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工作不停的奔波,一旦在周末驟然停下生活又顯得有些空虛。
由飛天熊在網(wǎng)上發(fā)起的恐怖懼樂部,飛天熊提出的待遇:凡成為恐怖懼樂部的成員就可以參加一個七天的神秘恐怖之旅,而且期間所有的費用都由飛天熊承擔(dān)。
七天神秘恐怖之旅吔!好有力!這引起了星星狐的注意。
星星狐將申請郵件發(fā)送出去,不一會郵箱傳來‘滴滴’的提示聲,是飛天熊發(fā)來的郵件,這么快?
星星狐:
你好!經(jīng)過我與其他已成為恐怖懼樂部的成員斟酌,決定邀請你一起參加這次的七天的神秘恐怖之旅。一切費用均有我來承擔(dān),詳細情況在評比結(jié)束后再與你聯(lián)系。
飛天熊
根據(jù)飛天熊寄來的一張機票和地址,星星狐踏上了前往陌生城市的班機,又輾轉(zhuǎn)坐了電車長途汽車終于快要到達目的地。
星星狐走下出租車看著眼前高聳的山再看看手中的地址問道:“師傅,我現(xiàn)在要往哪走?要多久才能到?”
出租車的司機抬手指著眼前的一條羊腸小道:“你就順著這條道走,不過三十分鐘左右就能看到那個墓碑村,整座山就他們一個村也只有這一條道不會迷路的,還好是碰到我要是別人還不一定認識路呢!”
司機熱情的介紹著,并不停上下打量眼前這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怎么看也不像這山旮旯里的人:“姑娘,你就沒通知你的親戚來接一下?這山路可不好走,我看吶天有些變色了可能要下雨。”
司機時不時的瞅瞅她腳上的高跟鞋,真是搞不明白怎么會有人朝山上跑,還穿著高跟鞋的。
“謝謝!”星星狐只是道謝,不想和他解釋太多。
看著出租車的揚長而去再看看光禿禿的山,怎么突然有種被遺棄的感覺,她又看看手中飛天熊寄來的地址真是哭笑不得。
Ufie大道墓碑村!
神??!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嘆道。誰想到這個地址是在山里??!可憐的我不會真的要蹬著八公分的高跟鞋上山吧!
星星狐再左右觀察這個地方只能用‘一望二三里’來形容,放眼望去除了這條新修的‘大道’就是望不到邊整整齊齊的水稻田,想找個酒店住肯定是不可能了,更不可能再坐輛車回去了,最起碼她站在路邊的十幾分鐘里沒有任何車輛經(jīng)過。
“哎~~~~~~~~~~~”星星狐仰天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只有硬著頭皮踏上艱難的旅途。
“始料不及啊!早知道就和那個司機一起走了。”星星狐的嘴里嘀嘀咕咕的不停埋怨,又踢了踢行李箱才不情愿的拎起來。
“滾軸有什么用??!上山不還得拎著?應(yīng)該設(shè)計一種能自己上山的行李包。哎……早知道天上不會掉下來餡餅,不過也不用這樣懲罰我吧。
“哎……不走了!”星星狐甩掉手中重重的行李箱,實在太重了!這樣拎到山里還不把我累死!
她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包一輛車來接自己回去,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一個更為重要的事情——這里沒有信號!
“不是吧!”星星狐拿著手機左右晃動看看能不能接到信號,結(jié)果只是徒勞。
“天吶!天吶天吶……”她口中不停驚嘆雙手還在努力擺動尋找信號。
“不是吧!”人倒霉就是這樣,這個地方好像隔絕了一切外面的高科技。
沒辦法上吧!現(xiàn)在是六點鐘天很快就會黑沒有考慮的時間。
飛天熊隨包裹寄來一張存有十萬元的銀行卡,以表示所有費用他都承擔(dān),星星狐就想他不是什么高官子弟也得是富豪名流之類,說不定還能來個異國之戀之類的,誰想到……哎……
星星狐坐在行李箱上揉著已經(jīng)起泡的腳:“什么嘛!還說三十分鐘就能到。”
她的口一路沒停的埋怨,自己都走了快一個小時才總算看到有房子的輪廓,天色也慢慢暗了下來。
她已經(jīng)從箱子里扔了不少化妝品,現(xiàn)在只剩下一些必備品和幾件換洗衣裳:“早知道就帶雙鞋了。”
她極不情愿再次穿上鞋子,本想帶了不少錢有需要再買就是,誰知天底下就有這有錢沒處花的地方……
“咔嚓!”一聲響雷炸開在天際,打斷了她的思緒。
“不是吧!”她也沒功夫繼續(xù)磨蹭,急急向不遠的村莊跑去。
……
娟子關(guān)上屋里的門窗,準備回廚屋燒鍋。
“娟子!”廚屋傳來媽媽的喊聲。
“干啥!”娟子回應(yīng)。
“去看看豬圈漏水不?往圈上搭塊塑料布!”
“噢!”娟子撐起破破爛爛的大傘出門走向漆黑的雨夜。
“啊!”不一會傳來她響徹天際的尖叫聲。
“娟子!咋的啦?”李大漢匆忙抄起火棍迎出去。
“鬼呀!”急急退進門的娟子正好和李大漢撞個滿懷:“俺爸!外邊有個女鬼!嚇死我啦!”
“咔嚓!”又是一個響雷,閃電使兩人清楚看到門前站立著一個瘦瘦高高的女人,披肩的長發(fā)因為雨水緊貼面部,兩個眼圈黑乎乎的更突出她恐怖的眼白,眼角還有兩道黑色的淚痕一直延伸到下巴,還有鮮紅仿佛滴血的嘴唇,玫紅色的長裙手里還拎著箱子。
“你……你……”李大漢也聽說過這樣的鬼,可真的親眼見到嚇得說不出話來。
那女人緩緩開口:“好冷~~~~大叔!我不是鬼,我想在你這住一晚可以嗎?”
李大漢緩過來神才又仔細看看那女人:“你……你真不是鬼!?”
“好冷~~~~~我能進來說話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嚇你們的。”星星狐發(fā)出顫抖的聲音,這初夏的夜淋點雨還真是蠻冷的,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抱歉著。
誰知道這該死的化妝品,淋點雨就花成這樣。
坐在被窩里手里捧著一大碗熱騰騰正宗的手搟面,雖然整碗面只是漂了幾粒蔥花和幾片白菜葉子但現(xiàn)在的她感覺幸福極了!如果在城市里碰到這種情況別說人家請你吃面啦,保準連門都不會給你開。這就是山里人的憨實。
“我說閨女,這大半夜的還下這么大的雨,咋就想起來往這旮旯里跑,你說有個萬一咋辦吶!”李大娘手里洗著星星狐換下來的衣服,關(guān)心的問道。
“我姓胡,我叫胡菁菁大娘就叫我菁菁吧,我是來這找個朋友的,沒想到碰上大雨還真是麻煩你們啦。”說實話,胡菁菁心里還真是過意不去,自己一進門人家就忙著給她燒水洗澡,又是盛飯又是洗衣服的。
“俺媽,這是啥?”一邊蹲著吃面條的娟子好奇的指著李大娘正在洗的胸罩。李大娘也只是尷尬的笑笑沒吭聲,說實話她也不認識。
“就是胸罩。”胡菁菁小聲的簡單介紹道,繼而又看看這個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鄉(xiāng)下姑娘。十七八的模樣,有雙水靈漂亮的大眼睛,要是在城市里標準會后面追一幫小伙子。
“對了,我說娟子!豬圈你去弄了沒?。?rdquo;李大娘猛然想起。
“哎呀!我給忘了,這就去。”娟子匆忙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飯跑了出去。
“看好別凍著豬仔嘍,你弟明年的學(xué)費就指望它們啦!”一直坐在堂屋的李大漢這時才走進里屋。
“閨女是來找誰的呀?”
“我這地址上就寫著墓碑村木家。”
“呦!”李大娘應(yīng)聲:“該不是半山腰的那家吧!你也是去他家呀?”
“應(yīng)該是他家。咱村里都是李家姓應(yīng)該是那一家。”李大漢又抽兩口手中的旱煙袋:“閨女,你是他們家親戚吶?”
“不是,是網(wǎng)上認識的朋友,約好了來看看。”胡菁菁不打算說什么‘恐怖懼樂部’的事。
“網(wǎng)上?”李大漢也不明白是啥意思:“咱村人可沒幾個見過他家人的,對他家不咋了解,你要不是他家親戚就別去了。”
“怎么啦?”胡菁菁感覺他好像有些什么不好開口的緣故。
“咋說呢……跟你們城里人說有鬼你們肯定不會相信的。”李大漢又抽了幾口煙。
胡菁菁等了一會見他確實沒有說下去的打算才道:“大叔!您就說吧,我聽完說不定就不去了。”
李大漢抽了幾口煙才緩緩開口道:“其實半山腰的那套房子怪大怪好看哩!老人們都說它在那少說有百十年了,里面只住著一個長的挺俊的小伙子。山上山下就這一條道你說他上上下下不都得路過咱村?幾十年都沒有人見過他從這過,他又不種田又不下山你說他吃啥!我小時候跟老爺子去山里捉兔子見過他一回,那次路過那個大宅子從大門外見過他正好在院子里,長的還真是俊。老爺子說他自己年輕時就見過他幾次,他長的還是那個樣從來沒變過。前兩年娟子跑到山里玩我去找她碰巧又見他在院子里,你說都三十幾年啦他咋還長那樣哩!”
李大漢又抽幾口煙:“咱村里每隔十了年就有十幾個路過的外來年輕人來找他家,回去時就五六個啦??尚昂酰窟@上上下下就這一條道那幫年輕人能長翅膀飛了?這不,昨個加今個白天又來了十來個年輕人去他家。”
李大漢說完又開始抽煙沒再說話。這個村子就這么點大,村里的人又都是本家,所以村里有些什么事大家就會全知道。
聽完李大漢的話胡菁菁心里也好像感覺有些不對,一個十來萬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怎么會一直安心住在這樣一個山旮旯里。如果大叔說的都是真的確實有些不可思議。當(dāng)然也不排除那人有獨立的通往山外的方法或是通道,可能他是孿生幾人恰巧他們兒子的長相也極為相似。
畢竟村里人都是偶爾遠遠見到那人幾次,時間差距也比較長,很有可能是把有幾分相像的后輩和他本人混淆。
至于每隔十年都會有年輕人來訪回去時又會少了幾個,如果那人真有獨立的通道這也就很容易解釋了。
堂屋傳來木門吱呀呀打開的聲音,娟子收著破舊的雨傘進屋,李大娘幫她擦干頭發(fā)才進里屋,顯然兩人的談話她都是能聽到的。
“我說菁菁吶!聽大娘一句話,你還別不信鬼!咱村里幾十年都傳著這個事:山上住著個吸血鬼!”
