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活到目前為止,見過你哭的次數(shù)并不多。(你輕輕地端來一杯茶,讓我喝下,剛握住茶杯就感到一股由心而生的溫暖,看著坐在旁邊的你的微笑)你就像一朵向日葵,永遠地微笑著,仿佛能感染他人。殊不知,你微笑后面,藏著多少哭泣。
那年我八歲,你三十六歲。
我讀小學(xué)三年級時,我貪玩從樓上摔下來,右腿粉碎性骨折,在醫(yī)院住了一年。在這期間,你從單位到醫(yī)院之間奔波,每天披星戴月,坐兩個小時的班車只為晚上能夠陪伴我(在這期間,你每天在醫(yī)院和單位之間來回奔波。早晨,太陽還沒有起來你就起來收拾東西,準(zhǔn)備上班。晚上,你拖著疲憊的身軀坐著擁擠的公交車來到醫(yī)院)。到了晚上,腿痛得更加厲害的我在床上大聲叫喊、抓爛床單,站在一旁的你無可奈何,盡管心疼,可你只能微笑,生怕哭泣會影響到我??吹剑ㄖ┠愕奈⑿Γ覞u漸平靜了下來,忍著疼痛,緩緩進入了夢鄉(xiāng)。
殊不知,在我進入夢鄉(xiāng)后,你哭泣了多長時間才睡著,第二天起來后又頂著大紅眼圈去上班。
那年我十歲,你三十八歲。一天,坐在課桌旁寫作業(yè)的我仔細聆聽著你剁菜時美妙的(宛如天籟般連續(xù)不斷的)聲音,聲音突然停了下來,(時間仿佛靜止在此刻)我連忙跑出去,看見站在案板前的你,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問:“怎么了?”你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將手背到后面說:“沒事兒,沒事兒,趕緊寫作業(yè)去吧!”并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我被微笑感染了,歡天喜地地跑了。
殊不知,你背在后面的手正在流血,仿佛你在哭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