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了,家家戶戶慶團圓的時候,我的爸爸呢?他是一名交通武警戰(zhàn)士,此時此刻孩子遙遠的西藏日夜地工作。
既然爸爸回不了家,我和媽媽決定去西藏看望爸爸。
一路上,我感到心跳加速,呼吸十分急促。媽媽告訴我這是缺氧,一種高原反應。我好難受,那里的道路總是那么狹窄,也非??涌油萃?。路面顛簸得我們上跳下躥,死去活來。我心里只盼望著快點結束這殘酷的旅行,早點到達爸爸的部隊。
終于,我們到了爸爸所在的部隊——邊遠的芒康小鎮(zhèn)。我想用偏僻一詞來形容,覺得不夠準確。我的心里臉上都寫著失望,好想罵罵這鬼地方。烏鴉一片片,黑乎乎的,還凄慘地哇哇地叫嚷著,簡直就是人間地獄:到處懸崖峭壁,亂石縱橫,艱險萬狀,不可名態(tài)。誰到了那里,都會觸目驚心,毛骨悚然。誰都不愿去想:要是摔下去會怎樣?我很害怕,很害怕失去爸爸,爸爸可是常年累月地戰(zhàn)斗在這里啊!
我的爸爸天生樂觀派,從他嘻嘻哈哈的笑臉上,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的不快和擔憂。那里的叔叔們愛給我講故事,講到他們上了工地,有人遭遇馬蜂的襲擊,有人被螞蝗狠狠地奪走了鮮血,還有人被塌方時滾下的巨石奪走了生命!我不敢想,我只是想哭,但媽媽叫我要勇敢,誰叫我是軍人的兒子呢!
我在想:爸爸可以每天忍受環(huán)境的惡劣,但怎能忍受沒有親人陪在身邊啊——為什么常年不回家??!
春節(jié)剛過完,我和媽媽不得不離開爸爸。我望著爸爸揮動的手,笑著的臉,不知怎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離別愁苦,再也控制不住我的雙腳。我飛快地沖上去,雙手狠狠地抱著爸爸的腰,卻只是輕輕地喚了一聲:“爸爸……”我哽咽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爸爸什么也沒說,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過了一會兒,我勇敢地抬起頭,不解地問爸爸:“你為什么偏偏要到這么艱苦的地方工作呢?”爸爸淡淡地說:“祖國要富強,就得先修路,哪里要修路,哪里就會有我們的身影。哪怕是再危險的地方,哪怕是珠穆朗瑪峰,我們也必須去!”爸爸鏗鏘有力的一番話,叫我油然而生對爸爸的敬佩之情。
是啊,像爸爸那樣日日夜夜戰(zhàn)斗在祖國邊疆的戰(zhàn)士們,可愛的武警叔叔們,您們都是令我最最敬佩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