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伢子在10歲的時候,為了反抗父親和老師,曾經(jīng)離家逃學(xué)。32年以后,1936年的秋天,毛澤東在陜北一個窯洞里接見美國著名記者埃德加。斯諾時,曾經(jīng)有趣地把那次離家逃學(xué)稱作“勝利罷工”。
這是怎么回事呢?
石三伢子家門口有兩口池塘,有一位叫鄒春培的老先生在池塘的南岸開了一個私塾,私塾建的像一個祠堂,青磚灰瓦,四個屋角上都有一個高高的風(fēng)火垛子,蠻氣派。私塾辦在了廂房的樓上,只有七、八張桌子。
這一年是1900年,石三伢子滿17歲。毛順生把兒子從唐家坨接回家,準(zhǔn)備送石三伢子去私塾念書。
石三伢子到了私塾見過鄒先生,就對著孔夫子的牌位磕了3個頭,就算拜了師。
鄒春培老先生對孩子有名的嚴(yán)厲,經(jīng)常打手板、打屁股、揪耳朵、罰站、罰跪。那時候的老師都信奉“不打不罵不成材”、“棍棒底下出好人”。可是,石三伢子因為聰明好學(xué),從來沒有挨過板子。
鄒老先生挺喜歡石三伢子,可是,不喜歡他的倔勁。你看別的孩子,總是大聲的朗讀,聲音一個比一個高。可是,石三伢子念書,總是不出聲,鄒老先生以為他不好好學(xué)??墒牵屗硶臅r候,他能一字不差地背下來。
一天上課的時候,鄒先生讓石三伢子背書,按規(guī)矩,背書要站起來??墒笞诱f什么也不站起來,就要坐著背。他說:“先生坐著,我也坐著!”鄒老先生拿他沒辦法。
1904年夏天,石三伢子10歲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件事。
這一天,鄒老先生要去吃生日酒,讓學(xué)生們自己念書。
七八個學(xué)生坐在屋里,念著念著不耐煩了。正是三伏天,熱得不行,坐在木樓上就像在蒸籠里。有人提議到樹林里捉斑鳩,還有人提議到稻田里捉泥鰍,而石三伢子提議到池塘里去洗澡,又涼快,又可以學(xué)游泳。大家聽了都贊成。幾個孩子脫光衣服跳進(jìn)了池塘。有會水的,不一會兒就游到了池塘中間,不會水的,就在池塘邊洗澡。天氣很熱,孩子們在水里越玩越高興。
就在幾個孩子在池塘里玩得高興的時候,鄒老先生吃酒回來了。他看到學(xué)生們在池塘里玩水,非常生氣。
幾個學(xué)生被叫到了屋里在孔夫子像前罰跪,混身水淋淋的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石三伢子偏偏不跪,說:“洗澡是我?guī)У念^,要打就打我吧!”
鄒老先生氣得火冒三丈,舉起二指寬的竹篾片就要打,石三伢子一轉(zhuǎn)身跑下了樓。鄒老生氣得混身發(fā)抖,追下了樓,學(xué)生們也跟著跑下了樓。
鄒老先生一口氣跑到了毛家。毛順生正在和雇工們一起舂米,見鄒老生氣呼呼地跑來,不知怎么回事。鄒老先生喘著氣,大聲地對毛順生嚷道:“你們家石三伢子不得了啦,我教不了了!”毛順生歷來家教很嚴(yán),一聽兒子在私塾不好好學(xué),帶頭鬧事,氣得大聲說道:“這還了得!”他抓起一根楠竹丫子,和鄒老先生一塊跑到私塾,不管三七二十一,舉起楠竹丫子向石三伢子抽去。石三伢子一躲,回頭就跑,毛順生哪里追得上他,急得直跺腳,罵道:“畜生!你往哪跑!看我不打死你這沒王法的東西!”
石三伢子知道,父親的脾氣比鄒老先生還暴躁,他不敢回家。這時候,回到家里,肯定要挨一頓打,連母親也勸不住。
石三伢子拼命地跑,決定不回家了。
石三伢子跑了出來,可是,到哪兒去呢?