“真的!”胡菁菁對李大娘的話并不吃驚,農(nóng)村里的人畢竟文化程度有限,遇到不能理解的事情就會歸咎于鬼神說。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辦法趕他走?”
“那到?jīng)]有,人家又沒有招惹過咱們村,井水犯不著河水。”李大漢道。
“噢!”胡菁菁只是應(yīng)一聲,心里有了譜:如果山上真的住了個吸血鬼,第一個遭殃的肯定是他們村,既然李大漢這么說,那就等于幾十年里村里沒有發(fā)生過離奇死亡的事情,否則村里人肯定把責(zé)任,都算在那個所謂的‘吸血鬼’身上。
堂屋這時又傳來吱呀呀的開門聲。
傳來娟子的聲音:“俺爸!這來了一個人,說是來接菁菁姐的。”
“來了!”李大漢應(yīng)聲才起身,就見一個身影立在堂屋進里屋的門邊。
他是一位瘦瘦高高的男人,斑白的發(fā)絲說明他已經(jīng)年過半百,依稀明朗的容貌、筆直的身形還在悄悄演繹著他年輕時的文魁俊俏。一身灰色的中山裝更突顯出他的書香味。
他溫和一笑:“我來的有些失禮,我叫木宇夏。”
木宇夏的簡單介紹,讓屋內(nèi)的幾人明白了他的身份,并直接說明來意:“對不起,打擾各位。我是來接胡菁菁小姐的。”
他的容貌直接否定了李大漢剛剛所說的那些流言,李大漢顯得有些尷尬。
胡菁菁撐著李大漢送的那把破舊的大傘,跟著幫自己提箱子的木宇夏身后,緩緩的繼續(xù)向山上走去,黑暗中胡菁菁總覺得身后淅淅瀝瀝的雨里,有人不遠不近的跟著。
“別回頭。”自從出了李大漢的家一直沒說話的木宇夏,開口阻止想要回頭的胡菁菁。
“那是什么?”胡菁菁也沒敢回頭指指身后問道。
“我的影子。”木宇夏的聲音很平常,但聽到胡菁菁的耳里卻讓她激靈一個冷戰(zhàn)。
在來之前,飛天熊就發(fā)給所有參加這次‘恐怖懼樂部’成員一個提示郵件:為了招待好追逐恐怖的各位朋友,我精心準備了很久,當(dāng)各位踏進我的領(lǐng)域時,請務(wù)必管理好你的心跳!
胡菁菁很容易的聯(lián)想到,這只是他的安排,為的是嚇嚇自己。
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后,她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悄悄的回頭,在模糊不清的雨簾里尋找那個讓自己不舒服的源頭。
突然被一張緊貼在自己身后的臉嚇了大大的一跳,就差真的尖叫起來,她沒有想到他離自己這么近!如果不是身高差異,胡菁菁的鼻子絕對會碰到對方的鼻子!
雨幕里他沒有撐傘,幾分長的頭發(fā)淌著水滴貼在臉上,瘦高的身材和所露不多的臉型,確實和木宇夏十分相像,而且穿著相同款式的服飾只是顏色不同,他穿的是黑色、純凈的直黑色。
“你……你是誰?”胡菁菁猜想他應(yīng)該也是參加這次‘恐怖懼樂部’活動的成員之一,傘也撐高了些為他擋雨。
他沒有回答,胡菁菁在黑暗里并沒有察覺,雨穿過傘依舊滴在他的身上、臉上。
那人邁開腿好像繼續(xù)走路的樣子,當(dāng)然他無法跨越胡菁菁的身體。
“你在干什么?”木宇夏幾步上前扯過胡菁菁的手臂,他的傘不知什么時候被已他扔掉,現(xiàn)在他是全身濕漉漉的,水順著他幾分長的頭發(fā)滴下模糊了他的視線。
“我只是想給他撐傘。”胡菁菁看著老人指指身后。
“誰?”
“就是你說的那個影子。”胡菁菁擦亮眼睛在四周尋找剛剛那人的身影,那人已不知所蹤。那個人竟然眼睜睜的在她視線內(nèi)消失啦?或是一眨眼的在她視線內(nèi)消失啦?無論哪種都是不合理的。
如果非要合理的解釋那就只有:在木宇夏拉自己的時候,他跳進一旁的草叢里,在黑夜的掩護下成功的嚇了胡菁菁一大跳。
“我說過不讓你回頭的?”
“是的!你說過!可是我很好奇就看了一眼,他是誰?”胡菁菁追問。
木宇夏向著原來的目的地繼續(xù)走著,胡菁菁緊隨其后。走了好大一會的路木老先生才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開口:“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那時候我的父親還是旁邊縣城的一個芝麻小官,積了些銀子就想買塊風(fēng)水好些的地建作祖宅。恰巧那段時間這個小地方來了個很厲害的天師叫傅淼,他在那個年代里在天師里面可算得上是佼佼者。本來家父并沒有請他的意思,他也不可能看得上我們那些小錢。有一天傅淼自己找上門來要免費為家父找風(fēng)水寶地,家父并沒有說什么也得罪不起這種精通各種法術(shù)的大人物,就按照他的要求一一寫出全家老少二十七口人的生辰八字。然后傅淼就推算出了這塊寶地并選擇了開工、落成的吉日,就連宅子的坐落、樣式都按照他的要求完工。那天是他推算出的喬遷吉日,我們?nèi)覛g天喜地的在新宅里宴請了村民……”
胡菁菁看不到木宇夏的表情,只聽出沙沙漸小雨聲里有些他哽咽的聲音。
半響他才繼續(xù):“我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只知道當(dāng)夜頃刻間,整個宅子只剩下了我一個活人。他鉆進了我的影子里整天跟著我,而我也變成了一個不會生病不會死的怪物。”他頓了頓站在那:“我們到了。”
聽的入神的胡菁菁,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立在一座坐東朝西的宅子門前,門前坐落著兩尊古老而又充滿著東方神秘的石像,黑夜里雨水把它們沖刷的赫赫生輝,一尊是傳說中看守地獄三頭獄犬,它每一個頭顱都代表著人的一種貪婪。另一尊石像顯然是一只鳳凰,傳說中代表重生、祥和的神鳥。兩尊石像的個頭尺寸有很大的差異。
“進來呀。”木宇夏招呼著呆在門口的胡菁菁:“是不是很不協(xié)調(diào),老東西啦!沒有什么好看的。”
“哦!”胡菁菁的目光這才從兩尊石像上挪開,幫助木老先生一起推開那種笨重古老的木門。因為下著雨,木老先生并不是直接穿過露天的院子,而選擇穿過長長七扭八拐的走廊到達坐落在正中央的正堂。它是一座充滿古色古香的建筑。踱步在傳統(tǒng)東方風(fēng)情的走廊上,胡菁菁總感覺滿院子無論是擺設(shè)、格局還是裝飾的盆景都讓她很不安,說不上來的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不是裝修的不好也不是整體不協(xié)調(diào)只是看上去都很不妥當(dāng)。
胡菁菁甩著雨傘上的水滴,心里還在想著門前的兩尊石像,以前從未見過誰家門前擺著那種東西。
耳旁傳來“吱呀呀”木老先生開門的聲音,胡菁菁這才發(fā)覺屋內(nèi)是漆黑一片,靜悄悄地沒有聲響。
“木老先生,其他人呢?不是除我之外還有不少人的嗎?”
“那是因為……”木宇夏的臉色驟變一副慘白僵硬的面孔,不知從哪兒射來的一道光線投在他的臉上,突顯出他臉上深深淺淺的歲月橫溝:“都被我吃了……”
說完他竟然扯起唇角微笑起來。
“你……”胡菁菁嚇得屏住呼吸后退一步:“開玩笑的吧……”
她也硬擠出一個微笑想用來緩和氣氛,事實上她現(xiàn)在的笑容類似于哭。腦中飛快運轉(zhuǎn)逃跑的各種可能,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無路可逃!沒有任何人來救援!
“咔嚓!”黑暗中傳來聲響的同時一片閃光,照的胡菁菁睜不開眼睛。
“?。?rdquo;一聲尖叫來至的胡菁菁的身后,不知何時,有人緊貼著她的后背狠狠的嚇了她一跳。
“得了,得了。意思一下就可以了。”門外的一側(cè)多出一個男人的身影,他徒手捂住貼在胡菁菁身后那人手中照著自己的手電筒。
這時屋內(nèi)的燈光陸陸續(xù)續(xù)的都亮了起來,照亮本來隱藏在內(nèi)的十幾人。
突然沖出兩名頭戴恐怖面具的人來到胡菁菁身邊:“歡迎加入‘恐怖懼樂部’!”
屋內(nèi)一片歡騰雀躍的氣氛。
“還以為又是男同志哩!好可以狠狠嚇一下。”
貼在胡菁菁身后的女孩摘下臉上那款模仿‘驚聲尖叫’里兇手戴的面具,搖晃著手中的手電筒吐吐舌頭:“別生氣哦!我來的時候可比這壯觀多啦!我叫l(wèi)iliy。”
身材比較矮小的liliy伸出右手表示友好。
胡菁菁只能捂著胸口長喘著氣,剛剛還真是被嚇的夠嗆。
“成南哥還真是憐香惜玉呢!”燈光下一名金黃色蓬蓬發(fā)型的男孩甩著手中‘拍立得’剛剛照出的照片:“我來時可是被你嚇的差點心臟放長假哩!”
說著他向胡菁菁走來:“這張照片送給你做紀念。”
“謝謝。”胡菁菁回禮式干笑兩聲。
一只冰涼的手穿過毫無防備的胡菁菁的后頸,撫摸著她的下巴。微熱的喘息靠近耳邊傳出幽幽的聲音:“憐香惜玉是我們家的傳統(tǒng)美德,這么美味的鮮血,當(dāng)然要留到最后獨自享用。嘿嘿……”
胡菁菁這才注意到旁邊被稱作成南的人靠自己這么近,在他嘿嘿笑的同時看到他沒有被完全隱藏的尖牙,尖尖的牙齒映著燈光泛出慘白的顏色。
Liliy從中間拉開兩人的距離:“依我看,成南將成為世界上第一個死于‘艾滋病’的色色吸血鬼。”
“好了,好了今天太晚了。”半天只在一旁微笑的木宇夏這時開口:“各位都睡吧!”
