中他明白到洛可一定有事情瞞著自己,一個關(guān)于她自己的秘密。

“怎么,我哪點不比那個女人強了?”陸羽的話也讓阿妮顯得憤憤不平起來,她搶前一步竟然將自己的胸部向陸羽的胸前挺了一下。

陸羽慌亂地向后退了一步大聲說道:“你最好現(xiàn)在就出去,我要休息了。”

“一個人睡多孤獨啊,怎么樣要不要我給暖暖身子?”阿妮故意用一種很呢喃的語氣說道,身子再一次向陸羽靠近。

“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人,你一定找到了一些關(guān)于油畫的線索對不對?只要你告訴我就行了。”

阿妮竟然大膽地伸手撫摸起陸羽的面頰來。

“你走開,不然我可不客氣了。”陸羽惡心地一把將她推開,不料這一掌卻便便不小心觸及了阿妮的胸口,陸羽自己不由臉色一紅。

“咯咯咯”阿妮看著陸羽那窘迫的樣子卻自顧笑開了但很快卻又臉色一沉說道:“我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女人了,我比她干凈多了。”

“你什么意思?”陸羽不由大怒起來。

“怎么,你還真是不知道,那讓我來告訴你吧……”說到這里阿妮卻突然打住,她圍著陸羽慢慢走了一圈然后站定回頭從嘴里重重地說道:“她是個婊子!”阿妮眼神里面流露出嘲諷。

“她是個婊子”、“她是個婊子”、“她是個婊子”、這幾個字不斷地在陸羽的耳畔重復(fù)著。這一句話就像一把匕首一樣扎進了他心中一樣的疼痛,一種致命的痛,這種疼痛感來得如此的猝不及防,而陸羽更沒有想到自己會心痛到如此深的地步。

看著陸羽臉上痛苦的表情,阿妮不由露出了一幅陰謀得逞的笑。

“你出去,馬上給我出去。”陸羽沖阿妮用手指了指門外說道,語氣中卻顯得有些無力。

阿妮不屑地白了陸羽一眼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聲就要往外走去可剛走出兩步卻又停住了。

“怎么還不給我滾”陸羽不由火了,沖她大聲吼道。

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阿妮的表情陸羽便知道有意外情況發(fā)生了,回頭一看陸羽自己也不由傻眼了。

門外正站著一名紅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洛可。洛可此時的眼神中正滿含怒火地瞪著阿妮,阿妮顯然還是有幾分怯意,用力吞了兩口唾沫后才鼓著勇氣迎著洛可那兇狠的眼神大步走了過去。

洛可并沒有攔阿妮,任由她從自己面前走了過去。

房間里很快便只剩下洛可與陸羽二人了,兩人竟然怔怔地對望著久久無言。

“你,你怎么還沒睡?”陸羽深吸了口氣故作平靜地問道。

“睡不著。”洛可這樣說著卻走了進來。

“她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她說的是真的,是我騙了你。”洛可說道,臉上同樣蕩起幾絲痛苦。

“沒關(guān)系,你沒有義務(wù)告訴我這些。”陸羽想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卻沒能成功。

“不,我今晚就要告訴你關(guān)于我的一切。”洛可大膽地將眼神傾注到了陸羽的眼睛之中,陸羽從中感覺到幾絲復(fù)雜的情緒。

“好,那你說吧!”陸羽點了點頭然后說道。

洛可并沒有急著開始故事的講訴而是來到床頭用她習(xí)慣的姿勢坐了下去……阿妮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面一肚子火地縮回到了床上,本來想借機從洛可手中拉過陸羽為自己所用卻不料算盤打空,阿妮在心中不由暗罵道這個叫陸羽的男人,并在這反復(fù)的咒罵與埋怨中漸漸睡了過去。

黑夜里,有東西從天花板上面滴落下來,濺到阿妮的臉上然后順著脖子流進了領(lǐng)口里。

液體一滴接一滴地往下落著終于驚醒了睡夢中的阿妮,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摸了一把卻摸得滿手濕轆轆的,是什么東西啊這么惡心,阿妮的睡意不由得醒了大半,伸出手去摸索著打開床邊的臺燈然后微微睜開眼睛一看這下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只見自己手上沾滿的全是鮮血。

?。“⒛莶挥傻檬暭饨辛似饋?。

陸羽第一次和洛可靠得這么近,洛可依然靠在床頭,而陸羽則在床的另一邊和她面對面地坐著。

陸羽能夠聞到從洛可身上發(fā)出的淡淡體香,而她那從衣衫里滑落出來的每一寸肌膚則更清析地展示在了陸羽面前,只是此刻的洛可看上去越完美陸羽心中便會越疼痛。

“可以開始講我的故事了嗎?”洛可輕聲問道。

陸羽點了點頭。

“嗯,我的故事要從我的父親身上開始。”洛可略一思索后開始了她的故事,語氣平淡而柔和。

“我的父親和康伯是兄弟,但是和康伯不一樣的是我父親是一個賭鬼,甚至說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無賴,我和母親從小跟著他就受苦,他每天都出去賭,贏了就他那一幫狐朋狗友去喝酒,喝得爛醉才回到家里面,輸了則把火撒到我和母親身上我和母親沒少挨他的打罵,由于他賭運不佳又揮霍無度,家里面很快便負債累累,于是他便四處借錢,向所有的親戚借向他那些朋友借甚至去借高利貸,他借怕了所有的親戚最后導(dǎo)致這些親戚都對我們敬而遠之。”

洛可沉浸在回憶的痛苦之中,表情顯得很悲憤。

“我以前來這里也是為了借錢才來的,在所有親戚里面只有康伯父對我和母親還算好的,他很同情我們,但由于經(jīng)濟大權(quán)掌握在伯母的手中,而伯母又反對他與我們往,所以每次他都只能悄悄給我一點閑錢。”

聽完這話陸羽才知道為什么洛可如此尊重康伯的遺愿了。

“后來我父親終于因為在外面鬼混被人殺害了,除了給我們留一下一大筆債務(wù)外什么也沒有給我們留下,為了讓我生活得好一點,我母親四處打工賺錢,她去路邊攤上給人洗碗,一天洗上千的碗碟,給別人做清潔,當(dāng)保姆什么都干,那些富人的脾氣大多不好,出點小差錯就會被罵,但我母親從來不會說一句話,為了保住這份工作,為了多賺一點錢養(yǎng)家,她把辛酸的淚自己吞下,可是父親那些債主卻整天追著我們不放,更糟糕的是我那心力操勞的母親后來患了癌癥……”說到這里洛可終于忍不住落了眼淚來。

看到洛可哀傷的樣子陸羽心中也不由隱隱作痛,這種感覺是他有生以來第二次,他好想上前去將洛可入懷中,但是他沒有,暫時他還無法做到這一點。

“我母親病重需要花錢治療,為了掙錢給她治病我當(dāng)上了小姐,那一年我十七歲。”

陸羽能夠聽到洛可那沉重的呼吸聲以及語氣中的哽咽聲。

“那你母親現(xiàn)在……”

“去世了。”洛可吸了下鼻子說道。

陸羽有些不安地看了洛可一眼沒有再說話。

“其實我母親都已去世兩年了,我也早已從悲痛中走了出來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太難過。”洛可說道。

“你母親是因為無錢所以耽誤了治療而抱憾去世的嗎?”陸羽輕聲問道。

洛可這時面部明顯有了幾絲抽畜,她仰起頭來似想把將要溢出的淚水裝回去。

“不是,我母親因為知道我為了掙錢給她治病而落入風(fēng)塵后很難過,為了讓我回到正常的生活軌道上她選擇了自殺。”

聞言陸羽心中不由一顫,多偉大的母愛??!聽到這里陸羽終于忍不住流出淚來。

房間里接下來便是好一陣子的沉默,終于洛可深深地呼了口氣站起了身來用手理了理裙擺上的褶皺說道:“好了,我該講的也講完了,現(xiàn)在你就好好休息吧!”

說完便慢慢向屋外走去。

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陸羽心中涌起一陣莫名的失落與不舍,似乎她這一刻走出門后便再也不會回到自己身邊了,陸羽真的很想起身將拉回,他可以像電視劇里面演的那樣蠻橫地將她拉回來然后毫不講理地給她一個熱吻,但是他做不到,這一切只因為一個念頭像一根毒刺一樣長在他的腦海里面——洛可是一個婊子。

但這只是表面的原因,還有更深的緣故呢?陸羽不會讓別人知道。

于是陸羽目送著洛可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就如看著一團火焰熄滅在了黑暗之中。

阿妮怔怔地看著伸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上面是淋漓的鮮血,她抬起頭去看向天花板,嗒!剛好又一滴血液滴落了下來,濺在她的鼻尖上。

阿妮住在洛可的房間對面,也就是204號房,而與之相對應(yīng)的她樓上則應(yīng)是304號房,樓上面怎么會滴血下來呢?阿妮心中不由一陣疑惑。

304號房間里面究竟有什么?是不是真的有不干凈的東西?阿妮這樣想著就翻身下地來,身上忍不住地顫抖著,她能聽見自己上牙和下牙急劇相撞的聲音。但阿妮還是很理智地讓自己保持冷靜。

這個事情一定要弄清楚,但是這個夜里自己一個人又怎么敢冒險上樓去探看呢?

血還在不停地有節(jié)奏地向下滴著,為了不讓它弄臟了床單阿妮特意將枕巾放到了它滴落的位置上,而看著那枕巾上不斷漫開的血跡,阿妮心中就一陣發(fā)毛。

與其這樣縮在房子里害怕還不如上去一探究竟阿妮一咬牙拿定了主意,起身開了門向三樓走去,確切點說是向樓上的304號房間走去。

阿妮走得很快,因為她怕自己走得越慢心里便會越感到害怕,她本來想喊上一個人陪同自己一起上來給自己壯膽的但想了一下才悲哀地發(fā)現(xiàn)實在沒有人會愿意搭理自己。

阿妮腦海里面各種復(fù)雜兼奇怪思緒在急速翻飛著,而隨著與304號房間的越來越近她也越來越緊張了,她走得很輕,盡量讓自己的腳步聲輕微一點似乎是害怕驚動了房間里面那隱藏著的怪物。

終于,阿妮站到了304號房門前,站到了那一次和莫見安說話的那個位置,只是現(xiàn)在莫見安已經(jīng)不知去向了。

門上那個洞又一次的出現(xiàn)在了阿妮的面前,上一次看著這個破洞的時候阿妮除了覺得好笑之外沒有任何的感覺而這一次卻大不一樣了,這個洞散發(fā)出來的除了無限的誘惑之外還有無限的恐怖,關(guān)于未知的恐怖。

阿妮深吸了口氣,慢慢將身子移了上前,彎腰將眼睛貼了上去心跳也隨著眼球與洞口的距離拉近越發(fā)狂亂。

阿妮終于把眼睛貼在了洞口上,努力窺探進去,里面一片朦朦朧朧的景像,正當(dāng)阿妮疑惑為什么里面空空如也的時候,突然,在破洞的那一頭猛地湊上來了一只泛白的眼珠。

??!阿妮不由尖叫一聲,失魂落魄地后退去,后背結(jié)實地靠在走廊的墻壁上大口地喘起氣來。

那個小小的破洞還在她的面前,就像一張裂開著充滿嘲笑的嘴巴一樣沖著她,阿妮原有的一絲勇氣也被剛才這一下嚇得蕩然無存了,她捂著胸口不敢再去窺視里面的情景,靠著墻壁無力地向一邊移動著慢慢向樓下走去。

扶著木欄桿走下樓來,阿妮看見樓道里站著一個人影,一團火紅的顏色透露出了她的身份,是洛可。

阿妮慌亂地向前走著,近了,她抬頭看了一眼,看見洛可正用一幅冰冷的表情看自己。

顧不上剛才鬧出的不愉快,阿妮上前去拉住洛可說道:“快,304房間里面有鬼,快去捉鬼?。?rdquo;

洛可幽幽地看了阿妮一眼卻不理會,徑直回房去了,洛可的房就在阿妮房間的對面,但阿妮卻不放棄再一次沖進了洛可的房里面上前一把拉住她說道:“我說的是真的啊,我剛才是做錯了,我現(xiàn)在好怕我給你認(rèn)錯還不行嗎?現(xiàn)在我們要齊心協(xié)力把304房間里面那個不干凈的東西清除掉才是!”

洛可仍然沒有回答她,甩開了阿妮那緊攥著自己的手向一旁移了兩步。

“不然我們都會死的啊!”阿妮有些瘋狂地大吼了一聲,將一頭長發(fā)甩得凌亂不堪。

“是你會死,我不會,因為我沒有做違背康伯父遺愿的事,我沒有去過304房間,我正大光明。”洛可面無表情地說道。

將阿妮推到到門外,洛可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砰的一聲,洛可重重地關(guān)上了門。

“都不信我,都不理我。”阿妮獨自一個在走廊里痛苦地蹲了下來。

啪!一束光亮從黑夜里散漫開來,接著便是吱嘎一聲開門聲。

阿妮抬起頭去看見205號門打開了,一個人影來到了門口,是陸羽。

“你怎么這么晚了還不睡覺,坐在走廊里面做什么?”陸羽驚奇地問道。

“我怕,我睡不著。”阿妮像遇見了救星一樣緩緩站了起來,盯著陸羽說道。

就在這時,另一間房門也打開了,阿妮回頭一看見是胡海探出頭來,他一臉不悅地沖阿妮斥責(zé)道:“你這丫頭是不是有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外面又哭又鬧的,是存心害人不是?”

阿妮急忙回答:“不,你快聽我說啊,304號房里面有鬼??!”

