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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事件

坐在白漆鐵腳椅上,翹著二郎腿,彎著腰板,伸著脖子,右手緊攥著一個純白色的脫線鼠標(biāo),左手馬不停蹄地敲打著鍵盤,好像印在按鈕上的字母都要被他抹去似的,雙眼瞪地比瓶蓋還大,挺著一副木框鏡,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這臺陳舊電腦的顯示屏;這位話說是“游戲?qū)<?rdquo;朋友便是我堂弟。堂弟在班里不算出跳,但是同學(xué)給他起的綽號卻比馬云的資產(chǎn)還要龐大,比如:“玩家一號”、“叛軍指揮官”、“天無懼”、“農(nóng)夫山泉”等等稀奇古怪各種各樣的,讓你看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盡管他有如此所向披靡的“綽號大軍”,我依舊沒有選擇大軍中的一個兵力,我管堂弟叫“冒牌鬼”,而事情是這樣的...暑假到了,這無疑讓人心花怒放,因此,我打算在7月5日傍晚9點(diǎn)時,出門行動,目的地是慈城的一家廢棄的老水泥廠,至于任務(wù)目標(biāo)是什么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只是盲目地想著:看見喜歡的就拿回家拍照,然后還回水泥廠,為此我把消息告訴給除了父母外我唯一信任的人,堂弟;他初聞此訊首先愣了一時半會兒,然后突然露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笑容,時感奸詐,時感惡毒。時間飛逝,當(dāng)天晚上我便按時準(zhǔn)備出發(fā),頭戴一頂自置鐵盔,一副谷歌眼鏡懸掛衣領(lǐng),里穿防彈衣,外披黑大衣,瑞士軍刀別袖口,火柴一盒裝褲兜,隨時待命。臨走時,堂弟特別跑到家門口給力我一只藍(lán)牙耳機(jī)和一個手電筒,說是隨時保持聯(lián)系。

我出動向工廠出發(fā)了,一路上漆黑一片,如果沒有星辰在上,完全分不清哪里是地平線;亂七八糟的昆蟲撕破喉嚨般地大聲鳴叫,仔細(xì)聽析,會有一種像正在放錄音帶時的聲音;漸漸近了,當(dāng)我望見工廠的那一角時,蟲鳴竟然奇跡般地消失地?zé)o影無蹤。抵達(dá)工廠圍墻時,我掏出了那支手電筒,但是無論我怎么推動他的開關(guān),光,始終沒從夢境中蘇醒;就在這時,大門頂部的一塊“安全出口”警示燈忽然散發(fā)出詭異的綠色光芒,一閃一閃的,我把手電筒放了回去,當(dāng)我再次目睹這個拿過手電筒的巴掌時,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人心驚膽戰(zhàn),手上沾滿了血一般的紅色粘液,燈,滅了,它就像是為了讓我看清楚手掌才亮起的。木門已經(jīng)被時光侵蝕得面目全非了,輕輕一推便瞬間塌倒在地上,蜘蛛網(wǎng)圍在四面八方無處不在,主室的木門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只有一個鐵框架還留在這兒。我壯著膽子跨進(jìn)房內(nèi),擦了根火柴棍點(diǎn)起了桌上還未用完的蠟燭,光芒十分昏暗,照不清房屋的每個角落,甚至看不見屋頂。房中空空如也,見有樓梯,我便抽起來一支,悄悄向上走去;走廊上到處都是清晰的血色痕跡;“老弟,能收到嗎?我到二樓了,上面有一張桌子,幾只蠟燭,窗鎖著,還有——還有一個木箱,看上去完好無損,我去,好多蜘蛛!都扒在上面!老弟?能聽到嗎?喂?喂?”原本有問必答的堂弟現(xiàn)在連一絲呼吸聲都聽不到了;突然,底樓“砰”!的一聲巨響,當(dāng)我正準(zhǔn)備下樓時,窗,開了;這更讓人摸不著頭腦,我回憶著一路反常的時間及經(jīng)歷;不過多時,窗外“嗖”地投進(jìn)一個球裝物體,見此,我逼迫著自己朝著它慢慢挪去,接近時定睛一看,一個還粘著肉末子的紅白相間的骷髏頭安靜地躺在地板上!我得知此地不宜久留立即朝底樓飛奔而去,但是萬萬沒想到底樓的鐵門,出現(xiàn)了,驚慌失措的我大腦中一片空白,智慧被恐慌掃地一干二凈,只想著快點(diǎn)找到出路,能夠回到家中,躲避這一殺身的災(zāi)禍,于是我使出渾身氣力撞開了它,一個黑影從門前閃過,我清楚地看見了在黑影閃過時它那雙紅眼,殺氣騰騰地盯著我。幾分鐘后我便望見了家中閃耀著的燈火,心中瞬間平靜了幾分;終于,我把命趕回家了,雖然一無所獲,心中卻有那么幾份滿足,如撿了塊黃金似的;但是我在家里找了好幾圈,都沒找到堂弟的身影,當(dāng)我正想給他撥電話時,他自己先找上門來,接起電話,對方一陣嚎啕大哭,像死了親爹似的“喂!小特啊,嗚嗚是我啊,我是你堂弟,我在老廠子里!別提了,你快來這接我吧,路上什么蟲叫、白骨、木箱都是我精心準(zhǔn)備打算嚇你玩兒的,但沒想到你蹦比賊還快,這不還個機(jī)關(guān)都沒觸發(fā)嗎!見你走了我就蹦進(jìn)來了,沒想到讓我給觸發(fā)嘍!我滴老天,這可沒把我嚇?biāo)溃∫浑p老紅眼睛嗖嗖兒的就過來了,我找你不是我怕鬼,是因?yàn)槲医o,給路上布下了新機(jī)關(guān),老嚇人了我告訴你!”現(xiàn)在我還記得,他一晚上沒在廠里睡過,直到凌晨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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