胡菁菁也這時也有機會證實了心中的疑問,在燈光下木老先生是有影子的。
Liliy看著人群中一名圓圓臉看起來有些不太靈光的女孩道:“洋洋,就讓星星狐和我們一個房間吧!”
說完liliy拉著胡菁菁離開正堂,那個叫洋洋的女孩快步跟上。緊隨著的還有成南的聲音:“姑娘們別忘了‘夜晚是吸血鬼的開餐時間。’”
“咦~~~~~~~~”liliy故意夸張的打了個冷戰(zhàn):“別理他,老是自以為很有魅力的家伙。”
一切洗漱完畢,窗外的雨雖然小了許多卻沒有停的意思,飄飄灑灑像霧一樣在下著,黑暗的夜中模糊的顯出整個古老建筑的輪廓雨像是給它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使原本就只能看的模糊的視線仿佛陷入迷茫的幻境。胡菁菁坐在床邊仔細打量這種老式木床,床頭和床沿布滿精雕細琢的精美紋飾。
這張很大的木床一定是經(jīng)過很長時間的洗禮以至于老紅色的漆已不再擁有曾經(jīng)的光彩,床沿的中間被磨得平滑看不出當(dāng)初匠工師傅留下的精湛工藝。
整個房間的布置胡菁菁都只有在古裝電視里見過,真正的身處其中還真讓她有些時光倒流的錯覺。
吳洋洋感覺有些無聊坐在胡菁菁身旁:“星星狐,我看了你寫的那篇小說好恐怖哦!是真的發(fā)生過嗎?”其實洋洋只是想找些話題。
“我叫胡菁菁你叫我菁菁就好了,我寫的那個是我的一個突然精神病復(fù)發(fā)的同事說的,我去看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和我說的感覺蠻恐怖的就寫出來啦。”
“我叫吳洋洋來自山西很高興認識你。”
“我來自上海。”胡菁菁很高興多認識一個朋友迎上洋洋伸出的右手。
“這么說來咱們來的十幾個人沒有來自同一城市的哩!而且互相都不認識。”旁邊床上脫衣服的liliy不經(jīng)意的說道。
“你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里的?”胡菁菁聽她這么一說,看來她來的很早對其他的成員都有些了解。
“我是昨天夜里包車來的。”她說著拍拍枕頭,確定它能讓自己枕的很舒服才躺下身體。
“夜里呀……”胡菁菁說著還在考慮要不要說木老先生的“影子事件”。
“怎么啦?”看胡菁菁一副有話又不好說的表情來了精神。“我是急性子不喜歡等啊等的,當(dāng)夜來到就直接包車過來啦!誰知道還有比我早到的設(shè)好‘陷阱’等著捉弄我。”
“你來時也是木老先生下山接的嗎?”
“不是,不過也差不多。我走到半山腰碰見他的,他說是來接我的。”liliy一臉無所謂的簡單說了一下。這更讓胡菁菁猜不清楚她是否見過‘影子’轉(zhuǎn)而問向吳洋洋:“你什么時候來到這里的?”
“哦!我呀,我在家沒事做比較無聊就提前過來的,昨天上午來時沒幾個人。”吳洋洋說著換上可愛的‘凱蒂貓’睡衣,看起來一副還沒畢業(yè)的學(xué)生模樣。
“木老先生有沒有去接你……”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問?”liliy率先搶過胡菁菁的話茬,看來她確實是個急性子的人。
“嗯……我只是很不能理解為什么我們進入這個地方木老先生就會‘恰巧’來迎接,即使是半夜三更還有這樣的雨夜?”
“這個還用說嗎?當(dāng)然是那個村子里有他的‘眼線’。”liliy滿臉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一進村子就會有人告訴他,我就是經(jīng)過那個村子一會以后才碰到木老的。”
當(dāng)然這個解釋也能說得清,畢竟自己對整個村子和木老先生的關(guān)系不太了解。也有可能他們關(guān)系其實很好,木老先生的這次聚會村里人都略知一二,所以都會幫幫忙讓我們這群追逐恐懼的年輕人更能體驗恐懼的無窮魅力。雖然李大漢一家說的都不像是在騙自己。
“那你來的時候有沒有感覺身后有人跟著?”胡菁菁最想問的是這個問題。
“你來的時候也見啦。”liliy的語氣肯定了她確實是見過的。
這時響起敲門的聲音很有禮貌的兩聲輕叩門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屋里的人確實都能聽得到不一會緊接著又是兩聲。胡菁菁和吳洋洋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開門的動作。
“肯定又是成南那個家伙。”liliy嘀咕著下床只穿內(nèi)衣就打算開門,雖然是個急性子也不必急成這個樣子吧!胡菁菁快步上前攔下她開門的手讓她站在門后邊才緩慢打開沉重的木門,帶著‘咯咯’開門的聲音胡菁菁看清門外的來人,一名散發(fā)成熟魅力的女人,高高的鼻梁上頂著一副銀色邊的眼鏡。抱著枕頭一副惹人憐愛的嬌弱弱的表情,見胡菁菁半天沒有反應(yīng)liliy急的從門后伸出腦袋看看到底是誰:“是你呀,有事嗎?”
看來這人liliy是認識的胡菁菁這才后退一步讓來人進門。
她一步跨進門就立刻回身把門關(guān)上:“我一個人睡有點害怕,我想能不能和你們睡一個屋?”
“菁菁,我和洋洋睡一張床,你愿不愿意和她睡?”liliy已經(jīng)回身準備上床還以為是成南那個家伙又來搗亂哩。
“當(dāng)然。”胡菁菁示意她睡左邊這張床,又仔細把門后面的一根橫木放回門后的卡槽內(nèi)把門卡死,這也是剛剛看吳洋洋關(guān)門時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的。
看胡菁菁和來的女人上了床吳洋洋急不可耐的追問:“還有呢?還有呢?”
“剛剛說到哪啦?”liliy一打岔忘了話題到了什么地方。
“就是菁菁問你有沒有感覺有人跟著?你說有。”吳洋洋好像急著聽故事般提醒道。
“噢!是有來著,木老不讓我回頭說是有危險。真是的!能有什么危險?我剛一回頭就看見有個人緊跟著我的身后個子還是蠻高的,嚇得我也沒仔細看是誰就一腳踹過去啦。”lilily簡單的說出當(dāng)時的情況,以liliy矮小的個頭看那個人的確是蠻高的。
“然后呢?你看清是誰了嗎?”胡菁菁問。
“沒有!踹完一腳我就沒有再見到那個人了。”
吳洋洋第一個大笑起來:“該不是讓你一腳踹下山去啦吧!說不定就是木老帶的人想嚇嚇你,沒想到你被嚇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踹上一腳。我猜那個人不死也殘廢。”
剛來的女人似乎也聽明白了她們的話題臉上泛起微笑,標準的瓜子臉上現(xiàn)出一對迷人的酒窩。
“應(yīng)該沒有吧,木老先生當(dāng)時雖然臉色難看不過也沒再說什么,而且菁菁不是也見到了嗎?”說起來自己當(dāng)時確實有些魯莽。
“唉!那你來的時候有沒有感覺有人跟著?”吳洋洋問向剛來的女人,想讓她也加入話題以免有種把她當(dāng)外人的感覺。
“我叫石婉然。”她連忙介紹自己:“來自寧波我猜這里我的年齡最大你們就都叫我姐姐怎么樣。”石婉然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滿臉的溫柔和她名字給人的感覺一樣,想必男人的夢中情人大都應(yīng)該是這種類型。胡菁菁也從新向她介紹了自己于是話題又回到岔開的問題。
“嗯,我今天早上來的路上確實感覺身后有人,可是木老先生不讓我回頭,我很害怕就一直走到這座宅子也沒敢回頭。”
“你就沒問他身后是誰?”吳洋洋急急問,一副標準的沒大腦、丟三落四、迷迷糊糊的高中生表情??磥砭退闼砗蟾畟€八個保鏢她也一樣沒啥感覺,更何況一個隱蔽的神秘人,她一定是毫無察覺的。
“我當(dāng)時問木老身后的人是誰,他告訴我是他死去的雙生哥哥叫木宇春。”石婉然看起來很害怕提這類事情,只是簡單的說說就沒再繼續(xù)下去。
“還有哩?還說什么了?”liliy似乎對這類事情很感興趣,一下子來了精神。
看看三雙眼睛都盯著自己,都很想聽下去石婉然才決定繼續(xù)說下去:“木老告訴我說他生下來的時候還有一個只早他出生半柱香的雙生哥哥,哥哥起名叫木宇春弟弟的名字就起做木宇夏。兩個人長的一模一樣就連他們的親生母親也會經(jīng)常分辨不清楚哪個是弟弟哪個是哥哥但是兩人的性格差異很大,哥哥比較外向調(diào)皮而他卻內(nèi)向文靜。只要木宇春一犯錯誤大人就會拿木宇夏和他們比較都偏向的喜歡弟弟木宇夏,漸漸的哥哥越來越頑劣不愿學(xué)習(xí)。有一次木宇春連續(xù)四天沒有去上課,教書先生很是惱怒身在學(xué)堂的木宇夏就自告奮勇決定出去找哥哥回來上課。然后木老先生說話就比較含糊不清有時斷斷續(xù)續(xù)大概的意思好像是弟弟找到哥哥時哥哥正在河里捉魚玩,然后就發(fā)生了不好的事情。”石婉然盡量把事情敘述的平常一些以免說著說著自己先害怕起來。
“然后呢?”liliy有種被美食撩起了極好的食欲但是又不能吃飽的感覺。
“他說話很慢尤其是說到他出去尋找哥哥的時候斷斷續(xù)續(xù)的,而且有些語無倫次我聽不大明白,因為很害怕我就沒有刻意的追問下去。”即使是簡單的敘述也讓石婉然回到那時的記憶里,總感覺身后涼颼颼的很是陰冷。一副弱憐憐的表情惹人憐愛。
吳洋洋抓了抓齊耳的短發(fā)露出很不能理解的表情:“我說石姐姐,你這么害怕這種事情為什么還要來參加‘恐怖懼樂部’?總不會是你來之前沒有人告訴你這是一次‘七天的神秘恐怖之旅’吧。”她的問題也同時問出其他兩人心里的疑惑。
當(dāng)然石婉然也毫不避諱的說出原因:“其實這次活動邀請的是我的老公,但是身為一名緝毒警察不可能請七八天的假期出去游玩,所以我就代替他來了。”
“不想來也是可以不來的呀?”吳洋洋繼續(xù)問著心中的不解。