“鬼鬼鬼,我看你才像個鬼,煩死了,給我小聲點。”胡海緊了緊身上的睡衣不耐煩地關(guān)上門回到房間里面去了。

“你在外面不停地哭鬧倒底是什么事啊?吵到別人睡覺了。”陸羽看著阿妮問道,臉上沒有先時的不滿。

“我看見了,是真的啊。”阿妮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她太急于表達自己的想法了卻又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或則是怕自己說了沒有人會信。

“304號房間里面有不干凈的東西。”阿妮說道。

“什么,你能不能說仔細一點。”陸羽有些疑惑地追問道。

阿妮抬起頭來看著陸羽用力點了點頭。

“晚上我睡覺的時候被天花板上滴落的液體一樣的東西弄醒了,伸手摸來一看卻發(fā)現(xiàn)沾了滿手的鮮血。”說到這里阿妮把手舉了起來陸羽看了一眼果然見上面滿是血漬。

陸羽點了點頭表示對她的信任示意她繼續(xù)講下去。

看見陸羽相信自己阿妮明顯有精神了一點,她又繼續(xù)回憶道:“后來我就上樓去想看個究竟,可是就當(dāng)將眼睛貼到那個洞口時不一會兒里面竟然也突然湊上來一只發(fā)白的眼球,還在向外面看,嚇?biāo)牢伊恕?rdquo;

說到這里阿妮還忍不住伸手去拍胸口。

陸羽皺了下眉頭,看著阿妮再問道:“是真的,看見里面有一只眼珠,確定不是別的東西?”

“是啊,當(dāng)時它都湊了那么近了,我看得很真切。”阿妮肯定地說道。

然后為了讓陸羽進一步相信自己,阿妮將陸羽引到了自己的房間里面,指著床頭上那塊沾了血漬的枕巾說道:“你看上面,那上面的血漬便是從樓上滴下來的。”

陸羽走上前去抬頭看了一下上方的樓板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再向下滴血了,但是仍然可以看出上面滲過血的痕跡。

“你樓上就是304號房間嗎?”陸羽問道。

阿妮點了點頭。

得到阿妮肯定的答復(fù)之后陸羽看了阿妮一眼然后說道:“那好你先睡吧!”

陸羽話還沒有說完阿妮就連連搖頭說:“我不睡了,這房里面怪嚇人的!”

看著阿妮此刻恐慌而又無助的表情陸羽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先時對她的那種討厭,嘆了口氣然后說道:“那你就在這里等著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那,那你要小心一點啊!”阿妮有些擔(dān)憂地說道。

“放心,我福大命大。”陸羽笑了一下說完就開始向外走去,向樓上的304號房間走去,304號房里面就真的那么邪門嗎?所有去窺探的人都發(fā)現(xiàn)了異常現(xiàn)象,那么自己現(xiàn)在去會發(fā)現(xiàn)什么呢?

和所有將去304號房間窺視的人一樣,陸羽心中也充滿了緊張與激,他的步劃很輕但卻很快就如同他將要去看的是這座古堡那褪去神秘外衣后的真實面目。

終于來到了304號房門之外,陸羽也很輕易地發(fā)現(xiàn)了門板上的那個破洞,也正是通過這里莫見安和阿妮先后看見了怪異的東西,那么自己會看見什么呢?

陸羽很迅速地將身子探了下去,就如同一次賭博一樣,他將眼睛緊緊地貼到了那個洞口向里面窺探進去,動作顯得干脆簡練。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為這個動作付出代價,但是不論是什么事情也不能阻止他這樣做,就算真有詛咒纏身。

304房間的窗簾是拉上的,這讓房間里面的光線變得更暗淡了,但是那一張白色的大床還是沖進了陸羽的眼簾,只是那白色的被褥上卻隱隱顯出一大片暗色的陰影來,這是什么,是血污,這就是滴落到阿妮房間里面的那些鮮血?

陸羽努力想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但是奈于條件他看不到更多的信息了。

房間里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里面以究竟又有什么?失蹤的莫見安會不會在這個房間里面,如果是那他又是怎么進去的呢?

不行,一定要進去看一下。這種想法在陸羽的腦海中越來越強烈。想到這里他又將眼睛用力的向洞上貼了一下,讓他沒有料到的是他竟然明顯地感覺到了門板有了一絲絲的晃動。

陸羽驚疑地將頭抬了幾分起來,看了一下眼前的門板然后試探著伸出手去輕輕地做了推的動作。那門板接下來發(fā)出的吱嘎的聲音讓陸羽聽上去都覺得有幾分不真實了,這門居然是開著的。

但不管如何,這門的確是恍恍悠悠地開了,而屋內(nèi)的景像也稍稍清析了一點,這看上去多少有些詭異甚至像是一個陷阱,但就算是陷阱陸羽也要去闖一闖了。

陸羽強壓著內(nèi)心的疑惑,嘗試摸索著去找開房門邊上的電源開關(guān)卻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反應(yīng)電源壞了。

看見屋里面黑乎乎的一片陸羽不由皺起眉頭來,那厚重的窗簾遮擋住了外面的月光,輕步來到窗口前陸羽伸手去拉住窗簾的一角然后用力向一邊一拉,嘩啦啦窗簾迅速地向一邊跑去,而隨著這一聲響動外面的月光頓時漫射了進來,但隨之撲入眼簾的還有一個人影,定睛一看陸羽心中不由猛地一陣抽縮但見窗戶外面正凌空吊著一具女童的尸體,此還在風(fēng)中恍恍悠悠地飄蕩著,那具尸體的面部皮膚干黃,面容模糊,看上去像電影里面僵尸的面容。

陸羽定了下神再仔細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個女童尸體是被一束白色的圍巾系住脖子吊在窗戶外面的,這讓陸羽心里安穩(wěn)了不少,至少不是什么女鬼幽靈之類的懸浮在半空中,那樣就太邪門了。

但是此刻的場景也足以嚇得人背冒冷汗了。

陸羽畢竟是見過不少恐怖場面的人,使勁咽了口唾沫他將視線移到了那具尸體上方,顯無疑問這是一具干尸,尸體上的肉已經(jīng)發(fā)硬并且如同臘肉一般的變了形,這讓人很難再看清她的本來面目,但是從這個尸體的整體形狀上來看陸羽還是能夠判斷出這是一具由女童的尸體演變而來的干尸。

那么這具干尸是從何而來的,又怎么會被掛在這個窗戶外面的呢?陸羽面向著這具尸體沒有絲毫辦法,他無法將她取下來,更不知道它身上有什么秘密,于是陸羽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但是時間可不能這樣白白浪費過去,這個念頭及時提醒了陸羽,于他又想起了另一個重要的問題,他慢慢地轉(zhuǎn)過頭去將視線放在那張大床的被褥上,他看見上面有一些暗色的污漬,而且面積很大他想過去看清楚這倒底是不是血漬,將頭努力地湊上去視探之后他終于肯定了自己的推測。

床上面的果然是血漬,只是這血漬是從何而來的呢?又是誰的呢,是失蹤的莫見安的嗎?一連串疑問浮上了陸羽的心頭。

而就他轉(zhuǎn)身對著床上的血漬發(fā)呆的時候,窗外那具懸在空中的女尸竟慢慢地移動起來,漸漸地消失不見了……

血,一絲一絲地沿著地板開,就如同千年古樹那盤根錯節(jié)的根莖一樣沿著地板肆意蔓延著,并且越來越多,那血的顏色殷紅無比,顯得很稠密,它們從門縫中流了進來很快便將整個地板吞噬了,血開始向床的方向涌去,越來越多越來越深,漫過了床頭浸泡到了阿妮的身上,阿妮不由感到渾身一陣冰涼。

??!阿妮驚恐的叫了一聲猛地睜開眼睛卻看見屋里面空空如也,臥室那古老的地板依然在燈光的照映下折射出冷冷的光,沒有血。

原來是個噩夢,阿妮不由撫了一下胸口,看了一下四周才發(fā)現(xiàn)自己方才竟然靠在墻頭上睡著了。

實在是太困了。阿妮不由長長的打了個哈欠??戳讼麓巴獾奶焐娨咽抢杳鲿r分了,這時她才突然想起陸羽的事來,陸羽不是上樓去304號房間探查去了嗎,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下來,天!阿妮精神突然一激凌,難道他真的遇到了不測?

304號房間里面。

陸羽正看著眼前床單被褥上的血漬出神,從血漬漫開的大片痕跡以及色漬的成色上來看陸羽可以推斷出這血漬的出現(xiàn)應(yīng)該就是今天晚上的事,但是這個血漬是從何而來的陸羽就有些不得而知了。

就在這樣想著的時候,陸羽感覺到身后有一絲異樣,猛地一轉(zhuǎn)身去卻面對著一個空空的窗戶,那具干尸呢?陸羽心下一驚,迅速撲到窗邊向外看去卻找不到任何蹤影了,剛才還吊在空中的那具尸體此刻卻如同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一樣。

“上哪去了呢,奇怪了。”陸羽這樣想到。

“難不成真的撞鬼了。”陸羽這樣想著但很快自己就搖頭嘲笑起自己來,他覺得這個古堡里面越來越有趣了,因為蒙在這座古堡上面的神秘外衣誘發(fā)了他那與生俱來的偵探欲,他覺得這更像是一種偽裝,只要除掉這層外衣那么剩下的就是丑陋的容顏了,他開始越來越期待結(jié)局了,摸了一顆巧克力豆放進嘴里,陸羽繼續(xù)留神觀察起房間來,他知道這里面的任何一個細微的東西都可能是幫助自己揭開這座古堡神秘外衣的工具。

為了保證自己的行蹤不被別人發(fā)現(xiàn)陸羽把門關(guān)上了,而此刻陸羽的視線被那張有些凌亂的書桌吸引了,顯然有人來過這間房,而且他還碰過這個書桌,書桌上面會不會有自己想要的信息呢?這樣想著陸羽就開始向書桌走去,有條不紊地閱起這些書本來……當(dāng)陸羽移開一本書的時候,一張個照片框架顯現(xiàn)出來,這張照片中是一個體態(tài)顯胖的老者,其實說老倒不是很妥切,因為陸羽大概估算一下他也不過五十歲的模樣,照片中他衣著簡單面色灰暗,這個人便是他們的康伯吧,陸羽這樣想道,緊接著一個黑色筆記本從書架上滑落了下來掉進了陸羽的視線里像是有意滑落到他手中一樣,陸羽小心地拾起筆記本慢慢翻開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里面沒有任何康伯留下的字跡,但是陸羽很快發(fā)現(xiàn)筆記本里面粘貼著很多張剪切的報紙方塊,翻開第一頁的剪報上面陸羽看見上面刊有一條顯目的新聞標(biāo)題:詭異火災(zāi),焚盡南天湖集團總裁全家。再往后仔細翻閱一看,陸羽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上面的剪報中都是記錄著這同一條新聞。

這個新聞對于康伯肯定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那么這與他搬進這座古堡面來住有不有關(guān)系呢?陸羽這樣想到。

陸羽認(rèn)為這張照片和這個筆記本是他在這個房間里面找到的自認(rèn)為最有價值的兩條線索。

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陸羽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黎明時分了,想一下不能再在這里呆下去了于是陸羽起身輕輕起出了304號房間,陸羽第一次有了做賊一般的感覺,他在走廊里面走路還要不住地東張西望,怕被那個如同幽靈般的吳婆發(fā)現(xiàn)。

下了樓來,陸羽遠遠就看見站在門口向這個方向眺望的阿妮了,陸羽迅速走上前去,不待陸羽走近阿妮就向自己撲了出來,幾乎是要沖向陸羽懷里來但陸羽還是很有分寸地遠遠地將她的雙手扶住借以保掛距離,阿妮臉上一臉的興奮之色,她仰起頭來看著陸羽說道:“你知道嗎,可擔(dān)心死我了,還以為你遇到什么麻煩了呢!”

說到這里眼里還閃有一絲晶瑩的淚光,陸羽心中竟然涌起了一絲莫名的感動,被人牽掛總是美好的。

“沒有,我說我福大命大的。”陸羽說道。

看著陸羽那一幅臭美的表情阿妮忍不住破涕而笑了,她看著陸羽慢慢把眼睛睜大了問道:“怎么樣,發(fā)現(xiàn)了什么沒有?”

陸羽頓了一下說:“沒有,里面什么都沒有,不要胡思亂想?。?rdquo;

“那,那從上面滴下來的血是怎么回事呢?”阿妮顯然不信,追問道。

陸羽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自己都沒有搞清楚這個問題,就只好再一次說道:“放心,真的沒什么問題,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小貓小狗之類的弄傷了流下血來的。”

陸羽覺得自己的解釋毫無說服力,但是阿妮卻真沒有再問了,只是點了點頭,看來是知道有自己有事情不想給她講所以就不再問了,這樣想來阿妮倒不失為個聽話的孩子。

“你昨晚沒睡?”陸羽問道。

阿妮點了點頭,表情有幾分可憐。

“那你快去睡啊。”陸羽說道。

“可是那個床上,好臟的,而且我怕。”阿妮小聲說道。

陸羽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先到我那里去休息,待會兒天亮了讓吳婆給你換下床單就行了。”

“這樣啊,不好吧!”阿妮回答道,陸羽看著她的表情不由覺得好笑,這表情像是在害羞嗎,完全不像昨晚那個樣子了。陸羽不由搖了搖頭在心里說道:“女人真是奇怪。”

“困了就先去睡嘛,別管這么多。”陸羽說道。

“那你呢?”阿妮問道。

“我還有問題要想,這個問題不解決我是睡不著覺的。”陸羽這樣說著就向阿妮揮了揮手示意她快去睡覺。

阿妮沒有再反對,轉(zhuǎn)身向陸羽的房間走去,看著阿妮遠去的背影陸羽不由升起一種溫情的感覺,就如同一個兄長在叮囑自己的妹妹一樣。

光線透過窗戶照射進了屋來,沁如睜開眼睛,揉了揉微微發(fā)痛的太陽穴坐了起來,看了一眼身邊的丈夫胡海見他還在熟睡之中沁如的表情就有幾分不悅了,伸手推了胡海一把喊道:“還睡啊,都什么時候啦?”

