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南京的時候,巴士車穿過一段繁華的街道,由于是晚上,華燈初上的排場把我們幾個外來者眼中的南京打扮的繁華至極,可是在后來漸漸熟悉的日子里才了解,原來如今六朝古都的今天也有了過春風十里盡薺麥青青之感。
我們住的旅館在白下區(qū)莫愁路一個叫朝天宮的路段,說是中心地段可是沒有一點繁華的感覺。樓下一條街上倒是什么都有,不過都是些私人開的小店,住上幾天,各種小吃店已經(jīng)被我們光顧了個遍。說起吃,是后來在南京最令人頭疼的事,自從初到南京那晚,我們遵循了北方人“上車餃子下車面”的傳統(tǒng),憑著一股腦的興奮勁去吃了一頓之后,后來的飲食幾乎是以外賣為生,其實這實在也是實景所迫,方圓幾公里之內也就這幾家店,要么就是幾個零星的酒店,也實在不適合我們這群外來的游子消費,于是索性就享受著足不出戶坐等飯來的生活。
后來,所有事情定下來以后,我們便開始了“自駕之旅”。當然,南京能坐的交通工具除了公交出租車之外,比煙臺多了個地鐵可選擇。說到交通,南京的公交車一次要兩塊,去個地方幾乎是要倒車的,所以與其擠公交還不如拼輛出租車來的劃算,所以這大概就是南京的出租車為什么總也打不著的緣故。
有六朝古都之稱的南京,既有日本侵華大屠殺的遺址,又有當年孫中山建的中華民國總統(tǒng)府和他的陵墓,旅游當然是最必不可少的環(huán)節(jié)。夫子廟是南京規(guī)模最為宏大的古建筑群,是供奉祭祀孔子的中國四大文廟之一,“一帶秦淮河洗盡前朝污泥濁水,千年夫子廟輝兼歷代古貌新姿”。這是思樂亭石柱上鐫刻的一副楹聯(lián)。而貫穿其中的秦淮河則是古老南京文化的淵源之地,素有“六朝金粉”之譽。不過現(xiàn)如今的夫子廟里,卻是以小吃一條街的名稱存在著,除了各種小吃,其濃郁的商業(yè)色彩就不由分說了。
后來,去南京大屠殺紀念館的時候又是另一番景象。一進紀念區(qū),就被一種沉重的莊嚴感所熏染,走過“萬人坑”“遺址窟”,看過“長明火”,抗戰(zhàn)時期的日本軍刀、重機槍和中國百姓為宣揚抗日救國用的杯盤瓷器等展品之后,一種久違的愛國情結不由得油然而生。走出紀念館的時候,大家長舒了一口氣,大概是被里面壓抑的氣氛憋壞了,于是開始商量著午飯的問題,其實我也已經(jīng)饑腸轆轆,但不知道為何始終沒有胃口,只是掏出手機,寫下了這幾句話“沒有人愿意再回到那個年代,即便是以一個記錄者的不死之身去重新看看1937年的南京,因為這場戰(zhàn)爭絲毫沒有一點道理可言”。
再后來,大約在南京待了一個周的時間,我生病了。可能并不是水土不服的原因,大概是來到這里各種不順心的事加上不合理飲食的緣故,總之那時候看起來大約像是在南京的十幾天里最難熬的幾天。因為有天正好發(fā)燒趕上南藝的筆試,不過還是堅持去參加了考試,當時就心想著只不過兩個半小時就結束了沒什么大不了,后來果真人在生病的時候才思比往常要敏捷的多,當時手里握著的筆就沒停下來。把針對剛放完的片子寫下的即評交上以后一出考場才感覺有點暈。后來找醫(yī)院又是一件難事,因為南京的的哥太吃香了,南藝門口的架勢是一個小時之內打不到車,于是又經(jīng)歷了公車、倒車、步行,天要黑了的時候終于掛上了點滴。后來我在回憶我三十八度五走在街上找了兩個小時醫(yī)院的時候是怎么過來的,其實也沒有什么難的,只是人如果被逼到只能靠自己的時候,就沒有什么承受不了的,就像是那天晚上在網(wǎng)上發(fā)的那句話”能抗住的硬抗,扛不住的,死抗”。
在生病的時候,家的概念愈漸清晰了,當然也只是和母親在網(wǎng)上閑聊,看著她的頭像卻一直沒有說生病的事情,只是聊聊考試,說說想吃母親做的紅燒獅子頭,聽著她的叮囑,多喝水,買些健康的食品,別舍不得花錢之類的。許多時候也想念學校,想學校里的人最近怎樣,想著回去的時候一定和他們大大調侃一番,于是那時南京對于我便漸漸模糊,于是以后,談起來的時候,就會豪邁的拍著胸口說“我去南京那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