這時石婉然的臉上顯出有些羞澀:“說起來真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活動的所有經(jīng)費全由木老先生出,一次就直接寄來十萬元不用返還。而且只要成員堅持七天之旅不中途缺離還會有十萬元的‘返程費用’。”二十萬對她的家庭可是一筆不小數(shù)目,只是出來被嚇幾天就能拿到二十萬,對一般人來說無異于天上掉餡餅、地上撿到中獎彩票一樣。不過天上真的會掉餡餅嗎?二十萬真的是想象中那樣容易到手嗎?石婉然只想到是有錢人無聊拿錢找樂子,但是她忘了很重要的一點‘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得到就必須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看她說完還一臉的尷尬胡菁菁連忙岔開話題,把話題扯到自己進入這里時木老先生對她講述的‘傅淼法師’版本。主要也是想說明這些都是木老先生的惡作劇而已不必那么害怕。
“看來這木老爺子準備的還算蠻豐富,至少確實嚇到了你們。”liliy聽完只感覺是場無意義的鬧劇,只是吐吐舌頭便躺在床的內(nèi)側(cè)準備睡覺。
“別在意,她就是這個性格。”吳洋洋微笑著躺下睡覺,liliy的性格特征很是明顯,看來吳洋洋和她短暫的相處還算融洽。
“啪啪”傳來窗戶拼命拍打窗沿的聲響,在大的有些空曠的屋里聽起來確實有些駭人。
“不會是吹臺風(fēng)吧?”吳洋洋聽這動靜不亞于十級風(fēng)的影響。
“不用理會。”liliy懶洋洋的睜開眼,轉(zhuǎn)了一下身子,使自己睡的更舒服些,看起來她是昨晚沒睡好。
“昨天夜里我還看見一顆人頭從窗外飛過去呢。”她說話無所謂的語氣就好像在說看見一只蒼蠅飛過去似的,完全不理會被嚇得臉色蒼白的石婉然繼續(xù)說:“其實就是成南在房檐上吊的一種塑料玩具。”
liliy和吳洋洋兩人已安靜的睡下,窗戶也沒有再傳來異響只是半開著偶爾有風(fēng)扇動幾下,露出一小片黑漆漆的雨夜。只有石婉然還在心有余悸的死死盯著窗戶生怕一眨眼就會從窗外跳進一只只屬于黑夜的異類。自己不敢去關(guān)窗戶也沒好意思叫其他人,就那么愣愣的坐著,還是胡菁菁感覺她有些不妥才想起關(guān)窗戶。
來到窗前胡菁菁并沒有立刻關(guān)上窗戶而是盯著淅淅瀝瀝的雨里,院子里修剪的整整齊齊的盆景看起來很一只只潛伏在黑夜里的野獸,瞪著一雙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對這邊的屋子虎視眈眈。還是石婉然的輕咳聲打斷了她無聊的思緒才緩緩的關(guān)上窗戶。忽然一個像人似的黑影晃動了一下,嚇的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屏住呼吸仔細看去,但是在這樣的能見度下她再仔細也只能看到那是一個人的輪廓,也許是人也許只是被風(fēng)吹動一下的植物。
“怎么了?”石婉然看她站在那不動又不敢上前一看究竟。
“沒什么……”黑影沒有再動過了,應(yīng)該是棵小樹之類的植物。
宅子的夜在悄悄流向黎明,雨沒有停的意思依舊在風(fēng)里揚揚灑灑,黑暗總會有不易察覺的角落隱藏著不易察覺的秘密。
迷迷糊糊中胡菁菁睜開雙眼,屋里已有些微微泛白的顏色看來天快亮了,這時她才察覺讓自己醒來的原因就是身邊側(cè)睡著面朝外的石婉然。她的身體雖然在被窩里但是很涼還在輕輕顫抖。
“怎么啦?”她斜起身子看看石婉然的臉輕聲問怕吵醒其他人,但是視線不是很清楚只能感覺她的呼吸放得很慢很輕。
石婉然好像被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的很厲害,猛然回頭看著胡菁菁半響沒說話。呼吸頓時粗了起來,胡菁菁看不見但是能感覺她很害怕,害怕的嘴唇在不住的顫動。
“發(fā)生了什么事?”胡菁菁輕聲的又重復(fù)一遍,希望不會再嚇到她。
她依舊沒有說話伸出抖動的手指向?qū)γ娴拇病?/p>
“你看見了什么?”胡菁菁沒有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從自己的視線看過去對面床上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吳洋洋……吳洋洋剛剛出去了。”她還是沒有平靜,聲音里隱藏著她拼命壓抑的恐懼。胡菁菁這才注意木門是半開著的,漏出一片泛白的天空。
真讓她嚇個半死還以為她看見了鬼怪,胡菁菁躺下后準備繼續(xù)睡:“她可能是上廁所去了。”
“不是。”石婉然轉(zhuǎn)過身和胡菁菁面對面,情緒并沒有緩和下來:“她跟另一個人出去的。”
“肯定是和liliy一起去上廁所。”胡菁菁又看向?qū)γ娴拇?,睜開半垂的眼皮看清楚對面床上確實還有人的輪廓,應(yīng)該還有人睡在那。胡菁菁立刻醒了大半跳下床摸到墻壁上的開關(guān)。
“呯!”燈光充斥整間房子照亮房間的所有角落,liliy也被突如其來的光線弄醒睜開眼皮,一會后眼睛才適應(yīng)燈光看見胡菁菁光著腳丫站在床頭右手伸進身旁的被窩里:“菁菁,現(xiàn)在才幾點?你不會是夢游吧。”
“被窩是涼的。”胡菁菁拿回右手:“吳洋洋出去了你知道嗎?”
“應(yīng)該是上廁所吧?”liliy只感到困倦又一次襲來,擊倒她坐起的身體。
“石婉然說她看見兩個人出去的,我以為是你和她一起出去的。”
Liliy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可能成南來找她一起出去的吧。”她的腦海里只要有搗鬼的家伙就直接浮現(xiàn)出成南的臉,她已經(jīng)把‘惡作劇’和‘成南’劃上了等號。
“不是的。”石婉然卷在被窩里還是很害怕的樣子。
“我很害怕總感覺很不安全,所以就沒敢真正的睡著,直到半夜我也不知道幾點鐘時睡的也不沉,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些輕微的聲響,睜開眼睛就看到吳洋洋身邊有一個身影來回徘徊,瘦瘦高高的看起來應(yīng)該是一個男人。”
聽到這里liliy的腦袋才算把瞌睡蟲全部趕走,以最清醒的狀態(tài)繼續(xù)聽下去。
“他趴在吳洋洋的身上聞來聞去,可能是聞最起碼我看起來很像。仔仔細細的把洋洋從上到下聞了個遍,很長一段時間后那個黑影才站起身往外走,然后吳洋洋也下床跟在他身后一起走接著就是吳洋洋開門的聲音。”石婉然哭泣著把事情說完依舊緊拽著被子把自己盡量縮的小小的,胡菁菁隔著被子還能清晰的看到她在抖個不停。
“你怎么不早出聲?”胡菁菁也沒想到整個事件延伸了這么長時間,她以為整個事件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只是石婉然睜開眼正巧看見吳洋洋和另一個人出去,然后自己就醒了。那樣的話就會有很多合理的解釋,但是現(xiàn)在看來事情并不是那樣簡單而且還是非常的不合常理。
Liliy抓起身旁的衣服連忙起身:“洋洋的鞋子還在這兒,衣服也在床上。”難道她光著腳只穿著內(nèi)衣出去的?那樣的話是不是很蹊蹺?
“我很害怕一直沒敢動彈,怕那個黑影發(fā)現(xiàn)我……”石婉然哭啼的更加厲害,她此時才明白倘若吳洋洋真的發(fā)生了意外,自己將會因為懦弱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甚至有可能永遠無法彌補。
胡菁菁在床頭徘徊,她最清楚自己明明插上了門而且窗戶也是她親手從內(nèi)側(cè)卡上了卡板:“那個人是怎么進來的呢?”
“別管怎么進來的。”liliy的聲音很急躁,她已匆忙的穿上衣服和鞋子跑出向門口:“先看看還能不能追回來。”
雨終于在凌晨完全停止,早晨的風(fēng)還有些涼意,微弱的陽光斜射進滿院子,古老的建筑全部鋪滿結(jié)實、大方的青磚,它們經(jīng)過大雨的沖洗,顯得格外干凈,放晴的天空這時漸漸擠進刺眼的光芒,天徹底的亮了。
Liliy還在百轉(zhuǎn)千回的走廊上奔跑,如果這里是滿院的泥土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吳洋洋踏過的痕跡或她留下其他的蛛絲馬跡。liliy找過全部的廂房其他人也沒有見過吳洋洋,她就像傳說中的幽靈一樣憑空消失。Liliy很擔(dān)心,雖然liliy很粗枝大葉但是她對不久前認識的吳洋洋很是喜愛,就像久違的鄰家妹妹那種感覺。一副永遠長不大的圓圓臉蛋,和吳洋洋說什么話她都要經(jīng)過大腦過濾一番才會做出反應(yīng),無論說什么她都不會生氣的脾氣和說話很沖的liliy很合得來。最后liliy無功而返回到大家一起吃早餐的正堂,胡菁菁和石婉然也是毫無收獲一臉垂頭喪氣的表情。
看著木老先生也在其中安然自得的吃著早餐liliy的心才算平穩(wěn)一些,這里是他的地盤他沒有一起失蹤就暗示一切也可能只是玩笑,一個讓人惱火的玩笑。liliy甚至暗想等吳洋洋平安回來以后要怎么樣給這個老頭一個教訓(xùn)。
“木老先生,吳洋洋今天早上不見了。”liliy還是說了一遍看看木老的反應(yīng)。
木老看起來很輕松好像在他意料之內(nèi):“哦?是嗎?那你們找了沒?”
“找了整個宅子都沒見。”胡菁菁長喘著粗氣坐下來。
“那可能……”木老先生故意把音拉得很長聲音壓得很低,面孔也極富戲劇性的轉(zhuǎn)變成凝重:“被‘無面鬼’捉去扒了人皮。我告訴你們這附近就有這么一只,他每十年就會出來在深夜?jié)撨M宅子尋找獵物,算起來距上一次出來剛好有十年。與眾不同的是他尋找的不是食物而是皮膚,他要找到最適合自己身體的皮膚,但不是一張完整的人皮而是身體的一部分,每次只能移植一部分。要等過十年之后移植皮膚完全和自己的身體貼合才能再繼續(xù)下一個部分”說完像開玩笑般哈哈大笑起來,邁著矯健的步子出門。
“看來這里的鬼還蠻懂醫(yī)術(shù)的呢。”成南滿臉不以為然的撇撇嘴:“這么高難度的手術(shù)也會可能還是個‘搏死后’。”
石婉然已經(jīng)整個身子貼上胡菁菁宛如一只受驚的貓咪:“洋洋不會真的被那個‘無面鬼’捉去了吧?下一個會不會是我們?”