胡海鼻子里面哼了一聲沒有理會。

“你起來??!”沁如伸手在胡海的臉上用力地擰了一把。

“你干嘛啊?”胡海被這一擰心里有些發(fā)火了。

“干嘛,當(dāng)然是干正事???虧你還睡得著,快想想還有什么地方咱們沒有找,抓緊時間。”沁如在一邊急著催促道。

“好啦,行了。”胡海終于耐不住沁如的折騰爬了起來一臉的疲憊。

“還能有什么地方,該找的地方我們都找了。”胡海說道。

沁如突然沉默了一下,她臉色變得有幾分嚴(yán)肅起來,看著胡海她慢慢從嘴里吐出了幾個字來:“那不該找的地方呢?”

胡海一聽這話精神不由一振。

“你瞎說什么,你想到什么了?”胡海問道。

“還能是哪兒,當(dāng)然是304號房了。”沁如的表情變得有幾分游離,眼神中露出幾絲兇光。

“別,你忘了吳婆說的話啦?”胡海有些緊張地看了沁如一眼。

“哼,都什么時候了,還管這些,再說了我就不信真有這么邪門。”看了一眼身邊一臉怯弱的胡海沁如不由露出一幅鄙視的神情說道:“虧你還是個爺們,這么點事都怕,我這輩子想發(fā)財可別想指望在你身上了,這304號房就算是個兇宅鬼地我也要去試一試。”

“莫見安不是看了這房間才失蹤的嗎,你別固執(zhí)好不好?”胡海一臉焦急地勸說沁如道。

“怎么,莫見安不就是失蹤了嘛,誰說就一定是惹了這房子里的鬼魂啦?是不是被別人殺了還不一定呢?”沁如嘴上說道。

沁如這話剛說完,胡海身上就不由一顫。

“怎么,你怕么?”沁如看了他一眼問道。

胡海想了想然后不無擔(dān)憂地回答說:“沁如,你說這莫見安是不是真讓人給殺了???”

讓胡海這么一問沁如也不由呆住了,剛才那話自己不過是隨口說說現(xiàn)在細想起來卻覺得真有這種可能性了。

“那,那你說會是誰?”沁如有些慌張地望了胡海一眼問道。

“不知道,但肯定就在這個古堡之中。”胡?;卮鹫f,沁如的臉色也不由得跟著凝重起來。

如果這個古堡里面真的兇手的話,那會是誰呢?沁如一下子變得恐懼起來,也許這比304號房更讓人害怕。

洛可打開門就看見陸羽站在門外,像是等了有一陣子了。

洛可抬眼看了陸羽一眼,然后問道:“有什么事嗎?”

陸羽點了點頭,從昨晚洛可給他講了自己的故事后兩人再一次見面似乎都有一點別扭了。

“那,進來說吧!”洛可向屋里讓了兩步。

陸羽順著走了進屋然后在那把熟悉的椅子上落座了。洛可關(guān)上了門然后回頭問道:“有什么事嗎,這么早就等在門外。”

陸羽點了點頭然后說道:“的確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洛可定定地看了陸羽一眼坐回到床上然后用手拍了拍身邊的床鋪沖陸羽說道:“你坐這里來。”

“怎么……”陸羽臉不由一紅卻還是坐在那里沒有舉動。

“你來我身邊,我可以聽得清楚一點。”洛可對陸羽說道。

陸羽支吾了一下然后回絕道:“算了吧,我想還是這便于我敘述。”

洛可看了陸羽一眼,眼神中有一絲復(fù)雜的情緒,說道:“好吧,那你說吧!”

陸羽連忙埋下頭去順便掩飾自己臉上的慌亂。

“是關(guān)于你伯父的事。”陸羽這樣說著還留神向四周望瞭望,似乎要說的將是一件特大機密。

“我伯父?”洛可聞言精神一振,身子也擺正了不少。

“我慢慢講給你聽吧!”陸羽清了清嗓子然后開始講述了。

“昨天晚上我去了304號房間。”

“什么,你怎么能去哪里呢?”洛可聞言臉上立馬浮出一抹慍色。

陸羽知道洛可是因為自己違背了他伯父的遺愿而不悅正要解釋兩句時卻聽見洛可大聲沖自己道:“你不怕被詛咒啊?你怎么能對自己這么負責(zé)任?”

陸羽不由愣了一下,有些不安地看著洛可卻見她移上前來沖自己緊張地問道:“你進去看見了什么,有沒有遇到什么邪門的東西?”

“沒,沒有。”本來陸羽還想將自己看見那個吊在半空的女尸之事給洛可講一下但看見她這么擔(dān)心自己就沒有再說出口了。

“我只是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重要信息。”陸羽望了洛可一眼故意用一種平淡的口吻說道:“我在你伯父的書桌上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黑色筆記本。”

“筆記本,上面寫了什么?”洛可果然露出了一幅驚奇的表情追問道。

“寫倒是沒寫什么文字,但是卻貼了很多剪報。”陸羽說道。

“那些剪報全都是記著同一條新聞,新聞中講的是一個火災(zāi)事故,而且這次事故牽涉到一個大老板。”

“誰?”洛可問道。

“南天湖集團的董事長,而且他們一家全都死于這次火災(zāi)。”陸羽說道。

“你覺得幾年前我伯父搬到這里來住便是跟這次火災(zāi)有關(guān)?”洛可說道。

陸羽點了點頭然后說道:“我看了一下那些剪報的日期發(fā)現(xiàn)就是你伯父搬到這里來一年前的事情。”

洛可聽到這里不由沉默了。

“我想今天我還要去一個地方,那里也許有我要的最后答案。”陸羽最后說道。

“什么地方?”洛可抬起頭來。

“地下室。”陸羽定定地扔出了這三個字,臉上是一幅讓洛可捉摸不透的表情。

“那我陪你一起去。”洛可站了起來,用一種無不堅定的眼神看著陸羽說道。陸羽頓時覺得自己精神上受到了無形的鼓勵。

大廳的那大佛像面前,吳婆正虔誠地跪在地上,她在拜佛,點著的佛燭正發(fā)出閃爍的光芒。

今天是個陰天,這讓整個大廳看上去都是一片灰暗和死寂真不知道這些人都上哪去了。

“不要打擾她,她拜完之后就會走的我們再進去也不遲。”洛可拉了拉陸羽的衣袖說道。

陸羽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點了點頭,兩人就先藏到了一邊,過了一陣子果然見吳婆拜完了佛轉(zhuǎn)身上樓去了陸羽和洛可便抓住機會來到了佛像面前。

那個佛像放在一個很高的佛案上面,而這個佛案下面則顯得很空,陸羽來到佛前沖佛像做了個輯拜的動作然后便一貓腰鉆進了佛案下面,陸羽先是用手輕輕敲了一下佛案下面的那塊墻壁只聽到發(fā)出咚咚的響聲,然后陸羽沉下肩去用力地一推那扇墻壁竟然自動旋轉(zhuǎn)開了--是一扇設(shè)置有旋轉(zhuǎn)機關(guān)的暗。

洛可見狀立忙跟了上去,很快兩人又從里面前暗門關(guān)上了。

暗道里面一片漆黑,陸羽便將事先準(zhǔn)備的蠟燭取出來然后點著了,頓時暗道里面便彌漫起了微微的光亮。

陸羽二人向四周看了一眼,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個暗閣里面面積竟然如此之大。

“你怎么知道會有密室的?”洛可忍不住問道。

“上個世紀(jì)民國年間的別墅一般都建有密室的,何況這還是一個將軍的住所,那肯定也不會少了,于是從我進這個古堡的那一晚起我便開始留意尋找了。”陸羽解釋道。

洛可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兩人沒有再多說靜靜地向前走著,看著前面一層疊一層的黑暗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會有什么東西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又慢慢地向前移了兩步洛可突然一下子跳了起來,陸羽看見她一臉驚恐地指著地上并用手不停地拉著他的衣角。

陸羽順著她指的地方看過去發(fā)現(xiàn)地上有很多血漬,這立馬讓他聯(lián)想到了在304號房間里面看到的的那一片血漬,這兩者之間有不有聯(lián)系呢?

慢慢蹲下去陸羽伸出一個指頭去沾了一下那些血漬然后放到鼻孔邊聞了下,眉頭不由皺了一下。

“怎么,是什么血?”洛可在一邊怯怯地問道。

“應(yīng)該是雞血。”陸羽回答道。

“這里怎么會有雞血呢?”洛可不解地問道。

陸羽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兩人繼續(xù)向前走去洛可的手不知什么時候就挽在了陸羽的臂上,陸羽能明顯感覺到洛可挽的力度越來越大,因為越往前走地上的血漬就越多了。

蠟燭那微弱的亮光被深遂的黑暗高速稀釋著,而地下室里面的臭之氣也越來越重了,很得很刺鼻為了讓自己好受一點陸羽放慢呼吸的頻率。

突然陸羽感覺到自己踩到了一個很軟的東西,類似于動物內(nèi)臟之類的東西,陸羽警覺地縮回腿來放蠟燭放低一看,見地下躺著的是一只死去的雞,它的脖子被劃開了,血流了一地,難道剛才看到的那些血漬就是這只雞身上滴下來的?陸羽心里暗暗想到。

“什么啊?”洛可有些惡心地捂住嘴巴睜大了眼睛來看著陸羽。

“別怕,只是一具動物尸體而已。”陸羽伸手拍了拍身邊的洛可安慰道。

抬起頭來再看一眼前方,陸羽不知道還有什么在等著自己。

突然,從前方的某個暗角里面?zhèn)鱽硪魂噰\嘰的叫聲,而且這個叫聲像夾著風(fēng)一樣迅速向陸羽他們這邊撲來,很快,洛可只感覺腳上一陣毛絨絨的感覺好是有什么東西從腳上爬過去一樣,還有一種冰涼的感覺。

??!洛可立馬像觸電了一般尖叫著跳了起來,并一把將身邊的陸羽摟緊了。

“別怕。”陸羽出于本能地將洛可往懷中用力攬住,一只手牢牢地從她的肩上繞過來,另一只手伸到一邊用力保持住蠟燭的穩(wěn)定。

“是老鼠,別怕。”陸羽能感覺到洛可在自己懷中瑟瑟發(fā)攔抖,放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

可話音剛落,又聽到一陣嘰嘰吱吱的叫聲傳來,洛可又一次跳著的大聲叫了起來,揮舞的雙手一不小心碰到了蠟燭,只聽啪的一聲,蠟燭掉在了地上,兩人頓時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老鼠的叫聲漸漸遠去了,這一下地下室里面靜得只聽得見對方的心跳聲。

陸羽仍然保持著方才那個姿勢,另一只早已沒了燭的手還半懸在空中忘了收回,整個身體呆呆僵硬著一動也不動,而洛可則將頭深埋在他的懷中雙手用力纏住了他的腰。

陸羽仍然保持著方才那個姿勢,另一只早已沒了蠟燭的手還半懸在空中忘了收回,整個身體呆呆僵硬著一動也不動,而洛可則將頭深埋在他的懷中雙手用力纏住了他的腰。

洛可身上散發(fā)出了迷人的香氣,這種氣味很好聞,陸羽之前就為此而著迷但真真當(dāng)洛可撲倒在自己懷中時陸羽才明白了什么叫意亂情迷。

洛可的身子很香很柔軟,皮膚很光滑,抱著她的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以至于陸羽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面竟忘了去做下一個動作,終于,陸羽回過神來了,他將那一只懸在空中的手縮了回來輕輕拍了拍洛可的肩說道:“呃,洛可,我,我的把蠟燭撿起來。”

洛可沒有回答,呼吸聽上去有些急促,她慢慢抬起頭來說道:“就這樣抱著我不好嗎?”