他想去外婆家,一想不行,父親肯定會找到他。
他漫無目的地走著。他想如今皇帝廢除科舉,省城長沙、湘潭都有洋學(xué)堂,洋學(xué)堂里不讀四書五經(jīng),不打板子,何不去看看。想著想著,就決定去湘潭,看一看洋學(xué)堂到底有什么不一樣。
石三伢子不停地走著,當(dāng)空日頭照著熱得直流汗,也沒有戴草帽,也沒穿草鞋,光著腳板在發(fā)燙的碎石路上奔跑。兩只腳燙得又疼又癢,一瘸一拐的,真不好受。
石三伢子不聲不響地走著,也不敢問路,怕人家知道他是逃學(xué)出來的。他走了三天,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只看見崇山峻嶺,青翠的松樹和竹林,稀稀落落的房屋。和上屋場的一樣,哪里是湘潭呢?
三天了,幸好一些好心的阿婆和大嬸們給他飯吃,留他過夜??墒?,什么時候能到湘潭呢?
這一天,石三伢子又奔跑了一天,眼看天就要黑了。太陽落山了,晚霞散盡,天空出現(xiàn)了幾顆星星,很快天邊也掛上了一輪峨嵋月,遠(yuǎn)處,一只貓頭鷹咕咕地叫著,他有點著急了。上哪兒去過夜呢?
正在石三伢子著急的時候,他在拐彎的地方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人影。他壯了壯膽子走上前去,一看是位老爺爺,推著一輛裝滿木柴的木輪車,車輪子陷在一個坑里。老爺爺怎么用力車子也上不來,累得直喘粗氣。
石三伢子跑過去,說:“老爺爺,我?guī)湍阃栖嚢桑?rdquo;老爺爺一看,是個孩子,說:“看你像個念書的,你有力氣推車嗎?”“老爺爺,你喊號子吧,試試看!”
石三伢子雙手抓住木輪車前面的橫梁,用勁拉著車。老爺爺喊起韶山?jīng)_的號子,終于把車?yán)顺鰜怼?/p>
老爺爺十分感謝石三伢子,笑咪咪地向他,為什么天這么晚了還趕路。石三伢子一五一十說了原由。老爺爺聽了哈哈大笑,告訴他,你走了三天三夜也沒走出韶山?jīng)_。這兒離你們家只有8里路,老爺爺說著一指:“你看,那不是韶峰嗎?”
石三伢子借著月光一看,前面果然是一道藏青色的波浪形山谷,那最高的山峰像一把鈍刀直指天空。那不就是韶峰嗎?
石三伢子幫助老爺爺把木柴推回了家,在老爺爺家里美美睡了一宿。
天亮了,太陽升起。老爺爺慈祥地說:“你快回家吧,你們家里到處在找你。”石三伢子說:“我不能回去,回到家里父親會打我的!”老爺爺說:“不會的,你父親已經(jīng)托人帶了話,只要你回家就不再打你,鄒老先生也說,只要你發(fā)奮讀書,以前的事就不再提了。”
老爺爺還耐心地勸石三伢子:“快回家吧!你才10歲年紀(jì),翅膀還沒長硬,是飛不出韶山的!”
石三伢子回到了家里,父親真的沒再打他。父親和鄒老先生對他的態(tài)度都溫和了許多。
這就是毛澤東10歲的時候逃學(xué)的故事,他自己后來稱為“一次勝利的罷工”。
不愛經(jīng)書愛“雜書”
石三伢子跟鄒春培老先生讀了兩年半私塾,為以后學(xué)習(xí)古文打了基礎(chǔ),毛澤東還是非常感激鄒老先生的。湖南解放后,毛澤東曾打聽鄒老先生的下落,可惜鄒老先生已經(jīng)離開人世。1952年,毛澤東曾接鄒老先生的兒子鄒普勛在中南海住了一個多月。毛澤東與鄒普勛還記起一塊洗澡的故事,兩人不禁哈哈大笑。
不愛經(jīng)書愛“雜書”
石三伢子跟鄒春培老先生讀了兩年半私塾,為以后學(xué)習(xí)古文打了基礎(chǔ),毛澤東還是非常感激鄒老先生的。湖南解放后,毛澤東曾打聽鄒老先生的下落,可惜鄒老先生已經(jīng)離開人世。1952年,毛澤東曾接鄒老先生的兒子鄒普勛在中南海住了一個多月。毛澤東與鄒普勛還記起一塊洗澡的故事,兩人不禁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