“安啦!安啦!”這時那個曾給胡菁菁照過相,蓬蓬發(fā)型的魏續(xù)開的口:“今天早上我去叫彭滋起床時發(fā)現(xiàn)他也不在,說不定他們在一起。八成是老頭子嚇我們玩呢,這么大的宅子藏兩個大活人也不是沒可能,我看沒必要擔(dān)心。”男孩子們比較大膽或是要面子,宅子里空的房間也很多所以他們是每人睡一間房。
成南聽完倒是躍躍欲試的表情:“鄭老也沒給咱們安排什么特別節(jié)目,是不是意思讓我們找他們哪?誰愿意跟我一起去山上找?”說著就帶著一幫男孩子‘呼啦’一下全擠出了門去,看來這里他蠻有號召力的。
看著男孩子們遠去石婉然才開口:“liliy,你說成南是不是吸血鬼?我來的時候就看到他露出一對很尖的牙齒嚇我。”
“我也看見了,可是我見過很多店里都有賣那種玩具牙套。”liliy剛來的時候的也注意到了成南那對尖尖的牙齒,不過今天他就沒戴。
胡菁菁看著石婉然開始忙活著收拾碗筷就獨自出去打算到處轉(zhuǎn)轉(zhuǎn),她對家務(wù)還滯留在‘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級別’當(dāng)然不敢輕易上手,以免越幫越忙。
胡菁菁轉(zhuǎn)過正堂再穿過院后面七扭八拐的走廊來到一個圓形門前,看起來很像是花園之類。在沁人心脾的花香的牽引下她走進門證實了自己的猜想,這里確實是花園。各種各樣的花卉樹木種植的井井有條看來木老沒事時經(jīng)常擺弄它們,它們被精心修剪成各種樣式搭配著它們原有的鮮艷顏色,看上去處處洋溢著五彩繽紛的活力。
胡菁菁走上古老的弧形木橋,看見花園中心的涼亭里站著一個人,反正她也比較無聊就靠過去看看。那是一名戴著黑框眼鏡的男孩,長著一張棱角分明的臉談不上帥氣只是給人一種很干凈的感覺。他站在涼亭里面前擺著簡便式的畫架,手中的畫筆飛快在紙上飛灑,他畫的對象是遠處的一片竹林。這時胡菁菁才驚奇的注意到高高的圍墻外露出一片竹子的翠綠,只有涼亭這里比其他地方高許多才能看到一些,站在其他的地方絕對不會注意到。竹林是被半圓型圈在圍墻外,所以里面是不會注意到外面竟然還有一片屬于宅子的地方,這個宅子好像隱藏了太多的秘密等待著這幫富有朝氣的年輕人來挖掘。
男孩仿佛能看到那片墻畫出的竹子都是完整的,墻在他的畫里完全消失隱形。男孩似乎知道胡菁菁站在身后:“我叫鄭林。”
胡菁菁看看四周才確定還在繪畫的鄭林是在和自己說話:“很高興認識你,我叫胡菁菁。”
鄭林只是對著他的畫微笑了一下手中還在繼續(xù),如果不是剛剛的對話胡菁菁還以為他沒有注意自己:“為什么單單只畫那片看不完整的竹林?”
鄭林這才停下畫筆眼神飄向那片若隱若現(xiàn)的竹林:“不知道,我總感覺那里很特別。”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后他又專心的進入他的世界,偶爾從兜里拿出干了的面包吸吸畫面上多余的顏料。其實有不少畫家都喜歡干面包,因為它比較干燥、吸水而且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用來充饑,畢竟很多懷才不遇的畫家都是食不果腹的窮。
胡菁菁仔細的看著他的畫中竹,看的她心里無由的發(fā)出冷冷的感覺。它們要比一般的竹子顯得更加肥壯像是充足了氣似的,顏色更是翠綠的耀眼。不知是鄭林故意所為還是真如其畫反正讓人很不舒服,繁雜的竹葉下是一片模糊的黑色。
“這是什么?”胡菁菁指著畫中那一團團的黑色,不是應(yīng)該配上一地蒼涼的落葉嗎?
“不知道,感覺很……”他皺起眉頭畫筆不斷把那一部分越描越黑:“我一直都對另一個世界的事情很敏感,我在夢里見到那里一片黑色但是不知道是什么……”
鄭林這才正式看胡菁菁的臉:“你知道嗎?我總是感覺我們中間隱藏著一個人,他日夜跟隨我們身后尋找他想要的東西……”
胡菁菁干笑兩聲匆匆離開涼亭,只能認為是鄭林故意在嚇自己,還不如到別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
轉(zhuǎn)眼已是中午,一番游覽讓胡菁菁筋疲力盡最后選擇回到睡覺的那間廂房,這宅子還真是大的驚人。屋里就像她離開時一樣,石婉然整齊疊好的被子好好端端的像豆腐塊似的碼在那,屋里只是因為沒開窗戶光線不好顯得很沉悶。她走過去熟練地打開窗戶呼吸一下陽光的氣息,窗戶還是自己昨晚關(guān)上的就連門也是自己仔細卡上的,怎么可能有人能從外面進來?也有可能是夜里有人出去過忘了卡死。總覺的有什么地方不對,到底是什么地方呢?對了!是人影!昨晚胡菁菁看見雨里有類似人輪廓的黑影以為是樹,但是現(xiàn)在的視線里空蕩蕩的只有遠處才有一盆盆比較矮的花卉。難道昨夜真的有人站在雨里死死的盯著這邊?還有一只讓胡菁菁不解的就是這里怎么才能上網(wǎng)?木老怎么上網(wǎng)成為‘飛天熊’的?
“啊~~~”幽長的尖叫聲間雜著哭喊,聽起來是liliy的尖叫和石婉然的哭喊。聲音大的足以震動整個宅子,是什么能讓liliy也失聲尖叫?答案可能是她們在嚇唬誰,胡菁菁就是這樣想的。她還是邁著有一搭沒一搭的步伐向宅子的偏東方向走去,聲音好像是從哪里傳來的,現(xiàn)在還沒有停息,還有石婉然斷斷續(xù)續(xù)的哭喊聲。
“呼啦!”一下子身后跑來一幫男孩子,看來他們是剛‘探險’回來,一個個灰頭土臉衣服也到處有處被扯破的口子甚至還有些臉上掛了彩,看著他們的背影胡菁菁有些想笑,只是上個山怎么回來個個都像是逃難的?
胡菁菁最是后一個到達這間不起眼的小房子,它與眾不同的就是獨立建在這宅子的墻角,看起來像是一間廚房,很老舊的那種菜板上還有切成一片片的肉片和蘿卜塊,這應(yīng)該是正在準備大家的午餐。屋內(nèi)的所有人已是個個臉色凝重,石婉然還在顫抖、哭泣看起來很是激動幸好liliy和另一個男孩子按著她。
成南安慰著石婉然又問liliy:“到底怎么回事?”
Liliy的聲音也在顫抖看起來她也嚇的不輕:“是石婉然說已經(jīng)中午也沒見鄭老就找我和她一起做飯……”說到這她停頓了很長的時間后才開口:“她準備好后讓我來燒鍋,我一點著火就看見……”liliy指指大家身后的鍋臺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眾人才注意身后兩口很不起眼的大鍋,很老舊的那種兩個鍋織在一起的鍋臺。外面的鍋洞(城市里的人可能不知道,就是添柴火用的)前還扔著一只打火機,地上一把點燃一半的柴火那是魏續(xù)第一個沖進來時及時撲滅的。
Liliy看到了什么?嚇的連手中點燃的火源都扔掉,而且還不敢靠近去撲滅?
四個大男孩使了一個眼色慢慢從四面靠近鍋臺,有一個伸出三根手指向其他人示意倒數(shù),三、二、一!四個男孩一起用力幾乎同一時間發(fā)力端鍋,也許是它時間過久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太牢固也可能有人事先動過,四個人沒用多大的力氣就把鍋和灶臺分離,本應(yīng)是布滿黑漆漆一片柴灰的鍋洞現(xiàn)在卻被一個人填滿!是一個人!她像是被抽離了所有的骨頭被肆意擰成這種讓人看了就觸目驚心的姿態(tài),然后硬生生的塞進這個小小的鍋洞。而她面目全非的臉還滴著血漿面對著過洞口!誰能想象得到liliy點著火往鍋洞里添時候的情景?第一眼看見里面有一個被撕掉面皮的人頭!liliy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不是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很堅強!或許或許換作其他人已被活生生嚇死!
“咳……”‘尸體’還輕輕的咳了一聲,吐出的血絲證明所有人沒有聽錯,她確實還活著!四個男孩扔掉手里的鍋和所有人一樣一下子跳到墻邊,想盡可能的離‘尸體‘遠點。那是惡作劇嗎?有人能把自己的身體擰成那種詭異的姿態(tài)藏在鍋洞里等著嚇他們嗎?答案是沒有!所有人都知道沒有人能做到!
所有的人的眼球死死盯著灶臺邊沿,生怕她像電視里一樣帶著詭異的笑容、拖著無骨的身體以一種讓人看了就幾乎抓狂的方式爬出來。
但是……沒有!沒有動靜!當(dāng)鍋被摔在地上的聲音停止后沒有再傳來任何聲響,只有l(wèi)iliy大膽的屏住呼吸慢慢的探出一步,試圖看清鍋臺里的情形。
“救…………我………………”微弱的呻吟讓liliy徒然一震。
“是吳洋洋!”liliy猛然想起聲音的主人,快步走上前,但還是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她轉(zhuǎn)過頭使自己不正眼看這讓人瘋狂的一幕,手伸進鍋洞按照記憶摸到她濕漉漉、粘稠的頭部想將她帶出來,最后還是胡菁菁瞇著眼睛上前幫忙才算將吳洋洋抱出來。在地上將吳洋洋的身體擺成正常人躺著的姿勢,但她看上去扁扁的毫無骨干,胡菁菁幫她伸展身體的時候眼淚已埋沒顫抖的嘴唇,誰能想到吳洋洋的身體像是一個肉團一樣只有冰冷的柔軟。除了恐懼還有惡心盤踞在胡菁菁心頭,一個男孩脫掉外套搭在吳洋洋赤裸的身體上,這是對死者的一種尊重。
“快去叫救護車!誰去叫救護車!”liliy的嘶吼聲能傳遍整個宅子,她淚流滿面的摟著吳洋洋只剩下血糊糊肉團般的腦袋:“快!我需要救護車!”誰能想象得到吳洋洋到底經(jīng)受了怎樣地獄式的折磨?昨晚還睡在自己身旁的女孩今天就變成這副模樣!是誰的錯?