陸羽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他心里想著這樣抱著當(dāng)然好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于是他回答道:“可是我們還有工作要做,我們還要找油畫……”

“油畫有那么重要嗎?我不要,我只要你像這樣抱著我。”洛可突然把聲音放大了,她抬起頭來時陸羽能感覺到她的鼻尖已經(jīng)湊到了自己的嘴唇邊緣。

“你知不知道,以前我好沒有安全感,但是至從我遇到你之后,我突然覺得自己心里踏實了很多,你知道嗎,就算是在這么黑暗的地下室里,只要你抱著我我就不會感到害怕。”洛可輕輕地說道。

陸羽沒有再說話,因為他不知道應(yīng)該怎樣去回答,他只能在心里面暗暗咒罵自己:該死的家伙,處理案子不是挺牛的嗎,怎么連個女人就搞不定。

地下室里面又歸為了平靜,但是很快又一陣聲音打破了這一片平靜,一陣鐵鐐拖在地上發(fā)出的刺耳的聲音,就如同一個被上了枷鎖的人正慢慢地拖著鐵鏈在地下室里面行走著,嘩啦啦一陣金屬的響動聲在未知的前方響起,甚至?xí)r而夾雜著一陣嘆息聲。

“什么東西?”洛可抬起頭來對陸羽說道。

“好像是有人拖著鐵鏈在走動。”陸羽心里也是一驚。

“我們快把蠟燭找著。”陸羽說道。

“好,要快一點。”洛可回答道,并順從地從陸羽懷中抽出身來。

那陣嘩啦啦的金屬撞擊聲越來越近了,回聲在空曠的地下室里久久回蕩著,這絕不是幻覺。陸羽想道。

陸羽蹲下身去用手摸出打火機,但是打了幾次都打不著了,陸羽心里不由暗暗咒罵。

鐵鏈拖在地上發(fā)出的磨擦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在無盡的黑暗陸羽甚至感覺到那個拖著鐵鏈的人快要走到自己面前了。這樣想著手上就更激動了。

“快啊,怎么還沒打著???”洛可在一旁也有一些急了。

陸羽沒有說話,這時這陣鐵鏈聲聽上去已經(jīng)到了自己身邊了,響聲如雷,那鐵鐐與地面磨擦所發(fā)出的刺耳的聲音無比清析地響起在兩人的耳邊,嘩啦啦,又一聲響動之后地下室里面突然又一下子歸于寂靜了,寂靜得讓人有幾分害怕,陸羽似乎感覺到自己面前正站一個人在重重地呼吸著,他只是看著自己卻沒有說話,但是他的呼吸聲卻是那么明顯地響起在自己的耳畔。

“有鬼。”洛可終于忍受不住內(nèi)心的恐慌失聲喊了出來,她這一聲叫喊也讓陸羽手頭不由一擅,但他還是努力讓自己穩(wěn)定住了,摁住打火機再一次用力按下去開關(guān),啪!的一聲,火花冒了出來,借著這點火花陸羽迅速向前面看去,沒有,沒有半個人影。

于是陸羽又將目光迅速轉(zhuǎn)移到地上可是卻沒有看到剛才掉到地上的蠟燭了,陸羽伸手牽起洛可說道:“找不到了,蠟燭不知道丟什么地方去了。”

洛可又將身子向陸羽貼近了一點,輕聲說道:“陸羽,我好怕,我們先回去吧,這樣子繼續(xù)下去也無濟于事的。”

陸羽點了點頭,然后不停地打亮著打火機,用那時不時閃現(xiàn)出來的光幫助他和洛可原路返回,還好之前沒有走出多遠,所以兩人很快就回到了入口處。

輕輕推開了暗門,陸羽從推開的這一小條縫隙里面看出去,發(fā)現(xiàn)大廳里面沒有一個人影,于是才放心地回過頭向洛可招招手,然后將暗門又推開一點示意洛可先鉆出去,洛可點了點頭一貓腰就鉆出了暗門,而陸羽則以更快的速度跟了出來。

就這樣帶著驚魂不定的心兩人走出了地下室。

洛可理了理稍稍凌亂的長發(fā)看了一眼身后的陸羽然后說道:“我看你有些困吧!”

陸羽經(jīng)洛可這么一說,才想起自己昨夜幾乎是沒合過眼,于是就點了點頭。

“那你先回房去休息一下吧!”洛可有些關(guān)心地說道。

陸羽有些害怕與她眼神對視,剛剛在地下室發(fā)生的一切還清析地浮現(xiàn)在陸羽的腦海中,以至于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更多是因為和洛可的親密接觸而不那個奇怪的鐵鐐聲。

“怎么,你嚇傻啦?”洛可將手在陸羽眼前揮了揮說道,這時候的她已經(jīng)換上了一幅略帶銷皮的表情,完全不同于以前的形象了。

陸羽這才回過神來,笑了笑說道:“好吧,我也正有此意。”

老實說他是有些精神恍惚了,一個人忙了半天,又經(jīng)過了這么多事精神想好也好不到哪去。

于是二人開始向二樓的房間走,很快到了陸羽的205號房門前了,陸羽剛想伸手開門卻聽見里面?zhèn)鱽硪魂囬_門聲。

“羽哥,你回來啦!”隨著一聲甜甜的招呼,一個穿著睡衣的女孩出現(xiàn)在了陸羽和洛可面前,是阿妮。

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阿妮剛才還掛著的喜悅之情頓時僵住了,而再回頭看一眼洛可只見她同樣是一臉冰霜。

壞了,這丫頭睡過頭了。陸羽不由一拍大腦暗暗叫苦。

洛可沒有說什么,一扭頭就離開了,陸羽剛想去拉卻被房間里面鬼機靈一般的阿妮一把抱住了,阿妮無比親切地喊道:“羽哥,你可回來啦,阿妮想死你了。”

阿妮的嗓門故意拉大,陸羽只知道,隨著這嬌滴滴的一聲叫喊,自己和洛可之間的誤會從一開始就陷入了一個空前的險境。

沁如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另一幅油畫的影子,自己手中只有一幅油畫,如果找不到另外一幅畫的話那也只能是做無用功了,眼看著距離比賽截止日期越來越近了沁如的心里也越來越發(fā)慌,這么大個古堡,誰知道還有一幅油畫藏在什么地方。

現(xiàn)在沁如的賭注完全押在了304號房里面了,胡海怎么反對都沒有用,沁如的眼睛里面快噴出火來,瞳孔里晃動的全是那幅畫的影子。

沁如看得真切,這時候吳婆正在樓下的廚房里面做晚飯是不可能上三樓的,于是她扭著丈夫胡海來到了三樓。

在沁如的拉扯下胡海跟著她來到了304號房門前站定了。

“你瘋啦?”胡海不樂意地瞅了沁如一眼嘴上說道,想要吼卻又不敢大聲。

“我是瘋啦,都是被你逼瘋的,我窮夠了窮怕了,這次這么好個發(fā)財?shù)臋C會擺在我面前我可不能放過。”沁如仰起頭來瞪了胡海一眼嘴上重重地回道。

胡海無奈地嘆了口氣把頭轉(zhuǎn)到了一邊。

“你給我想想辦法,我要進去。”沁如指著面前的304號房用命令的口吻對胡海說道。

“我怎么知道,這門是鎖著的。”胡海不高興地回道。

“鎖著的就不能給弄開了。”沁如顯然對胡海的回答不滿意。

“你為什么非要去呢?里面不會有的,再說了,吳婆是怎么告我們的?”那知胡海話還沒說完就被沁如狠狠打斷了。

“得了吧,又用這話來嚇我,她是吳婆又不是巫婆,阿妮不也偷看了嘛怎么現(xiàn)在還活得好好的?”沁如說完又看了一眼面前的304號房間重重地說道:“依我看,這老婆子一定是想嚇我們,不想讓我們完成任務(wù)。”

“那你說怎么辦吧,現(xiàn)在門鎖著我們是進不去的。”胡海說道,這的確是困擾他們的最大問題。

沁如皺起眉頭來上下打量304房間,顯得有些為難起來,這時候門板上那個洞清析地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線里面。

“有個洞。”沁如拉了下胡海的衣角說道。

胡海順著沁如看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門板上方有一個拇指般大小的破洞。

“好像聽阿妮提起過這個洞的事情。”胡海嘴里嘀咕道。

沁如沒有再說話而是緩緩彎下腰去準(zhǔn)備將眼睛貼上去窺視。

“你干嘛啊?”胡海有些驚慌地阻止她道。

沁如卻并沒有停下偷窺的動作嘴上回道說:“看一下有什么不可以嗎?”

這樣說著眼睛已經(jīng)貼到洞口了,因為天色還不算晚的緣故里面的布局沁如看得還比較清楚。

“奇怪了,里面怎么有些亂啊,我看有人來過這里??!”沁如嘴上說道,語氣中隱隱透出幾分擔(dān)憂。

“看,看到什么沒有?”胡海在一旁有些緊張地問道。

“這樣能看到什么啊,只能看到個大概影像。”沁如說完就把眼睛抽離了開來直起了身子。然后又回頭對胡海說道:“要不,你來看看,里面的東西好像被人翻動過。”

胡海有些猶豫地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好!那我也看看。“胡海說完也慢慢將身子彎了下去,將眼睛貼了上去。

胡海將眼球貼在了洞口努力向里面窺探進去,他的眼珠在洞口外面滴溜溜地轉(zhuǎn)著恨不得把里面的景象看個穿,最好是一眼就找到那幅畫的地點。整個走廊里頓時安靜了下來,沁如站在一旁定定地看著胡海希望他能帶給自己一些驚喜的報告。

可是突然胡海卻??!地大叫一聲迅速向后退去,因為用力過猛竟把一旁的妻子沁如撞得差點倒在了地上。

“怎,怎么啦?”看見胡海一臉的驚恐沁如顧不上罵他冒失就急切地問道,心也不由忐忑不安地狂跳起來。

“我,我看見那張床上坐著一個人……”胡海面色發(fā)白地說道。

“什么”沁如一聽不由嚇了一跳。

“是個女人,她,她正在……”說到里胡海嘴唇不住地打顫臉色慘白紙。

“她,她正在用刀割自己的舌頭。”胡海這樣說著身體無力地靠到了墻壁上。

“什么?”沁如聽到這里也不由臉色大變,看著眼前那個破洞頓時覺得它在無限放大,就如同是一張張開的血盆大口吞向自己。

“快,快離開這個鬼地方。”沁如說完就轉(zhuǎn)身拉上胡海向樓下走去,而胡海則是雙腿打顫像是沒了支撐自己站立的力氣了,踉蹌了好幾步才站起身來,兩人就這樣一臉驚恐地向樓下走去,邊跑還邊回過頭來看向身后,好像害怕那個女人會沖出來撲向自己。

304四號房離他們越來越遠了,那個破洞仍然顯赫地站在那塊木板上。像一個女鬼殘留下的眼睛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看著這兩個落慌而逃的人。

沁如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另一幅油畫的影子,自己手中只有一幅油畫,如果找不到另外一幅畫的話那也只能是做無用功了,眼看著距離比賽截止日期越來越近了沁如的心里也越來越發(fā)慌,這么大個古堡,誰知道還有一幅油畫藏在什么地方。

現(xiàn)在沁如的賭注完全押在了304號房里面了,胡海怎么反對都沒有用,沁如的眼睛里面快噴出火來,瞳孔里晃動的全是那幅畫的影子。

沁如看得真切,這時候吳婆正在樓下的廚房里面做晚飯是不可能上三樓來的,于是她扭著丈夫胡海來到了三樓。

在沁如的拉扯下胡海跟著她來到了304號房門前站定了。

“你瘋啦?”胡海不樂意地瞅了沁如一眼嘴上說道,想要吼卻又不敢聲。

“我是瘋啦,都是被你逼瘋的,我窮夠了窮怕了,這次這么好個發(fā)財?shù)臋C會擺在我面前我可不能放過。”沁如仰起頭來瞪了胡海一眼嘴上重重地回道。

胡海無奈地嘆了口氣把頭轉(zhuǎn)到了一邊。

“你給我想想辦法,我要進去。”沁如指著面前的304號房用命令的口吻對胡海說道。

“我怎么知道,這門是鎖著的。”胡海不高興地回道。

“鎖著的就不能給弄開了。”沁如顯然對胡海的回答不滿意。

“你為什么非要去呢?里面不會有的,再說了,吳婆是怎么警告我們的?”那知胡海話還沒說完就被沁如狠狠打斷了。

“得了吧,又用這話來嚇我,她是吳婆又不是巫婆,阿妮不也偷看了嘛怎么現(xiàn)在還活得好好的?”沁如說完又看了一眼面前的304號房間重重地說道:“依我看,這老婆子一定是想嚇我們,不想讓我們完成任務(wù)。”

“那你說怎么辦吧,現(xiàn)在門鎖著我們是進不去的。”胡海說道,這的確是困擾他們的最大問題。

沁如皺起眉頭來上下打量304房間,顯得有些為難起來,這時候門板上那個洞清析地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線里面。

“有個洞。”沁如拉了下胡海的衣角說道。

胡海順著沁如看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門板上方有一個拇指般大小的破洞。

“好像聽阿妮提起過這個洞的事情。”胡海嘴里嘀咕道。

沁如沒有再說話而是緩緩彎下腰去準(zhǔn)備將眼睛貼上去窺視。

“你干嘛???”胡海有些驚慌地阻止她道。

沁如卻并沒有停下偷窺的動作嘴上回道說:“看一下有么不可以嗎?”

這樣說著眼睛已經(jīng)貼到洞口了,因為天色還不算晚的緣故里面的布局沁如看得還比較清楚。

“奇怪了,里面怎么有些亂啊,我看有人來過這里啊!”沁如嘴上說道,語氣中隱隱透出幾分擔(dān)憂。

“看,看到什么沒有?”胡海在一旁有些緊張地問道。

“這樣能看到什么啊,只能看到個大概影像。”沁如說完就把眼睛抽離了開來直起了身子。然后又回頭對胡海說道:“要不,你來看看,里面的東西好像被人翻動過。”

胡海有些猶豫地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好吧!那我也看看。“胡海說完也慢慢將身子彎了下去,將眼睛貼了上去。

胡海將眼球貼在了洞口努力向里面窺探進去,他的眼珠在洞口外面滴溜溜地轉(zhuǎn)著恨不得把里面的景象看個穿,最是一眼就找到那幅畫的地點。整個走廊里頓時安靜了下來,沁如站在一旁定定地看著胡海希望他能帶給自己一些驚喜的報告。

可是突然胡海卻??!地大叫一聲迅速向后退去,因為用力過猛竟把一旁的妻子沁如撞得差點倒在了地上。

“怎,怎么啦?”看見胡海一臉的驚恐沁如顧不上罵他冒失就急切地問道,心也不由忐忑不安地狂跳起來。

“我,我看見那張床上坐著一個人……”胡海面色發(fā)白地說道。

“什么”沁如一聽不由嚇了一跳。

“是個女人,她,她正在……”說到這里胡海嘴唇不住地打顫臉色慘白紙。

“她,她正在用刀割自己的舌頭。”胡海這樣說著身體無力地靠到了墻壁上。

“什么?”沁如聽到這里也不由臉色大變,看著前那個破洞頓時覺得它在無限放大,就如同是一張張開的血盆大口吞向自己。

“快,快離開這個鬼地方。”沁如說完就轉(zhuǎn)身拉上胡海向樓下走去,而胡海則是雙腿打顫像是沒了支撐自己站立的力氣了,踉蹌了好幾步才站起身來,兩人就這樣一臉驚恐地向樓下走去,邊跑還邊回過頭來看向身后,好像害怕那個女人會沖出來撲向自己。

304四號房離他們越來越遠了,那個破洞仍然顯赫地站在那塊木板上。像一個女鬼殘留下的眼睛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看著這兩個落慌而逃的人。

