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邊
在山澗微風拂面生生世世暖人心,在樹下落梅似雪紛紛綿綿誰人撿。——題記
夏天依舊是夏天,寂靜的仿佛只剩下蟬的嗚鳴聲。
太陽公公掛在高高的天空之上,驕陽似火地烤著大地,投射出縷縷金色的光線。此時正值夏日,炎熱的天氣本就容易讓人心情煩悶,可是高掛枝頭的鮮果,除去我心頭縈繞的燥熱。
看!一顆顆健壯高大的它,一片片粗糲梗硬的它,一粒粒紅紫泛黑的它,惹得人兒無限向往。古有曹操望梅止渴,今有我攀登采擷。梅子本身就是帶刺兒的,卻又是恰到好處的柔軟。似有“刀子嘴,豆腐心”的寫照。
靜靜的望著,就有酸甜在口腔蔓延,任思緒飄揚——我所能記起的是五六歲前后的事,當別的孩子在村里像兔子一樣歡快追逐時,我卻迷戀那叢樹苗。
與我住處隔了三四百米遠,在人家的院墻上,趴著。我把它當做大自然贈與我的堅強,每每在陽臺上站定,目光稍一落下,便可以飽覽它了。這個時節(jié),梅子熟了。起先只是不起眼的一兩粒,躲在綠葉間,素素妝,淡淡笑。眼尖得我發(fā)現(xiàn)了,歡喜的叫起來,呀,楊梅結(jié)果了。我欣賞著它的點點滴滴,日子便成了梅子的日子,很有希望很有盼頭的朝前過著。
夏天就是夏天,時不時的雷陣雨打落了新生。便在地上生根,發(fā)芽,駐家。
打量從梅樹旁走過的人,看久了,有一些人,便成了老相識,譬如那個宛轉(zhuǎn)蛾眉的女子,女子著湛藍的衣,執(zhí)一把江南油傘,像從舊畫里走出來的人。她的油紙傘,也絕對像幅舊畫:紙傘扁頭置有一條須。也許是天生麗質(zhì),惹得不少人駐步觀望,望見了,臉上立即浮上笑容來。
一日,我?guī)е鄼C去拍梅樹。那女子的油紙傘,剛好晃晃悠悠地過來,我要求到:“我們一起合個影吧!”女子一愣,笑看我,微點頭。她就那樣執(zhí)傘,站著,她的身后,滿路的梅樹在歡笑。拍好照,給她看相機屏幕上的我們和梅樹。她看一眼,笑。慢慢走遠了。我和一路的梅樹,目送著她。我想起南洋詩人的《楊梅樹》:“太遲,楊梅樹的葉都落盡了,孤單的枝影在晨色迷朦之時,像是在寒冷之中與我相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