“我去!你等等我這就下山。”胡菁菁胡亂的抹掉臉上的眼淚,不在意搞上一臉的血污起身。
一個男孩無聲的拉住了她的衣服:“我們出不去的,山下的路被堵死了……”說完不再做聲。
胡菁菁以求證的眼神看看其他出去過的男孩,都默不作聲的低著頭。
第十六章秘密的開端
正堂內(nèi)坐圍坐著胡菁菁、liliy、成南、魏續(xù)、鄭林、劉向陽、王甲甲以及至今仍然驚魂未定的石婉然,她只是坐在墻角發(fā)抖不讓任何人靠近她,本來一共十一人現(xiàn)在還剩下八人。沒有人再碰吳洋洋的尸體她依舊被擺放在廚房的地上,那句‘救我’成為她一生中最后一句求救,而同吳洋洋一起失蹤的彭滋也在另一口鍋洞內(nèi)找到,他與吳洋洋的死狀相同身體沒有外傷,面部的皮膚不知所蹤只留下無骨的身體。
“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找到出去的路,再通知警方前來勘察?”先開口的是liliy.
直至王甲甲說‘山下的路被堵死了’之后就沒有人再開口,要不是石婉然第一個受不了沖出廚房跑到這間正堂,說不定所有人還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魏續(xù)這才想起女孩們還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一開始我、成南、劉向陽、王甲甲還有于洪五人在山上玩后來迷路了,山上的地勢確實很復(fù)雜再加上昨天下雨很不好走于洪摔了一跤崴了腳,我們直走到很陡峭的斷崖邊又沿著崖邊走了很長時間最后終于看到了一條路,這座山只有這一條通往山上山下的路我們又決定到山下村子里看看,這才發(fā)現(xiàn)路被很多碎石堵住了去路,成南想攀過巖石去村子里找人幫忙,誰知道這時……出現(xiàn)了很多狼。”
“狼?”胡菁菁吃驚的插嘴,誰都知道狼很少在白天活動而且還是狼群一起行動。
“是狼!我不知道具體有幾只,總之它們很可能把我們當(dāng)做獵物,我們大部分都有被抓傷因為我背著于洪所以沒跑幾步就被撲倒,最后……”魏續(xù)哽咽著說道這里眼眶泛紅終止了談話。
還是王甲甲接著說了下去,他覺得女孩們有必要知道所有事情好明白現(xiàn)在的處境:“其他人我不知道我只看到身后的魏續(xù)被狼壓在身上,而狼已經(jīng)迅速準確的一口咬在很不幸的于洪喉嚨上,我見它瘋狂的拉出了魏續(xù),這時其它的狼也開始向于洪那里聚集,我們其他人才得以逃生。”沒想到剛回來又聽到廚房里傳出尖叫聲。
王甲甲說完后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女孩們也沒想到男孩子們也是剛剛經(jīng)歷過生死一搏才平安回來的。
還是胡菁菁先做出總結(jié):“整件事都很蹊蹺,現(xiàn)在是下午兩點鐘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找到出去的辦法,或是立即找出失蹤的木宇夏只有他最了解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我們?nèi)绻旌谇俺霾蝗サ脑捑捅仨毐Wo好電,當(dāng)然這個很難做到所以得做好晚上可能會斷電的準備!”還是盡早出去的好,如果留在這里就算沒有什么鬼怪大家也會被活活餓死,最起碼沒有敢再去廚房做飯。時間拖得越久對所有人越不利。
“不是可能。”一直沒出聲的鄭林這時開口:“中午就斷電了。”雖然知道會是這樣但大家還是很不愿相信。
“或許……”鄭林把音拖得很長也很沉:“我們從狼群中殺出重圍。”
“不行!絕對不行!”成南立即反對雖然大家對他的第一印象都是玩世不恭,但到了關(guān)鍵時刻他也會變得心思縝密:“狼的團結(jié)力很高,而且忍耐力也是其他動物不能比擬的,狼群在攻擊的時候會從各個方位攻擊,而且死一撥上一撥,很多強大的動物對此都無法應(yīng)對。更何況我們沒有有效對付它們的武器,也不知道它們具體有多少只。”
鄭林的語氣還是慢條斯理:“所有的動物都怕火狼群也不列外,狼還害怕比較大的聲音,對雷電有恐懼感,狼大部分只在冬季因為要撲殺比較大型動物時才集結(jié)很多狼成為一個群,而像現(xiàn)在初夏的天氣一個狼群大概只會有七匹到二十匹左右,所以大白天對付有弱點的畜生總比在深夜對付我們不了解的‘鬼’好。”
這句話讓在座各位又想起吳洋洋那讓人慘不忍睹的死狀,那絕對不是人干的雖然他們都排斥‘鬼神之說’。有人能從完整的人體內(nèi)抽出所有的骨頭嗎?
石婉然似乎聽到的生的希望走了過來,不再排斥所有人:“那我們現(xiàn)在找找銅鑼或是大的鐵片制造聲響不就能出去了?”
魏續(xù)也提出了異議:“這樣的話是不是太過草率了?拿大家的命開玩笑?”
“也不全是,必要的時候我們還有兩個誘餌。”又傳來鄭林冷冷的聲音,所有人立馬想到他所說的‘兩個誘餌’就是吳洋洋和彭滋!他在成南的眼里簡直就是怪胎,從第一眼看到鄭林時成南就感覺和他在一起很不舒服。
鄭林在所有人怪異的目光中獨自走出正堂。
“會不會是他?”一直沉默的劉向陽聲音很小的說道,僅僅只有靠近的幾人才能聽到,所有人都盡量靠近他聽他繼續(xù)說下去:“我們都把目標定在失蹤的木宇夏身上但最可疑的還有他,大家想想他總是陰森森的獨自一人,我們都出去了只有他一個男孩沒有出去留在這里。我們都在廚房的時候也沒見他,可是我們都跑來正堂的時候他坐在這,卻對整件事都很了解。”這就是劉向陽一直觀察鄭林后的想法:“或許木宇夏已經(jīng)遇害,他想讓我們只懷疑突然失蹤的木宇夏。”
又是一陣沉默,劉向陽的推測讓所有人陷入沉思:所有的人除了自己都有可疑。畢竟大家都是來自不同的城市誰也不了解誰,誰又能肯定誰不可疑呢?就好像某個推理漫畫里經(jīng)常不也是上演‘最不可疑的人才是兇手’。
Liliy很明顯感覺到大家的想法:“別想了!我覺得我們中間就沒必要猜疑,我們都是木老頭子組織來的,或許他不選同一城市來人的原因就是希望出現(xiàn)危機時我們互相猜忌!我們不能讓那老頭子得逞!”liliy一番簡單的話讓胡菁菁茅塞頓開,她也想過為什么所有人甚至連一個相同省份的都沒有,這就是木宇夏精挑細選以免會有互相認識的人。
“對!”成南站起身:“我們要一起逃出宅子就不能互相猜忌!現(xiàn)在我們要分散開來在宅子里尋找一些能發(fā)出巨大聲響的金屬品,為保安全我們只分為兩組。”
Liliy認為太過繁瑣:“只分為兩組是不是人太多了,大白天的還怕了那個東西不成!”
胡菁菁立馬給liliy解釋:“我們只是猜測是鬼但并不是肯定,也許真有人能做出那種詭異的事呢。”
“不可能!”liliy也立即反駁她絕對不相信那是人做的。
“就算是鬼好了,我們也沒有人真正見過!只是常識上都認為‘鬼’白天是不能出現(xiàn)的,但實際上誰也不能肯定不是嗎?這是為大家的人身安全著想?,F(xiàn)在我們都必須保護好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時間不多天黑之前最好都能平安下山,大家分頭找吧。”說完成南帶著劉向陽王甲甲出門:“我們?nèi)ノ髅?,你們記住絕對不能獨自走開!”
現(xiàn)在留下的是魏續(xù)和三個女人,不免有些尷尬真不明白成南是怎樣分配的:“那我們就一起去東面的廂房看看。”胡菁菁攙扶著石婉然跟在liliy、魏續(xù)的身后走出正堂。
三人一邊在廂房里東看西翻王甲甲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他總是認為女孩是弱勢群體應(yīng)該特別保護:“成南,你怎么只讓魏續(xù)保護那幾個女孩?會不會太危險?”
“不是還有另一個鄭林嗎?三個女孩還是在一起不分開的好,她們五個在一起如果真有鬼怪的話我們才是容易被攻擊的對象吧!”
一個小時后幾個女人筋疲力盡的坐成一團,看著魏續(xù)還一旁在東翻西找。這里哪有什么金屬物品全是木質(zhì)家具!就連幾人合計好準備多找?guī)讉€的洗臉盆也是木制,看來整個宅子只有那兩口鍋是金屬物品。
“這可怎么辦吶?”石婉然已是完全氣餒的口氣:“我們是出不去了。”
“用火吧!”liliy長喘口氣起身:“廚房里有不少的食用油,我們點火把出去!”
胡菁菁想起那片竹林,總覺的那里面有什么秘密:“或許有地方還沒有找,我知道有個地方很隱秘去那看看吧!”
“什么地方?”其余三人同時問道。
“咱們?nèi)タ纯窗伞?rdquo;胡菁菁沒過多的解釋起身帶著三人走向花園。
三人站在涼亭順著胡菁菁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片隱藏的很巧妙的竹林,只有涼亭這個稍高的位置才能看得到。
“只不過是一片竹子。”liliy沒看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那里能有什么。”
石婉然依舊那副什么都怕的表情藏在比她矮好多的liliy身后:“那么隱秘看起來很不舒服,還是不要去了。”
“有什么好怕的。”liliy很不屑于石婉然的小女人形象:“我翻過去看看是不是真有我們能用到的東西。”
“只是一片竹子那里能有什么,我們還是找其他人會合吧。”魏續(xù)也不希望她做什么危險的事情。
Liliy聳聳肩已經(jīng)走下涼亭向那一面墻靠近:“你不敢算了,我來!”