晚飯時間了,整個大廳的人終于又聚到一起了,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大家才會感覺到這個古堡里面還有別的人存在。

但是餐桌上的氣氛卻并不好,胡海夫婦看上去魂不守舍的,而陸羽和洛可今晚顯得很安靜只有阿妮坐在位置上東張西望著卻找不到一個說話的對像,真是悶死人了,一點都不好玩。阿妮不由在心中暗暗感嘆道。

吳婆將一塊帕子拿在手中不停地擦拭著那枯枝般的手,眼睛在桌邊坐好的內(nèi)個人身上來回地掃著。突然,吳婆冷笑了一聲,她這一聲冷笑讓原本各自發(fā)呆的大家伙都把目光落到了她身上。

“莫見安失蹤了好像大家都不關(guān)心??!”吳婆說道,她看上去面無表情。

吳婆的話讓原本就有些緊張的沁如不由冷顫了一下。

“你們今天都去了什么地方?。?rdquo;吳婆又把視線在眾人身上掃射了一遍,她的眼神里面有一種逼人的兇光,或則說是一種陰森光芒。

桌面上仍然是一片沉默,這個問題大家都想刻意回避過去。

“嘿嘿嘿……”吳婆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讓人看了感覺頭皮發(fā)麻。

“不用說,我都知道。”吳婆的語氣中帶著一股末知的力量,這種力量可以震撼到人們內(nèi)心深處,就如果自己深埋的秘密被人看破一樣的不安。

“有人不聽我的忠告,很快就會受到報應(yīng)的,很快。”吳婆這樣說完就轉(zhuǎn)過身向廚房走去,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看到吳婆轉(zhuǎn)過去的背影,沁如和胡海臉色不由更加慘白了,瞪大著眼睛看著對方,眼神中自有一種不可言說的恐懼。

陸羽覺得這個吳婆真是一個神秘的人物,好像這個房間里面所有的人發(fā)生的所有事都在她撐握之中一樣,想到這里陸羽心里就生出了幾絲寒意。

“我,我去廚房幫下忙。”胡海說道然后站起身來向廚房走去,腳步看上去有些飄浮,這讓陸羽看不免擔(dān)心他能否端穩(wěn)。

洛可就坐在陸羽對面,她一直把頭埋著顯然是不愿看到陸羽,而阿妮則不知死活地纏在陸羽的身邊雖然陸羽沒有精力去搭理她但她自己臉上卻掛著一幅滿足的表情。

菜一道接一道地上桌了,大家都將碗筷拾了起來開始進餐,桌面上沉寂得很,這讓陸羽心里面覺得一陣壓抑,吳婆坐在桌上快速地吃著,她的臉上是密密麻麻的皺紋,她不停地將菜塞進那干巴巴的嘴唇里。

陸羽勺起一口湯放進嘴里,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怎么這么咸??!”這樣說著抬起頭來看見大家臉上都掛著一幅同樣的表情。

“怎么會這樣子啊,這怎么吃啊。”阿妮很快附和道。

聽到眾人的質(zhì)疑聲吳婆不悅地抬起頭來說道:“你們大呼小叫什么啊,可能是我老涂了,做菜時多放了一點鹽而已。”

阿妮做了幅無奈的表情然后說道:“好吧,不就咸一點嘛,吃了至少可以飽肚子,不吃才會死人的。”

陸羽看了洛可一眼,見她正面無表情地吃著臉上沒有一絲異樣的神色,陸羽不由在心里暗想道:真是個冷得可怕的女人,可以麻木到?jīng)]有任何感情。

“沁如,你和胡海倆個看上去怎么有些慌亂啊?”吳婆放下碗突然問話道。

沁如怔了一下接著就連忙搖頭說:“沒,沒有啊,只是昨晚沒有休息好而已。”

“是嗎?”吳婆也搖了搖頭,眼神怪怪地看著沁如這讓沁如原本就不安的心里不由更加發(fā)毛起來。

“你們今天去了不該去的地方。”吳婆的聲音突然嚴(yán)厲了起來。

胡海夫婦一聽這話不由都驚得臉色變,不安地看著吳婆,而陸羽和阿妮也有些不解地抬起頭來看著吳婆,只有洛可仍然像沒有事情發(fā)生一樣平靜地吃著飯菜。

“你們從來吃晚飯的那一刻起就神色不安,老實說你們是不是去偷看了304號房間?”吳婆繼續(xù)追問道。

沁如本來還想掩飾一下可是胡海卻覺得自己實在無法再瞞下去了于是把碗重重地向桌上一放大聲說道:“是,我們是去偷看了,而且還看到了很可怕的東西。”

“什么東西?”阿妮一聽此話就顯得敏感起來,毫無疑問她想到了那晚自己看到的一幕。

“有個女人正在里面割自己的舌頭。”沁如接過來說道,語氣中帶著恐懼的顫抖。

“什么……”桌上的人幾乎同時一驚,連洛可都嚇得臉色一變僵在了那里。

“你們看見一個女人在里割自己的舌頭?”吳婆陰著臉轉(zhuǎn)過來沖沁如問道,那層層的皺紋不由擠壓到了一塊。

胡海夫婦和沁如對望了一眼然后一起點了點頭。

“天!”吳婆聞言不由緊緊閉上了眼睛雙手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像是在祈禱。

“這究竟是怎么,怎么回事?”沁如壯著膽子問道。

“你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也許主人的詛咒很快就會降臨到你的身上。”吳婆微微睜開眼睛,看著沁如的眼神也越來越明亮,里面發(fā)出攝人的寒光,沁如幾乎覺得自己的靈魂就在這一瞬間被人抽走了一樣,渾身冰涼。

陸羽也不由呆在了那里,這個古堡里面看來比自己想像得要深奧得多了,也要兇險得多了,身邊就像長著無窮的眼睛一樣,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撐控之中,也許這一切都是有人導(dǎo)演的一場游戲,這個古堡里的人只是這個游戲中的一個戲子,命運不撐握在自己手里下一步會怎么都要看主人的安排。

主人。想到這個詞時陸羽不由又一下子愣住了,主人在哪里,在304房間里?還是在這個古堡的某個黑暗的角落。

晚飯后,陸羽沒有再到洛可房間里面去夜談,不是陸羽不想而是洛可將房門緊緊地關(guān)著,陸羽敲了門可是洛可卻不理會。沮喪地往回走去卻見阿妮抱著個大大的花枕頭站在自己房間門口,看見陸羽走過來阿妮臉立馬溢滿興奮,她沖陸羽招招手喊道:“羽哥,我過來跟你擠好不好。”

陸羽想著今天因為這鬼丫頭而鬧得自己和洛可之間不愉快陸羽就有些不滿意于是面無表情地上前沖她說道:“你想干嘛,抱個枕頭出來做什么,你想露營?。?rdquo;

阿妮見陸羽一幅不理的態(tài)度不由將嘴撇了下來。

“人家害怕所以想和你擠的嘛。”說完又把頭抑起來沖陸羽甜甜地笑了一個說道:“你不會介意的喔。”臉上兩個大大的酒窩像蕩開的水花一樣美麗,但是這對陸羽沒有任何吸引力。

“回去吧,你的床單已經(jīng)換好了,別想再賴我。”陸羽將手塞進口袋里對她說道。

見阿妮沒有要走的意思陸羽又將手從口袋里面抽出來按住她的肩將她扭了一個方向,這樣讓她的臉剛好面朝著她自己住的204號房。

“回去吧,我們隔得這么近有什么事叫一聲就行了。”陸羽不客氣地對她說道,還用手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感覺就像一個大哥哥在勸慰受委屈的小妹。

“那好吧。”阿妮將枕頭抱得更緊了點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看著她那嬌小的身軀陸羽不由搖了搖頭,看來自己以前對她的憎惡太不應(yīng)該了,因為她還不過是個孩子。

看到阿妮進了房陸羽才回到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門重重地到床上,長長地伸了個懶腰陸羽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如此的困倦,但是閉上眼睛卻仍然無法入睡。一個接一個念頭不由浮現(xiàn)了上來。

首先讓陸羽感到奇怪的是今天在地下室里面遇到的怪事,他聽到了鐵鏈的聲音,而且像是有人帶著鐵鏈在地下室走動的聲音,但是好幾次陸羽感覺那鐵鏈聲就停在了自己身邊時點亮打火機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那么這個聲音是從何而來的呢,還有這個聲音究竟是什么東西發(fā)出的呢?如果是一個被鐵鐐銬著的人那么這個人會是誰呢?是失蹤了的莫見安還是另有其人,畢竟自第一天晚上后大家都沒有再見到莫見安的身影了,難不成他被關(guān)到地下室去了?

來有304號房里面怎么會有這么多怪事,從進這個古堡里面之后怪事就沒有間斷過,莫見安看見里面床上躺著一個人影阿妮看見里面湊上來一只發(fā)白的眼珠,以自己在里面遇到一具懸吊在窗外的干尸和今天胡海夫婦說里面有個婦女正在割自己的舌頭這些恐怖離奇的事情,倒底是怎么回事?問題越想越復(fù)雜,陸羽的背脊也越來越?jīng)觯@么詭異的古堡里面難怪阿妮會感到害怕了,就算自己這個見過幾多恐怖場面的大偵探也會感到害怕啊!

吳婆永遠像個隱藏起來的危險人物,這是陸羽的直覺,這個古堡里面發(fā)生的一切事情她似乎都了如指掌,難道她有特異功能能看到這個古堡里面所有人的一舉一動?眼睛,自己身邊一定隱藏著一雙雙眼睛,它們正如幽靈一般地盯著自己。突然陸羽怔了一下,是啊,怎樣才能在別人身旁安置眼睛呢?難道……陸羽想到這里睜開了眼睛。

半夜陸羽嘴里一陣發(fā)干,今晚的菜太咸了陸羽不由起身倒了一杯水喝,是冷水但陸羽卻覺得冷水喝著反倒能刺激他那疼痛的大腦,于是倒了滿滿一杯仰頭一飲而盡了。

好了,先睡下吧,明天比賽就結(jié)束了希望今晚平安無事。陸羽不由在心里默默祈禱道。

半夜,陸羽突然想上廁所,今晚上因為口特別干所以喝了不少的水,這下子全都變成了廢液急需排瀉。

陸羽本來就不算踏實的磕睡這一下被徹底攪醒了,伸手打開了燈下了床向廁所摸去,廁所在走廊的另一頭這樣走過去可有一段路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幾十年前的房層布局都是這樣子的,陸羽也只能耐著性子忍受。

陸羽出門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個火紅的人影,是洛可,她也應(yīng)該正從廁所回來吧!陸羽想到。借著暗夜里幽幽的月光陸羽看見洛可的臉色冷若冰霜,洛可看了陸羽一眼沒有說話直接回房去了,陸羽心里不由嘆了口氣,自從因為阿妮那件事情鬧了誤會以來洛可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與自己形同陌路不再搭理自己。

看著洛可那緊緊關(guān)上的房門陸羽嘆了口氣繼續(xù)向廁所走去……

天漸漸亮了,這是大家來到古堡的第三天,也是比賽的正式截止日期。

阿妮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從溫暖的被窩里面鉆出來,比賽日期今天就到了阿妮真不知道該用失落是該輕松,失落是因為這三天里她一無所獲,而輕松則是因為自己終于不用再呆在這個古堡里面擔(dān)驚受怕了。所以就算沒能找到那兩幅畫她心中也并不覺得太難過,至少比預(yù)期的要好過很多。

伸手拿過床柜上的杯子將里面殘留的半杯水一飲而盡,然后下了床來,低頭將放在床下的棉拖鞋尋來穿上了就準(zhǔn)備出去看看吳婆做了什么早點,昨晚的飯菜因為味道的緣故沒吃多少這會兒早餓了。

將鞋套上腳了阿妮抬起頭來,她的視線很自然地落在了床對面的那個衣柜上,阿妮的臉色隨著這不經(jīng)意的一瞥頓時變得慘白起來,她看見在那個衣柜的底縫里面正慢慢地滲出血絲來。

阿妮迅速地站起身來,身體開始哆嗦起來,本以為今天是一切都結(jié)束的時候卻不料一大早起床卻又發(fā)現(xiàn)了這么一件怪事。

阿妮警戒性地向那個衣柜走去,在伸手打開那扇柜門之前她不知道里面會是什么,她腦海里在不斷地閃現(xiàn)著可能出現(xiàn)的恐怖畫面,像她看過的那些恐怖電影里面一樣。

為了不讓自己神經(jīng)太過緊張,阿妮深吸一口氣然后猛地伸出手去拉開柜門,睜眼往里面一看,哇!阿妮不由嚇得向后大跳一步。

柜子里面是一截斷開的身子,確切點說是分割開了的人的腹部,血絲正是從這里面滲透出來的。

從那堆碎肉上面殘存的一點布料上看來這應(yīng)該是莫見安的尸體。

“莫見安果然已經(jīng)死了!”阿妮心里再次一緊,想著幾天前還和自己說笑的莫見安此刻竟已變成柜子里那堆開始腐爛的碎肉了,阿妮心里便極度恐慌,這個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陸羽,于是她轉(zhuǎn)過身迅速向門外沖去。

來到307號房門外阿妮奮力地敲打起門來,很快房間里面便傳來了開門聲。陸羽探出頭來臉上還有掩飾不住的倦意,張口問道:“怎么,這么早又有什么事?。?rdquo;

阿妮用手拍了拍還在急劇跳動的胸口說道:“不,不好了,我在我衣柜里發(fā)現(xiàn)了……”阿妮邊說邊指著陸羽房間里的衣柜想形象地描述一下她看見的恐怖畫面,可是就在她手指向陸羽房間的衣柜時她的臉色卻再一次變得驚恐起來,話也沒能再說下去,順著阿妮的眼光看過去陸羽發(fā)現(xiàn)有暗紅色的血漬從他衣柜里的縫隙里面滲透了出來。

“什么!”陸羽心里同樣一驚,很快便轉(zhuǎn)過身向衣柜走去,猛地打開一看,只見衣柜里面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血淋淋的人頭,正是失蹤了的莫見安的,死者此刻雙眼竟還圓圓地睜著,看上去無比的駭人。

“我,我房間里面的衣柜里也有,是他的小腹。”阿妮站在門外面色土白地說道。

陸羽聽見這話立馬轉(zhuǎn)身過來一把拉住她向她的房間走去。

來到阿妮的房間里面,陸羽看見她的衣柜門還沒有關(guān)上,里面果然是一堆微微變質(zhì)的碎肉,看得出來是人的小腹部位。

怔了一下,陸羽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迅速掉過身向外奔去,阿妮見狀立馬緊緊地跟了上來。

陸羽來到了洛可的房間外用力地拍起門來,過了一會兒洛可從里面開了門,陸羽卻不搭話直接向她房間里的衣柜沖去。啪!的一聲拉開衣柜,里面兩只血淋淋的手臂頓時出跳進了眾人的視線,毫無心理準(zhǔn)備的洛可不由嚇得大叫起來。

“頭,手,腹,那還有腿呢?腿一定就在胡海夫婦的房間里面了。”陸羽這樣想著就再次向外走去。

清晨,胡海疲憊的睜開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房間里面溢滿了從窗外漫射進來的米黃色的光線,毫無疑問又是一個該死的陰天,胡海在心中忍不住咒罵起這山里惡劣的天氣來。

翻過身子,胡海習(xí)慣性地看向旁邊想把手搭到妻子沁如身上,可是原本微睜著的眼睛只向旁看了一眼瞳孔就迅速放大起來,胡海的臉部表情緊隨著極度扭曲起來了,他的嘴唇盡最大限度地張開那伸在半空中的手臂也頓時僵在了,睡在他旁邊的那里是他妻子沁如,分明就是一具皮膚干癟面容模糊了的女干尸,此刻那干尸的嘴正大大的張著里面的牙齒還清析可見但是卻沒有舌頭。過了好一陣子他才緩過神來從吼管里扯出了凄歷的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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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胡海迅速從床上彈了下來,叫聲是一種因驚恐至極而變得顫抖的哭腔,他的喊聲沖出了房間在古堡的二樓走廊里久久回蕩著。

就在這時樓道里傳來了一陣響動,胡海站起身來看著床上那個可怕而又惡心的東西無力地向后退著。

砰!門被陸羽率先撞開了,跟在他后面的則是洛可和阿妮。

“什么事?”陸羽一沖進屋來便急促地問道。

胡海已經(jīng)驚嚇得沒有了力氣再去用語言描述了,只是沖著眾人無力地向床上指了一下,而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陸羽等人也不由大驚失色。

“?。?rdquo;洛可和阿妮緊跟著叫了起來。

“怎么了,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陸羽一臉凝重地問道,他努力將恐慌之色掩飾下去,他知道這種情況下需要保持足夠的鎮(zhèn)定。

胡海已經(jīng)驚嚇得無力回答了,靠在墻上的身體也開始緊貼著墻壁向下滑落,坐到地上的那一刻胡海才努力從嘴里吐出幾個字來:“沁如……快,快找。”

雖然他說得不是很清析但是陸羽等人還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且很快便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是啊,原本睡他身邊的妻子沁如上哪去了呢?怎么一覺醒來躺在他身邊的就就成了一具可怕的干尸了呢?

陸羽此時已經(jīng)來到了床前,他看著床上的那具干尸突然就聯(lián)想到了那一晚自己在304號房里面看見的那一具干尸,這兩具尸體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呢?

阿妮上前扶住胡海一臉緊張地問道:“哥,嫂子呢,嫂子上哪去了?”

洛可站在阿妮的身后緊緊地盯著坐在地上的胡海,沉默著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快去找啊!”胡海努力提了一下精神用手撐著墻壁支撐著站了起來,嘴上幾乎是企求著眾人。

這時陸羽的眼光又掃射到了那個衣柜上面,他大步的走過去,用力地拉開柜門,隨著柜門疼痛般的一聲尖叫,一雙滲著血絲的大腿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眼前。

阿妮的眼睛不由睜大到極點,她心中亂極了,真是邪門了,昨晚吳婆警告他們的話還在耳邊沒有散去今天就應(yīng)驗了。

“是不是因為看了304號房里面那個不干凈的東西?。?rdquo;回過頭來,沖著胡海阿妮有些心悸地問道。

“我不知道,快,快去找沁如,她一定被那個女人抓去了。”胡海突然像瘋了一樣用力地一把甩開阿妮向門外撲去。

阿妮知道他說的那個女人是誰,應(yīng)該就是他們昨天看見的坐在304號房那張床上割自己舌頭的女人。“天,難道沁如嫂子真的被那個女人抓去了?”阿妮心下一驚,忙跟著追了出去。

洛可輕步走到了門口站住了,回頭看了陸羽一眼突然說話了:“你怎么不去找沁如?”

陸羽此時正在盯著床上的那具干尸出神,用手支著下巴不停地思索著。洛可的問話打斷了他的思維他回頭來看著洛可說道:“你認(rèn)為應(yīng)該上哪去找?”

“我不知道,也不關(guān)心。”洛可說完一扭頭離開了。

“你這么冷血?”陸羽忍不住在她后面大聲斥責(zé)了一句。

洛可幽幽地回過頭看了陸羽一眼突然冷笑了一下說道:“我冷血,是這個世界造成的,當(dāng)一個人總是被傷害之后,我想只有冷血才是保護自己的最好辦法。”

說完這句話洛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陸羽頓時啞在了那里,顯然昨天的誤會讓洛可受傷頗深,陸羽自然能明白她的感受,特別是對于她這樣一個經(jīng)歷了些特殊事情的女子來說,要讓她敞開心扉去接受一個人是一件很難的事,而如果她敞開心扉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再一次受到傷害那么她可能會加倍的冷血。

那么,都是我的錯嗎?陸羽站在那里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回過來他再看了一下房間里面見其他地方都沒有什么異樣,床上的那具干尸體看上去是恐怖了一點但是習(xí)慣了就好了,一個老式的臺燈立在床邊,床頭的柜子上面擺放著一個杯子,里面還盛有一些水,床對面是一個衣柜,這和自己的房間里面的布局相差無幾。

“那么,沁如是怎么失蹤了的呢?”陸羽心里難免感到納悶到,陸羽轉(zhuǎn)身出了門他不知道胡海和阿妮去了什么地方但是他想應(yīng)該是挨著房間找沁如去了,那么沁如昨晚和這具干尸離奇移位之后會在什么地方呢,最有可能的顯然是那個神秘的304號房了。

走出沒多遠陸羽卻聽見樓下廳里面?zhèn)鱽硪魂囋捳Z聲,難道他們在大廳?這著陸羽就迅速調(diào)整方向向樓下去。

大廳里面一共有四個人影,胡海,阿妮,洛可和吳婆,此時吳婆正站在她們?nèi)嗣媲霸谡f著什么由于距離倘遠陸羽聽不真切,于是陸羽加速沖了下去。

“怎么樣,找到?jīng)]有?”腳步還沒有停穩(wěn)陸羽便張口問道。

吳婆抬起頭來瞪了陸羽一眼似乎對他打斷自己的說話很不滿??戳艘谎勰樕幊恋膮瞧抨懹鹣乱庾R地閉上了嘴,但是臉上焦急的神情卻并沒有減少。

親愛的朋友們,由于本人一時疏忽,導(dǎo)致有27卷后有一章節(jié)傳漏現(xiàn)在補上,給大大們帶來的不便還望多多見諒?。∮鸾鹬虑噶?。

“你們都沒有找到她嗎?”吳婆說道,眼睛在眾人臉上不停地掃蕩著,像一只貓頭鷹想要捕食躲在黑夜中的食物。

“我們想去304號房看看,可是……”阿妮有些急地說道,但說到這里不由打住了。

吳婆看了阿妮一眼問道:“可是什么?”

“可是那房子里面太邪門了,我們都怕了。”阿妮怯怯地說道。

吳婆低下了頭沒有再說話,像是在思索著什么。

“我知道沁如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過了好一陣子吳婆才抬起頭來對眾人說道,她的話不由讓大家感覺精神一振。

“什么,我,我老婆在什么地方,快告訴我。”胡海一把撲了上前,激動地問道。

吳婆卻沒有再說話轉(zhuǎn)過身走開了,大家疑惑地相視了一眼然后便緊緊跟了上來。

吳婆走的方向居然是古堡外,難道沁如跑出了古堡?陸羽心里不由疑惑道,看了其他人一眼見大家臉上都是掛著同樣驚奇的表情。

跟著吳婆走到古堡那破敗的院落中,陸羽忍不住抬起頭向四周張望,古堡外面的天空同樣是一片灰暗,但是空氣卻清新了不少,這不由陸羽感覺到了一股輕松,這幾天在這座古堡里真是太壓抑了。

吳婆轉(zhuǎn)了個身向古堡的后面走去,古堡后面,沁如跑到這后面去做什么?難不成真是被那女鬼拖去的?陸羽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當(dāng)然這是最荒誕的假設(shè)。

從外面看上去,古堡的墻上爬滿了藤蔓狀的植物,可是這卻不能給這座死寂的古堡增添半分生氣,墻壁上已經(jīng)大面積的出現(xiàn)黑塊狀的污漬了,甚至還有青苔爬在上面,而泥土也剝落了很多這讓這座古堡看上去就像一個皮膚已經(jīng)衰老敗壞到極點的老嫗。

不知不覺中,陸羽一行人竟已經(jīng)走到了古堡后面,初一看上去這后面是一條挖開的并不算寬陰溝,沁如怎么會在這里呢?陸羽正想問吳婆的時候卻突然一下子呆住了他甚至聽到胡海等人凄歷的叫聲。

他們眼前不遠處,在這條陰溝的上方正橫躺著一具女尸,她身上還穿著白色的睡衣而大片血和污漬已經(jīng)將她包圍起來。

“沁,沁如。。。。”胡海的大腦一片空白,像發(fā)了狂一樣的撲了上前,腳踩進臭水溝里卻渾然不顧。

陸羽等人也迅速跟了上去,心里面除了極度的恐懼外還有幾分悲傷,這種悲傷是看到有人遇害后所產(chǎn)生的一種本能吧!

沁如身體是撲倒在陰溝上的,所幸尸體只是橫在溝上面而沒有完全落入到那些污水中去。

“沁如。”胡海痛苦地跪倒在尸體旁伸手用力地將尸體翻過來,可是當(dāng)沁如翻過面來的時候胡海卻不由再次一振,竟大叫著將尸體又拋到了地上。

只見沁如滿面鮮血,特別是嘴里面含了滿口血污,而更駭人的是她的舌頭竟被割掉了,這一幕慘狀讓人想到了她們昨天所說的看到304房里面發(fā)生的那恐怖的一幕,一個女子正坐在里面的床上割自己的舌頭。

眾人不由都用手捂了把臉,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連洛可也一臉傷感地轉(zhuǎn)過了身去。而大家在痛苦的背后則是無限的恐懼。

“她應(yīng)該是從樓上面摔下來的。”陸羽這樣說道然后他抬起頭來向上面看去,心頭再次一顫,沁如尸體的正上方便是304號房,此刻那房間里面的窗戶還大開著。

“舌頭被殘忍地割掉,又從樓上摔了下來想活命是不可能的了。”陸羽繼續(xù)感嘆道。

“是怎么回事???我們究竟是得罪了誰???”阿妮哭了出來,她抬著頭沖著304號房的窗戶哭訴道,似乎想讓里面的幽靈聽到她的控訴。

“吳婆,她的尸體你是怎發(fā)現(xiàn)的?”陸羽有些奇怪地問道。

吳婆看著沁如的尸體說道:“我從廚房的窗戶里面看到的。”

陸羽回過頭去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廚房的窗口果然離這里不遠。于是陸羽緩緩走上前去在沁如的尸體旁邊蹲了下來,陸羽看見沁如的腦袋因為重度撞擊而變得裂開了很大一道口了,身上的白色睡袍因為在下墜的過程中變得有些松懈里面的胴體隱隱有些顯出這讓陸羽有些難堪起來。

下意識地從死者身上收回視線時陸羽卻被死者的手吸引了,陸羽看見沁如那沾滿血漬的右手上面指甲修理得很整齊但是另一只手的指甲卻顯得要相對粗糙。

“節(jié)哀順變吧,快點想辦法把尸體處理了。”吳婆在后面說道。

“先把他扶起來,沁如的尸體我會負責(zé)處理的。”吳婆繼續(xù)吩咐道,顯然此刻她的頭腦清醒。

陸羽站了起來用手輕輕拍了一下胡海的肩膀嘆了口氣,說道:“別哭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查明真相。”

經(jīng)過了一個上午的忙碌,沁如的尸體終于被妥善地處理好了,疲憊至極的眾人不由頹廢地聚到了胡海的房間里。

陸羽將胡海扶進了房,讓身體虛脫的他靠在床頭,看著一臉痛苦憔悴的他陸羽露出幾分同情,伸手將一杯水送到胡海面前輕聲說道:“兄弟,節(jié)哀順變,先喝口水吧!”