這句話深深的刺痛了魏續(xù)男人的自尊心,不過現(xiàn)在并不是逞能的時候理智強壓下他心中的怒火:“這堵圍墻這么高就算能從這邊翻過去返回來可就沒那么容易,還是我馱著你看一下那邊的情況,如果真有我們需要的東西再想辦法翻過去拿。”魏續(xù)的主意現(xiàn)在看來是萬全之策,誰也不能肯定墻的另一邊是什么,會不會有危險。
大家都同意后就由身材矮小一些相對體重輕一些的liliy站上魏續(xù)的肩膀,liliy站穩(wěn)后魏續(xù)扶著墻緩緩直起身。
“要小心吶……”石婉然一臉擔(dān)心的叮嚀著。
“魏續(xù)!魏續(xù)!……”人還沒跑進花園急促的聲音就先傳了進來,接著才看見跑進來的另一組的三人。
當(dāng)然,此時的魏續(xù)沒敢有大的動作以保持身體的平衡,胡菁菁替他回到:“在這邊!發(fā)生了什么事?”
三人氣喘吁吁的跑到胡菁菁面前還在大補氧氣,王甲甲長傳幾口氣亮出手里的一塊看起來很是老舊的木牌:“這是我們在木家祠堂發(fā)現(xiàn)的……”
石婉然看了一眼木牌心里有種很不好的預(yù)感向胡菁菁的身后貼了貼,片刻的猶豫后胡菁菁才接過木牌,因為從形狀看起來那應(yīng)該是塊牌位。自從中午發(fā)現(xiàn)尸體以后胡菁菁的心里就沒有了底,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還有什么事情不可能發(fā)生?還有什么超越自己心理極限的事情將要發(fā)生?接過的木牌被胡菁菁的手輕巧的翻過來,脫落的漆面上老舊的字跡赫然讓做好各種心里心理準備的胡菁菁如墜冰窟:木宇夏!
帶著沉悶的聲響牌位掉落在地,為什么會是木宇夏!難道他一直是一個死了的冤魂!他一直都是以鬼魂的狀態(tài)出現(xiàn)?!把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一步一步引入這個黑色的圈套?!
“骨頭!”身后冷不丁的傳來liliy的聲音,她已經(jīng)從魏續(xù)肩上下來站在胡菁菁身后,看見掉落的牌位彎腰撿起:“里面全是骨頭!我不能確認那些都是什么骨頭。”
聽到這里石婉然幾乎發(fā)瘋,亂抓著頭發(fā)歇斯底里起來:“能是什么!是人的骨頭!肯定還有吳洋洋的骨頭!難怪這片竹子能長成那種翠綠滴水的顏色!我們得立刻離開這!我不要再等下去我們現(xiàn)在就下山吧!……”
“冷靜!冷靜!我們還有出去的辦法!”胡菁菁抓住石婉然的肩膀使勁的搖晃,好讓她盡量的平緩情緒,任何人情緒焦躁都只會讓所有人增加負擔(dān)而且極有可能感染身旁其他人的情緒。
Liliy接著剛剛沒說完的話:“里面還有一座墳,上面寫著一個叫‘傅淼’的名字,就是菁菁你說的那個名字。”
“傅淼???”胡菁菁的思緒又回到木宇夏向她說的那個故事,難道那不是一個憑空虛構(gòu)的故事?在男孩子們的驚奇眼光下胡菁菁簡單的敘述了一遍那個故事。
“或許有什么牽連?”成南感覺到好像整件事與這個故事確實存在著某種關(guān)系。
劉向陽又看了一眼手表:“我們不能在繼續(xù)探討事件的真相應(yīng)該決定到底怎樣下山,現(xiàn)在是五點一刻鐘,還有大概一個半鐘頭的時間天就會完全黑下來,那個時候我們會更加危險!”他的語氣是肯定的,所有人最好還是天黑之前下山,否則就算今夜平安度過大家也會餓的沒有體力下山,現(xiàn)在所有人都有些饑餓感但還有足夠充沛的體力和精神。
“沒有辦法,我們點燃火把下山吧!就用廚房里的食用油,孤注一擲、破釜沉舟。”有生的希望就必須試一試總比等死的要好,但說到廚房所有人都猶豫片刻至少現(xiàn)在沒有人愿意再回到那個‘地獄’。
“害怕什么!我去拿!”liliy以驚人的意志力深深的震撼其他人,一個如此堅強女孩子讓胡菁菁很是佩服雖然也有魯莽的性質(zhì)在里面。
“大家一起吧。”胡菁菁提議道,其他人也都贊同的點點頭。
“我不去!我就在這哪也不去!”石婉然畏縮在很遠的地方大聲的反對,她的精神狀態(tài)看起來不是很好,拍開胡菁菁和liliy伸來想拉住她的手慢步后退:“我不相信你們!你們都是騙子!我要自己下山!”說完很快回身快步跑開。
“你們快去準備,我去追她天黑之前正堂集合。”胡菁菁蹬著她的高跟鞋以她目前最好的速度追出去。但是只有倆個女孩誰能放心?成南也同時追出去并叮囑其他人:“天黑之前如果我們沒趕到你們就自己下山。”
當(dāng)然這也是為所有人著想,畢竟在這里所有人都隨時有生命危險,誰也不能保證自己離開后還能平安回來。
不知跑了多久也沒看到石婉然的影子,胡菁菁因為腳上傳來的陣陣疼痛而停下腳步,真的不能再行走,她只得停下脫掉鞋子暫時先放松雙腳再想想到什么地方繼續(xù)找石婉然,石婉然跑進花園的樹林里后胡菁菁就再沒見過她的身影,當(dāng)聽到成南的叫喊聲停下腳步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沒有力氣繼續(xù)尋找,肚子好餓~~
“怎么樣?我背你先回正堂吧?我再折回來找那個女人。”成南甚至不知道石婉然的名字,因為石婉然太過低調(diào)稍有風(fēng)吹草動她就會藏在別人的身后。
“好吧。不過我們還是一起在正堂等她吧,她一個人在這個林子待不了多久應(yīng)該就會去找我們。”胡菁菁知道自己的狀況,如果逞強的話最后說不定連下山都會成為大家的累贅,現(xiàn)在她應(yīng)該找雙鞋子保存體力。
“嗯。”成南背起胡菁菁走出偌大的林子穿過涼亭,踏上那座古老的弧形木橋準備離開花園回到正堂。
“咦?等一等。”胡菁菁掃眼間看到小河上漂浮的紙張,上面的水墨以完全被水溶化開來看不出原來的模樣,滿紙的翠綠夾雜烏黑的墨跡,胡菁菁可以肯定那是鄭林畫的那幅竹林。
“怎么了?”
“是鄭林的畫,紙還沒有浸透水沉下去他肯定剛剛來過。”自從鄭林走后就沒有人再見過他:“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找他一起走。”
“嗯。先把你送回正堂我再出來找他。”雖然成南不太喜歡那個家伙。
“先去我們住的那間廂房吧,那里有雙鞋子我先換上然后一起找吧。”胡菁菁并沒有說那里的那雙鞋子是曾經(jīng)屬于吳洋洋的。
Liliy、王甲甲把所找到的衣物、被褥之類統(tǒng)統(tǒng)撕成布條,魏續(xù)和劉向陽則仔細的把它們綁在找來的木棍上制成簡單的火把,滿滿一瓦罐的油足夠制作十幾把這樣簡易火把,應(yīng)該足夠所有人下山用的。緊張的氣氛充滿正堂的空間,他們把東西都轉(zhuǎn)移到這里方便一邊制作一邊等待胡菁菁她們。
“不知道成南他們找到那個女人沒?”魏續(xù)打斷長久的平靜,或許大家都需要找些話題聊聊好放松一下繃緊的神經(jīng)。然而并沒有人把話題繼續(xù)下去,整個房間又輪回于沉寂。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十三個火把制作完成,只差臨走時全都浸上油。王甲甲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六點整,這個時間太陽已經(jīng)展露不出刺眼的光輝:“我們要不要出去找找他們?”
“不行!”劉向陽斷然反對:“誰出去都有可能死去,而且現(xiàn)在他們是否生還我們都還不能確定,再等十分鐘他們沒有會合的話我們就先走,留幾個火把在這就是啦。”
“十分鐘?天黑下來還要有半個多小時呢。”魏續(xù)不明白劉向陽的想法。
“可是我們下山如果不出岔子的話還需要半個多小時,成南他們具體是死是活我們也不能肯定。早一點下山我們安全回去的幾率就高一些。”
“你是不是太現(xiàn)實啦!”liliy怒氣匆匆的吼著劉向陽,這樣做的話可能真的會害死胡菁菁和成南:“我們都是說好天快黑的時候如果他們沒趕到才走的嗎?”
“不是我現(xiàn)實,你現(xiàn)在敢獨自去找他們嗎?說不定那個東西就是等我們落單好一一襲擊我們。而且我們早一點離開這里就能找很多的援助來救他們不是嗎?”屋里其他人生氣的表情也都被劉向陽的這個理由打消。
幾人都點頭同意,實際上所有人的心里都明白這只不過是給自己良心上的不安找的一個借口,誰都迫切的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但又礙于面子沒有人敢直接提出扔下成南、胡菁菁、石婉然不管。而劉向陽直接說出大家的想法‘再等十分鐘’,卻又撩起他們心中還有的一點點堅持。
胡菁菁還在廂房里坐在地上仰頭瞪著房梁,她已經(jīng)保持這個姿勢不知多長時間而成南也同樣死死盯著那個位置。鮮血漸在胡菁菁的手上,她的整個右袖已經(jīng)被完全浸透,那不是她的血是石婉然的血。石婉然的身體被釘在房梁之上,能認出是石婉然也僅僅憑的是她的衣著以及瘦高的身材。沒有面皮的臉暴露出兩排帶血污的森森白牙,因為沒有眼皮的遮蓋胡菁菁清楚的看到她吊在眼眶外爬滿眼球的血絲以及放大了的瞳孔。
“我們走吧。”劉向陽起身拿起幾個火把:“給他們留下幾個火把就好了,他們找來自然就會下山了。”
雖然liliy心里很是不爽看劉向陽也很不順眼,但若獨自去尋找胡菁菁放棄與其他人一起下山的機會liliy這時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因為她現(xiàn)在好餓,明白倘若放棄這次機會很有可能永遠沒有回家的機會,如果是為下山做準備她什么都敢做,現(xiàn)在只有一個想法好想回家!