胡海無力點了點頭,從陸羽手中接過水喝了下去。

胡海從昏睡中醒了過來,看見屋內(nèi)站滿了人,洛可,阿妮,陸羽以及吳婆全都在。

“你們,怎么……”剛說到這里胡海才發(fā)現(xiàn)有幾絲異樣,因為他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困起來了。

“誰,誰將我困起來了,為什么要這樣對我?”胡海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激烈起來。

“是我。”陸羽向前站了一步一臉坦誠地說道。

“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做?”胡海語氣中帶著質(zhì)問。

“為什么,相對于你所做的那一切罪惡的事情,我這又算什么過份。”說到這里陸羽的眉頭緊皺了起來,眉宇間透出一股威嚴(yán)。

“你,你在說什么。。。。,,,”胡海一臉茫然地問道。

“好,別再裝了,你真的是一個天才表演家,但是你的表演就算騙過了所有的人也騙不過我。”陸羽重重地說道,眼睛狠狠在瞪在胡海的身上。

“你知道你為什么會昏迷去嗎?”陸羽問道。

胡海想了一下,突然渾身一顫,大聲沖陸羽說道:“你,你在那杯水里下了藥?”

陸羽聽到這里不由拍了兩下掌,說道:“說得好,下了藥,可是我告訴你,我遞給你喝的水根本就不是我倒的,而是放在你們床柜上的那杯水,換句話說也就是你妻子沁如昨晚上喝過的。”

“什么?你……”胡海一下子語塞起來,但他很快調(diào)整了表情對陸羽說道:“陸羽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還想給我們裝傻?”陸羽干脆向前走了兩步在胡海的旁邊的坐下了,看著胡海的眼睛陸羽繼續(xù)說道:“胡先生,說明白一點,你的妻子沁如就是死在你手上的而不是所謂的女鬼對吧!”

“你在胡說什么,聽不明白。”胡海有些慌恐地搖了搖頭說道。

“你知道是什么出賣了你嗎?你一定很感興趣,那好我現(xiàn)在就慢慢的告訴你。”陸羽清了下嗓子準(zhǔn)備開始他的推理好戲了。

“先說昨天你和沁如一起304號房外面,你們向里面偷看卻看見了恐怖的一幕,一個女人正坐在里面的床上割自己的舌頭,想想真是夠嚇人的,但是我們需要搞清楚,其實當(dāng)時沁如什么異?,F(xiàn)象都沒有看見,聲稱看到這一幕的只有你。”

陸羽一說完阿妮等人則不由得點起頭來。

“那這透露出了兩條信息,一條是你在撒謊,另一條是你不想讓沁如進304號房間,至于為什么你不想讓她進我想原因你自己更清楚。”

陸羽看了胡海一眼見他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了不小變化便知道他的心理防線已經(jīng)有所松懈了,于是進一步說道:“304號房都說有鬼,可是我去過卻平安無事阿妮也看過同樣沒有事,這說明里面有鬼的言論是站住腳的,那么莫見安是為什么失蹤了的呢?這個答案很明顯,那是因為他被人殘忍地殺害了,因為現(xiàn)在他的尸體已經(jīng)擺在了我們的眼前。”說到這里眾人臉上都蕩出了幾分異樣的神色,顯然大家都聯(lián)想到了被分割后放在衣柜里的莫見安的尸體。

“至于他為什么會被殺害呢,這就要問殺掉他的那個兇手了,是嗎胡海先生?”

“你不要血口噴人,你誣陷我。”胡海激動地回絕道。

“我陸羽從來不亂說話,既然這話我說出來了那就是有根據(jù)的,其實說了怕讓你失望,本來我也無法推斷出是誰殺了莫見安,但是你昨晚為了制造鬧鬼的傳聞,而多做的那一舉措實在不夠高明,今天大家都在自己房間的衣柜里發(fā)現(xiàn)了莫見安的尸體,有的是頭,有的上腿,這些粗看上去雜亂無章,但是我細心想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規(guī)律。”

“什么規(guī)律?”房間里的所有人幾乎都異口同聲地問道。

“大家好好想一下,胡海是住在202號房的那么與他們最近的則是隔壁的204號房了,而再近一點的則是204對面的205號房了,那么距離最遠是那間房呢,正是我所住的207號房,現(xiàn)在我們再來看看這些切割的尸體的分布吧,最重的的腿放在202號房里面也就是胡海夫婦的房間里面,稍輕一點的小腹部位則放在了與202最近的204號房間,再輕一點的手臂呢則放在了洛可的205號房,最輕的也是最方便運送的腦袋就放在了與202相距最遠的也就是我所居住的207號房里面了。”

“我知道了,尸體切割成的部件,越輕的放得與202號房越遠,越重的則越近。而最重的大腿則直接放在了202號房里面。”阿妮搶先驚嘆起來。

“對,這說明一個什么問題,大家想想,兇手在放置尸體肯定會找最省力氣的方式,他不可能把重的東西運到遠的地方去放置,那么就是就近原則了,這樣一來大家很容易就能推斷出兇手是住在那個房間里的了。”

“202號房。”阿妮和洛可同時驚呼了來,眼睛狠狠地盯在了胡海身上。

“看來大家都明白了這一點,那我們再來想一想兇手是如何把這些尸體順利放到我們衣柜里面去的吧,他要做到這一點顯然要有兩個條件,一個是當(dāng)時我們并不在房間里,第二個則是我們的房間并沒有鎖上,那么兇手是怎樣創(chuàng)造的這兩個條件的呢?”陸羽頓了一下給了大家一點思索空間,過了一會兒才解釋道:“這要從我們昨天晚上的晚餐說起,昨天晚上大家吃得都很不開心,因為湯菜都很咸,可是吳婆做了幾十年菜了怎么會莫名奇妙地將湯菜做得這么咸呢?這并不是一個偶然的事情,大家仔細回想一下,當(dāng)時胡海主動進廚房里面幫忙了,可是平時都沒有想過幫忙的他怎么突然會這樣做呢,那就是因為他有計劃要做,是他在湯和菜里面多放了鹽讓我們吃得滿嘴咸咸的,那么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很簡單,他讓我們晚上因為口干而不停的喝水,大家水喝得多了自然就要上廁所,所以昨晚我保證大家都有起來方便,我出來時就還碰到了洛可。”

“大家想想,我們晚上起來去衛(wèi)生間的話就留給了犯案者一個空房,而且我們的房門是不可能鎖上的因為我們很快就會回來這就給了犯案者將尸體分別拋入我們衣柜里面的機會。”

陸羽一臉的冷靜,神色看上去顯得無比的自信,這種自信來至于他對自己精確推理的把握同樣也來至于此刻阿妮等人臉上流露出來的贊同之情。

“好的,再來說說304號房吧,304號房里面的確有些奇怪的東西,那就是干尸,在不了解它的人看來會感到很害怕的,但是不要忘了,胡海是一名醫(yī)生,他對這個東西有很正確的認(rèn)識,所以這兩具干尸反倒被他利用充當(dāng)了裝神弄鬼的工具。”說到這里陸羽臉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一開始也被這東西嚇壞過的呢。

回過頭來看著已經(jīng)神色慘淡的胡海陸羽繼續(xù)說道:“再說正經(jīng)的吧!沁如昨晚是在喝了你放了迷藥的水后昏睡過去的,之后你把她的扛到了三樓的304號房殘忍地剪掉了她的舌頭然后將她從樓上扔了下來。”

“這里請充許我補充一下,其實你為了找油畫一早就進了304號房了而且你解開了里面的鎖,所以到后來304號房其實已經(jīng)不再是什么密室了,成了一間可以自由進出的房子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這在我那一次上去探察時就得到了證實,因為房間里面有被翻動的跡象,門也是虛掩著的。”

“那,那天晚上天花板上滲下血滴來的事和我那次看見304號房里面有一只眼珠的事怎么解釋呢?”阿妮突然發(fā)問了。

“那個血滴應(yīng)該就是胡海當(dāng)時在上肢解莫見安的尸體時不小心流下來的吧,為了不發(fā)出聲音,他的肢解過程是在床上進行的所以我上去看到床上有一大片血漬,但是他還是不小心地讓血淌了一些到地上以至于滲透下來滴落到了你的臉上。而你看見的那只眼睛則很簡單,應(yīng)該就是胡海的眼睛,當(dāng)時你上樓去他聽到了走廊里傳來的腳步聲于是想看一下來者是誰,所以想向外窺探,剛好迎上了你向里面偷看的眼睛。”說到這里陸羽低下頭去問胡海道:“胡先生,你說對不對。”

胡海嘆了口氣沒有回答。

“而基于這一點所以我推斷,莫見安是在304號房里面被胡海害死的,因為死者喪命的地方就是最保險的地方所以胡海把莫見安的尸體直接藏在了304號房里一個隱蔽的地方,而這也是你不希望妻子沁如進304號房的原因。”

那的確是一個隱蔽的地方,羽不得不承認(rèn)。因為那一次自己晚上進去304號房也沒有看到莫見安的尸體。

“唔,也許要解釋的東西太多了一點,我都有一點亂了,但是對于殺掉妻子沁如的事還有一點可以證明,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點。”陸羽這樣說完大家臉上都露出了疑惑和期待的神情。

“在看到沁如的尸體時我發(fā)現(xiàn)她有一只手的指甲是剛剛修理過的,而另一只手卻沒有,大家想一想一個人就算要睡覺也不可能只修理完一只手的指甲就倒頭睡吧,所以如果真是被鬼抓去也就不可能是在半夜時分了,惟一合理的解釋是當(dāng)她修理完一只手的指甲后就喝了一口水但是因為水里下了藥的緣故所以她昏迷了過去因此也就無法再繼續(xù)修理另一只手指甲了。”

胡海的臉色看上去已經(jīng)變得無比陰沉了,他狠狠瞪了陸羽一眼突然冷笑了一聲說道:“好聰明的家伙,不過我要告訴你,你的推理再精妙都沒有用,因為你沒有一點證據(jù)。”

“放心,證據(jù)我有的,你所犯下的點滴罪惡我都能拿出證據(jù)來,當(dāng)然這需要一個人的幫忙。”說到里陸羽突然轉(zhuǎn)過頭來看了吳婆一眼沖她笑道:“是嗎,吳婆,胡海殺人的過程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吧!”

吳婆對陸羽突然的問話顯然沒有心理準(zhǔn)備,她抬起頭來一臉不解地看著陸羽。

“大家都向這里看一下。”陸羽抬起頭來放視線放在了天花板上方的一個墻落,大家順著他看的方向望去見那里有一個銀白色狀的東西。

“那是什么?”阿妮和洛可不由都發(fā)問道。

“那是攝像頭。”陸羽說完阿妮和洛可不由一臉的驚奇。

“而且這個東西我們每個房間里面都有一個的。”陸羽此話一出阿妮和洛可表現(xiàn)得更為驚奇了。

“是嗎,為什么?”阿妮問道。

“很簡單,我們在這個古堡里面所做的一切事情都被吳婆看在眼里,這也包括胡海殺掉莫見安和妻子沁如的事。”

胡海聽到這話臉色不由一變,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阿妮一臉憤怒地沖吳婆質(zhì)問道。

吳婆還是沉著臉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沒有理會阿妮的質(zhì)問。

“你為什么看到殺人兇手殺人都不阻止,甚至還替兇手瞞著我們讓他更猖獗?”洛可也忍不住發(fā)難道。

吳婆仍然沒有說話,卻冷冷地哼了一聲。

“吳婆,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康伯父根本就沒有死吧!”陸羽此言一出舉座皆驚。

“你在胡說什么?”吳婆冷冷地瞥了陸羽一眼說道。

“這個古堡里面有兩具干尸,都是女性,一具是一名婦女的而另一具則是一個小女孩的,如果我沒有說錯這兩具干尸應(yīng)該由康先那死去的妻子和女兒的尸體制做而來的,那次上墳時我竟然發(fā)現(xiàn)山上只有一座孤墳,當(dāng)時我就在想康伯那死去的妻子和女兒埋在了什么地方,后來我才明白,康伯的妻子和女兒根本就沒有埋而是做成了干尸,而為什么這樣做呢,可能是孤獨的康先生不想與他死去的親人分別于是找人將她們的尸體制作成了干尸這樣就可以讓她們永遠陪在自己身邊了。”

眾人聞言都點了點頭。

“那么現(xiàn)在疑問就出來了,大家想一下,這么熱愛自己妻子和女兒的康先生死去時怎么會不讓這兩具干尸陪葬呢?難道他忍心讓自己和親人分離嗎?”陸羽假設(shè)著問道,他這一問也點拔了眾人的思維。

“是啊,生的時候就想讓她們留在自己身邊死了怎么可能扔下她們不管了呢?”阿妮感慨道。陸羽點了點頭說道:“大家再想想,康伯定下個遺囑本身就些奇怪,他不把財產(chǎn)平均分給你們卻只給你們其中的一個,可以想象一下這樣子肯定會影響到你們兄妹間的表情,我想這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是啊,康伯從小跟我們說兄妹間要團結(jié)他這樣做不是反倒傷害我們兄妹間的感情嗎?”洛可也想明白了這個問題。

“那是誰在從中搗鬼呢?”說到這里陸羽把眼神放在了吳婆的身上,然后重重地說道:“就是你,吳婆。”

“你在這個古堡里面這么多年了,為了今天這個計劃你一定很用心地去模仿康伯的字跡,加上洛可他們對康伯的字跡并不是很熟悉所以那晚你的假遺囑順利過關(guān)。”

陸羽又打開了一包巧克力豆,悠悠地扔了一顆進嘴里然后加重語氣說道:“你假傳康伯的死訊,又在古堡里面裝有這么多攝像頭,模仿康伯的字跡寫了份奇怪的遺囑,看到胡海殺死莫見安和他妻子沁如卻毫不做聲甚至說一些奇怪的話反過來讓人誤以為這古堡里面有幽靈的存在,你這根本就是在為兇手做掩護,不知你做這一切的居心何在?”

吳婆怔了一下,突然放聲大笑起來,聲音沙啞卻陰沉無比,停了笑聲她眼中閃過一絲兇光,這股兇光劃到了周圍每一個人的臉上,大家都感到一陣心寒。

“哼,為了等今天這一刻我已經(jīng)苦等了八年了,不錯,這一切都是我刻意安排的,我的計劃從你們踏入古堡那一刻起就開始實施了。”

吳婆臉上沒有任何難堪的神色,相反倒還浮現(xiàn)出幾分得意之情。

“我偽造這份遺囑就是想讓你們兄妹之間為了爭這筆巨額遺產(chǎn)而自相殘殺。幾千萬??!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所以我相信你們會這樣做的,嘿嘿,你們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吳婆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陰森的笑容,是一種詭計得逞后的笑。

“當(dāng)然我也做了壞的打算,如果你們不自相殘殺的話那就由我來代勞了,那個姓康的老頭子的確沒死,他被我關(guān)在了地下室,而我裝這么多攝像頭也正是想讓他看到他的這些親人自相殘殺的慘狀,哈哈,他果然很痛苦。”吳婆說到這里臉上竟顯出幾分快意。

“你裝攝像頭就是要康老先生看到這個古堡里面發(fā)生的事?”陸羽質(zhì)問道。

“不錯,這就是我的目的,我要他痛不欲生。”吳婆臉色一下子變得無比陰沉,從她的臉上陸羽看到了十分的恨意。

“這樣說來,恐怕康太太和他們的愛女也是被你害死的吧!”陸羽一臉嚴(yán)肅地問道。

“不錯,他女兒是被我淹死在水池里的,而他老婆生病了也是我在藥里面動了手腳讓她死去的,我就是要讓他品嘗親人離去的痛苦,而且我還要加倍讓他痛苦,讓他看到親人的自相殘殺就更有趣了。”

“你這個瘋老婆子,我伯父跟你有仇嗎,你要這樣子對他?”阿妮頓時無比激動起來,想要沖上前來卻被陸羽一把拉住了,陸羽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先保持冷靜。

“她本來就該死。”胡海激動的情緒繼續(xù)再一次迸發(fā)出來。

“她就像個蒼蠅一樣整天在我的耳邊叫個不停,不停地數(shù)落我,罵我,當(dāng)我是個懦夫,她說我沒錢,說跟著我受苦,說我沒用,她就是一個長舌頭的女人。”胡海沉浸在了無限的厭惡之中。

“所以你找齊了兩幅油畫卻騙她說只找到一幅,你發(fā)財了卻不想再和她共同生活下去?”陸羽問道。

“是的,我找到了畫我可以繼承幾千萬的財產(chǎn)了,我可不想與她離婚讓她分掉我一大筆錢去,我要擺脫她,要重新開始生活。”胡海說到這里眼里竟然流了淚來。

陸羽想了一下沁如平素的言行,不得不承認(rèn),她的確是一個讓人討厭的女人。

“是的,不管她對你做了什么,你都不應(yīng)該殺掉他,你會受到法律的制裁的。”陸羽丟了一顆巧克力進嘴里說道。

現(xiàn)場再一次沉默了下來,房間里彌漫著悲傷的情緒。

好一陣子過去了,洛可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一臉木然的吳婆說道:“伯父呢,你把他關(guān)在什么地方的,帶我去見他。”

吳婆緩緩地抬起頭來看了洛可一眼,原本冷漠的臉上卻浮現(xiàn)出了一絲笑容,她裂開嘴說道:“你真是個好孩子,從那天晚上你主動幫我洗碗開始你就給我留下了好的印象,也正是從那一刻起我想我沒必要把你們都殺掉,特別是像你這種善良的女。”

轉(zhuǎn)過身去,吳婆開始向外走去,邊走她嘴里邊說道:“跟我來吧,你們的確應(yīng)該去看看他現(xiàn)在的慘狀。”

陸羽三人立馬跟了上去,吳婆慢慢地在前面走著,背影看上去孤獨而又滄桑。

“一切都結(jié)束了,結(jié)束了。”吳婆在前面喃喃地自語道,語氣中透著一股悲涼。

吳婆竟然來到了廚房里,這有些出乎陸羽的意料,因為他認(rèn)為康伯應(yīng)該是關(guān)在那個地下室里面的才對。

吳婆將廚房門關(guān)上,然后將掛在門后墻上的一件圍腰大褂取了下來,吳婆伸出她那枯枝般的手重重地推向那面墻壁,只聽得一陣輕響那墻壁居然旋轉(zhuǎn)開了,原來這里也有一道暗門。陸羽心里不由暗暗吃驚。

“進來吧!”吳婆回頭看了眾人一眼然后一埋頭鉆進了密道里,而陸羽三人則緊緊了上去。

不知在什么地方按了一下,黑暗的地下室里竟然亮起微弱的燈光來,這讓地下室的面目變得清析起來,只見這下面一地的穢物角落里結(jié)滿了蛛網(wǎng)。

腳步聲在地下室里很清析地回蕩著,而陸羽的思緒也在高速旋轉(zhuǎn)著,在廳的佛像下面有一個地下室入口,而廚房這里也有一個地下室入口,這兩個入口相通的是不是同一個密室呢?

吳婆的腳步突然停住了,大家站定然后向前方望去,卻見在一個鐵椅上坐著一個渾身戴滿鐵鐐的人,此刻他腦袋向后仰著靠在鐵椅上雙腿伸直,這正是這座古堡的主人--康伯。

“伯父。”阿妮和洛可同時大喊一聲哭著撲了上去。

陸羽也上前了兩步,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幅衰老而痛苦的面容,一塊膠布緊緊地貼在康伯的嘴上。

果然死了。”陸羽在心里感嘆道,而且從他臉上遺留下來的表情可以推斷出吳婆所說的話沒有錯,他的確是精神上受到折磨而猝死過去的。

“哈哈,看到了吧,這就是他悲慘的下場。”吳婆竟然站在眾人后面放聲笑了起來,語氣中充滿復(fù)仇成功的快意。

“你這個瘋婆子,這樣做又得到了什么?”情緒失控的阿妮突然一臉怒容地沖上來揪住吳婆的衣領(lǐng)大聲問道。

吳婆不屑地抬眼看著阿妮,臉上的笑容愈發(fā)快意起來。

“我想他死的時候一定很痛苦,這就是我想得到的。”

有老鼠的吱吱叫聲不斷傳來,但是看了一眼地上陸羽卻沒有發(fā)現(xiàn)那怕一只老鼠的影子,那這聲音是從哪兒傳來的呢?這時陸羽的眼光落在了康伯身上戴著的鐵鏈和腳鐐上,陸羽不由微微怔了一下,他想到了天和洛可在地下室聽到的那詭異的鐵鏈撞擊聲音,當(dāng)時心里還一直很納悶,為什么聽到鐵鏈的響聲卻看不到什么與金屬有關(guān)的東西?,F(xiàn)在想來明白了,這個古堡里面有兩個地下室,而那次他和洛可去的那個地下室與關(guān)著康伯的這個其實有著一墻相隔,那天他們聽到的鐵鏈撞擊聲應(yīng)該就是從康伯身上傳來的,而關(guān)在這邊的康伯當(dāng)時一定也聽到這墻那邊發(fā)出的話語聲,但由于康伯嘴巴被緊緊地封上所以他只能發(fā)出很小的聲音,這讓陸羽一直錯以為是有人在輕輕嘆息。

哎!如果當(dāng)時能及時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康伯也就不會死了。陸心不由在心里惋惜道。

“快把他身上的這些東西全都解開。”洛可瞪著吳婆大聲說道。

“我不會給你解開的,他是個罪人,他應(yīng)該被困上一輩子。”吳婆看了一眼面前的尸體眼中溢出一道惡的光茫。

“你,快,把這個惡毒的老婆子抓起來。”阿妮再一次揪緊了吳婆的衣領(lǐng)回過頭來沖陸羽喊道。

“哈哈哈……”吳婆猛地掙開阿妮的抓阻,向后大退了一步,她看著陸羽三人怪怪地笑著,慢慢地說道:“好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不用勞煩你們抓我,八年前我就不想再活在這世上了,要不是為了給死去的親人報仇,我早就自殺了,現(xiàn)在,這一切結(jié)束了,我也該跟家人的團聚了。”

說到這里吳婆突然頓住,陸羽心里一驚預(yù)料到她要做出驚人的舉動了,也就在陸羽震驚的這一瞬間,吳婆笑著猛地向墻壁上沖撞過去,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吳婆身體搖了搖就栽倒在了地上,墻壁上印下了一大片血跡,再看吳婆的臉上,同樣是血肉模糊了。

“你!”眾人一驚,圍上前去卻沒有人伸手扶起她。

吳婆用微弱的氣力瞇著眼看了眾人一眼,臉上竟又浮現(xiàn)出了一抹笑容,她嘴里輕輕地念道:“孫伢子,小四兒,我來了……”

她臉上此刻掛著的笑容,在陸羽看來是她笑得最真實的一次。

頭一偏吳婆的眼睛緊緊地閉上了,她死了。

在山間那座假的黃坯土墳旁,又多出了四座新堆砌起的墳?zāi)?,里面分別埋進了沁如,莫見安,吳婆的尸體,而康伯則和他妻子與女兒埋進了一個墳?zāi)估铩?/p>

三個人影正站在這幾座墳?zāi)姑媲盀樗勒吣?,林子里不時傳來兩聲鳥鳴,安靜而凄涼。

“我們,該離開這里了。”陸羽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前面的洛可二人,緩緩說道。

洛可二人并沒有答話,卻一起轉(zhuǎn)過身來,開始移動腳步向山下走去。

“下山后我們讓警方來處理這些事務(wù)。”陸羽繼續(xù)說道。

“那胡海呢?”阿妮忍不住問道。

“讓他呆在這里,到時警察會來抓他的。”陸羽面無表情地說道。

一陣風(fēng)吹過來,竟吹起了一陣寒意。風(fēng)越來越大,洛可的頭發(fā)在風(fēng)中不斷飄飛著,她卻不伸手去理一下,任由它們纏繞在一起。

三人的身影漸漸遠去,在山腰上縮成一個個小黑點,終致不見,古靜靜地佇立在他們的身后,像一個被遺棄的老嫗正瞇著眼睛冷冷地注視著他們漸遠的身影,而在幽月古堡里面胡海還被困在202號房里面的那張床上,他身旁的那具干尸已經(jīng)被抬走埋掉了,古堡里面頓時寂靜得像一座墳?zāi)埂?/p>

天漸漸黑了下來,暮色從外面溢了進來,籠罩住了這座古堡也籠罩住了這間小屋。

胡海神經(jīng)緊張地盯著眼前,卻絲毫不能動彈,就在這時,只聽得吱嘎一聲,掩著的門自己慢慢地開了……胡海的瞳孔不斷地放大,終于他忍受不住啊地一聲尖叫了起來,叫聲像一只禿鷹在空蕩的古堡里不斷盤旋。

第二天,當(dāng)接到報案的警察來到這個古堡時卻發(fā)現(xiàn)胡海已經(jīng)死在了202號房里,是咬舌自盡。

編外篇陸羽腳步很輕地回到辦公室,看見魏明正坐在辦公桌前一本正經(jīng)地忙著。

魏明一抬頭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陸羽。

“噫頭兒,你回來了?”魏明迅速地站起身來,看著陸羽微笑著說道。

陸羽點了點頭,看著魏明說道:“你工作得不夠?qū)P陌。?rdquo;

“為什么啊,無憑無據(jù)的你可不能這樣說我。”魏明裝作無辜地說道。

“我放輕腳步就是想看一下你在認(rèn)真辦工沒有,可是我剛在門口一露面你就發(fā)現(xiàn)我了,這至少說明你工作得不夠投入吧!”陸羽說道。

魏明嘿嘿笑了兩聲說道:“沒辦法,這兩天也沒接到什么正事,我總不能沒事找事做吧!”

陸羽進了屋來趕緊去泡了一杯咖啡。

“頭兒,看你臉色很差啊,這幾天是不是很累??!”魏明在陸羽身邊坐了下來,關(guān)切地問道。

“查案子的事,有幾個不累?。?rdquo;陸羽搖了搖頭感慨道。

“對了,這次案子有多少經(jīng)費進帳???”魏明涎笑著問道。

陸羽抽出手來在他的頭上拍了一下說道:“你就關(guān)心這個是吧,現(xiàn)在還沒拿到呢,經(jīng)過這么件事之后,我想我也不會太在乎她給我多少經(jīng)費了。”

魏明聽得一頭霧水,好奇地問道:“頭兒,你都在說什么啊?這次倒底是辦的件什么案子,能不能說來聽聽?”

陸羽嘆了一口氣,品了一口咖啡說道:“說來話長,我想我現(xiàn)在需要回住處休息一下了。”

“對,休息好了才有精神查案子。”魏明點頭附合道。

陸羽從抽屜中取出那個黑色筆記本,然后用鋼筆在上面鄭重地寫下一行字陸羽手記:靈魂被欲望主宰了的人,便成了魔鬼。

來到窗口,陸羽看下面的街道,直到洛可的身影出現(xiàn),并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下翻滾的人流之中后陸羽才轉(zhuǎn)過身來,背靠在窗頭閉上了眼睛。他此刻心里無疑是痛苦的,他知道洛可也一樣,但是他找不到說服自己和洛可戀愛下去的理由。他只知道他現(xiàn)在有很多事要做,在有限的生命里他不能再浪費時間在感情上,更不能為了自己的一時幸福就讓別人一世痛苦,尤其是洛可這樣的女孩子,她需要的是一個可以照顧她一輩子的男人。

睜開眼睛,陸羽看見了放在桌上還微微冒著熱氣的湯于是走了過去,拿起碗和勺子輕輕地勺起半碗品嘗起來。

喝了兩口,陸羽就不由皺起了眉頭,老實說這湯做得真差勁,火候味道都沒有調(diào)好,看來洛可的確不大會弄飯菜。但盡管如此陸羽還是一口接一口地喝著,因為他能從中感覺到洛可花費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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