“油呢?”劉向陽把整個正堂又轉(zhuǎn)了一圈才斷定油確實不見了,剛剛還在門旁邊的。
他的話扯動了所有人的目光,當(dāng)所有人的目光齊齊投向劉向陽時同時看到了他身后的黑影,沒有人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時黑影手中的瓦罐已經(jīng)狠狠的砸向了劉向陽……
很長的一段時間成南先回過神來,緩緩挪步靠近胡菁菁生怕釘子不牢固石婉然會掉下來,也沒有勇氣去把她的尸體解救下來。
“走~我們得立刻離開這個地方。”他牽起胡菁菁的手還不忘拿床前的那雙漸滿鮮血的運動鞋,他幾乎是把胡菁菁直接拖出房間的。雖然很粗魯?shù)赡衔ㄒ幌氲阶尯驾记逍训姆椒ň褪呛莺莸纳攘怂齼蓚€巴掌。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胡菁菁的意識猛然回到現(xiàn)實,才意識到長時間沒有眨的雙眼很是酸痛。
“沒時間了。”成南看了看太陽又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快換上鞋子我們得趕緊和魏續(xù)他們會合,他們肯定擔(dān)心死了。”
胡菁菁還再次被成南扔來的那雙帶血的鞋子冷不丁嚇了一跳,隨后沒有聲響的換掉腳上的鞋子,顫抖的手還不時抹掉眼睛里涌出的淚花。很害怕但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擔(dān),咬緊牙關(guān)一定要和大家一起下山。
兩人回正堂的路上沒有人再說話一路的沉默,胡菁菁換上的鞋子除了粘糊糊的潮濕以外還算合腳。
刺鼻的濃煙滾滾而來夾雜著哭喊和呼救聲,快速蔓延的火勢烤的胡菁菁和成南根本無法靠近。
“怎么辦?我們得想辦法救他們!”胡菁菁搖晃沒有任何動作的成南。
“沒有辦法!”成南的回答很是果斷,誰都明白現(xiàn)在的局勢,單憑他們兩個人在沒有水源的情況下是不可能救得了魏續(xù)他們的(最起碼水源是比較遠的花園里那條小河)。而且現(xiàn)在整個宅子只剩下自己和胡菁菁兩個人,也就是說自己和胡菁菁就是下一個目標:“現(xiàn)在你說我自私也好說我無情也好,無論如何你都必須跟我下山,離天黑沒有多長時間了。”成南的話沒有說完就開始動手非常粗暴的將胡菁菁向大門的方向扯,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游說胡菁菁上。
“你別扯我!我自己會走!”雖然胡菁菁的聲音很憤怒但她心里并沒有真的生成南的氣。
“等等!”
“又怎么了?”成南很是著急,在這個地獄式的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停留。
“看!”胡菁菁指指地上散落得滴滴綠色:“這是鄭林的顏料!”而且還沒有干透。
“鄭林?”成南似乎完全忘記了鄭林的存在,他那人本來就沒有什么存在感。
“我們不能扔下他。”胡菁菁沒有等待成南的回答就繼續(xù)尋找更多的顏料痕跡,當(dāng)然成南也沒有反對。
“會不會是陷阱?”成南不免擔(dān)心起來,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刻一直不見蹤影的鄭林突然留下線索不是很可疑嗎?況且大家誰都不了解誰:“我們下山吧!不要再節(jié)外生枝。”這是成南思考后的決定。
“不會的。”胡菁菁很肯定,雖然大家了解都不是很深但胡菁菁認為鄭林絕對不是和木宇夏一伙。成南只是皺眉看著胡菁菁心中暫時拿不定主意,他確實不能肯定鄭林就是‘壞人’也不能丟下胡菁菁然后一個人離開。
“快來!”胡菁菁已經(jīng)跟著斷斷續(xù)續(xù)的顏料痕跡走出大門。而顏料的痕跡也只延伸到大門外的一座石像前,是那只象征著重生的神鳥——鳳凰,它的個頭遠遠大于一旁三頭獄犬三倍還多,看起來不像是一對門外裝飾物更像是用來某種祭祀的神器。
“線索就停在這個地方?”成南也四周觀察了一番周圍確實再沒有其他墨跡。
“或許就像電視里一樣這里有一個機關(guān)、密室什么的。”胡菁菁猜測著并開始動手找類似開關(guān)的東西。
“不要再找了~~~”一只爬滿皺紋的手按住胡菁菁在鳳凰周圍摸索的手。
胡菁菁嚇了一大跳,第一個反應(yīng)就抽開手跳到一旁的成南身邊。成南也沒有注意到什么時候木宇夏突然冒了出來,兩人盡量和這個謎一樣的男人保持距離,暗自做好有任何突發(fā)事件就立刻逃跑的準備。胡菁菁斜眼瞄著周圍的地形準備著逃跑的路線。
“你是人是鬼?”是成南壯著嗓子先開口。
“你們不要害怕,我沒有打算傷害你們。”木宇夏依舊的一臉慈祥。
“難道你想說這么多的人死去和你沒有關(guān)系!”
木宇夏搖搖手沒有打算回答兩人的問題:“別問了,你們下山去吧現(xiàn)在很安全。”
他的回答是胡菁菁始料未及的,沒有想到他是想讓自己下山。她看了一眼成南,成南也是摸不著頭腦的表情不知道木宇夏是什么意思,這時胡菁菁突然想到木宇夏的出現(xiàn)是為了阻止自己繼續(xù)摸索那個鳳凰的石像:“那個東西的下面是什么?鄭林是不是就在下面?”
“是!”木宇夏回答:“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如果你們下去也會變成尸體!”
木宇夏的回答讓兩人無話可說,心中衡量著他這句話的真假:“你害死了這么多人還差我們兩個嗎?可不要告訴我們你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啦。”
“這樣說吧。”木宇夏心中也知道兩人此時不會輕信自己的話:“胡菁菁你一直都不在‘他’的目標范圍之內(nèi),而成南這個小子純屬幸運一直跟著你。”
“誰?”胡菁菁追問。
“就是那晚跟在你身后,你幫他撐傘的那個家伙。其他的你們就不用知道,下山去吧。”
胡菁菁似乎摸住木宇夏的心思,他好像確實不想傷害自己:“我想知道全部真相!”
木宇夏的目光緩和靠著石像席地而坐:“好吧,我也有很久很久沒有再提過整件往事了,反正你們下山后也會把發(fā)生在山上的事情全部忘記,就趁‘傅淼’忙活著的這會時間和你們聊聊吧。”胡菁菁成南依舊沒有松懈防備,兩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木宇夏,而木宇夏卻顯得比較輕松雙眼開始沒有聚焦,思緒陷入過往。
“還記得那時我只有十歲,天天貪玩不愿意學(xué)習(xí),有一次連續(xù)曠掉四天的課跑出去玩,我正在河里捉魚的時候我的雙生弟弟跑來找我回去上課,當(dāng)時我玩的正是高興就和他比賽如果他先捉到魚我就跟他回去。最后他答應(yīng)了,誰知道他一潛下水去就沒有上來,一開始我以為他在和我開玩笑,時間久了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當(dāng)我把他撈上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死了,我很害怕,最后我做了一個后悔終生的選擇。”說到這里木宇夏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成南甚至懷疑他是不是來故意拖延時間的。而胡菁菁則聯(lián)想到了石婉然說的那個故事,只不過好像哥哥弟弟的身體做了個調(diào)換。
兩人胡思亂想之際木宇夏抬起他老淚縱橫的臉繼續(xù)他的回憶:“因為他過太優(yōu)秀!我不敢想象父母知道是我害死他后父母會怎樣對待我,所以我決定隱瞞真相!然后我和弟弟調(diào)換了衣服跑回家告訴父母‘木宇春死啦’‘死的是木宇春’!”
“你才是木宇春!”胡菁菁才猛然清醒,原來這才是事件的真相!這就是石婉然沒有真正表達的后半部分,這么說來‘木宇夏’的那塊牌位也能解釋啦。
“我也為此付出了代價,為了不讓父母懷疑我,從那以后收斂所有貪玩的心,起早貪黑的學(xué)習(xí)變得溫文爾雅、知書達理,而弟弟的冤魂還纏繞身旁時時刻刻糾纏我。很久后就遇到了那個‘傅淼’,你還記得我給說的那個故事嗎?”木宇夏看著胡菁菁沒等她回答自顧自的繼續(xù)說了下去:“就是那個傅淼,假說要幫我家找塊風(fēng)水寶地其實另有目的,他要生辰八字的時候我父親寫下的是弟弟的八字,雖然我和弟弟的生辰相差無幾但對于傅淼的計劃卻是致命的打擊。當(dāng)他把這個宅子作為一個祭壇,拿我一家二十六口人作為祭品后才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我并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他也不能霸占我的身體然后長生不死。但是他通過我做媒介鉆進了弟弟冤魂變成一個類似人的生物,他確實長生不死但需要人的皮膚裹覆,那樣的話他從表面上看起來很像人。”
“所以你就幫助他引來我們這幫‘皮膚貢獻者’!你之前所說的‘無面鬼’是不是指的就是他!什么‘十年移植一部分皮膚’都是真的對不對!”胡菁菁甚至覺得惡心,眼前的老人是在不可理喻:“你為什么不去想想阻止他、報復(fù)他!”
“沒用的,他是殺不死的不管是以前、現(xiàn)在還是將來,唯一停止殺戮的辦法就是讓他完成身體,盡量縮小被侵害的范圍。”
“為什么不直接在山下的村子尋找偏偏要千方百計從各地找來這么多的人?”
木宇春似乎也很有閑情為成南的問題一一解答:“并不是每個人的皮膚他都能用,所以他要感覺有可能合適才會下手,當(dāng)然不是百發(fā)百中,輕易動山下的村民很容易被懷疑。”
“你怎么還不死?”胡菁菁半路提出這個問題,當(dāng)然她并沒有罵人的意思只是好奇這么多年傅淼不死有情可原但是這個木宇春應(yīng)該是個普通的人吧。
她的問題正點到了木宇春的痛處:“作為傅淼的媒介我也變成了一個不死的怪物,不能上天堂也不能下地獄只能無休止的活著,除非傅淼完成完整的皮膚我才能死去。同時我成為了傅淼的弱點,他只能在我周圍的一定范圍內(nèi)完成他的皮膚,為了不讓他傷害更多的人我只能留在這個宅子。”木宇春的臉上流露出無奈和寂寞:“我不想再活就只能幫助他。”
成南和胡菁菁的防備完全被木宇春現(xiàn)在的表情擊潰,是的,他也是無奈,一個囚禁在深山不知多少年的孤獨游魂……
“下山去吧……忘記這里的一切……”木宇春無力的擺擺手:“他今天已經(jīng)找到他要的東西,這個宅子里又可以平靜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