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文學(xué)泰斗余光中先生曾這樣評價余秋雨:“中國散文,在朱自清和錢鐘書之后,出了余秋雨。”這句話至今還印在新版《文化苦旅》的扉頁上,特別引人注目,足以見得余秋雨先生在文壇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余秋雨先生的文學(xué)成就,自然不是我們這些茅廬還沒出的小輩所能評價的,但這并不妨礙我們帶著自己的觀點(diǎn)閱讀這久負(fù)盛名的《文化苦旅》。
《文化苦旅》,恐怕大多數(shù)人會將注意力集中在“苦”字上面,從何而苦,為何而苦,有多么苦?這的確引人深思。通讀全文,不難發(fā)現(xiàn),雖然“苦”字惹人眼目,但真正的聚焦點(diǎn)卻在這個“旅”字上面。
如將《文化苦旅》比作一個健壯的人,“苦”可做皮囊,讓人一眼便能發(fā)現(xiàn)其感情如何,“文化”可做肌肉,填實(shí)充盈整個構(gòu)造,而“旅”,是脊梁骨,矗起整個思想與靈魂。
懷著敬意,掀開目錄,我倒吸了一口氣,這份大手筆,的確值得在群雄并起的文壇占有一席之地。四川都江堰,敦煌莫高窟,上京龍泉府,風(fēng)雨天一閣……單是這些聽過沒聽過的古跡,就囊括了大半個“文化中國”,甚至是“文化世界”,更別說在后面還涉及了極深的歷史文化底蘊(yùn)。
但第一篇“牌坊”卻不是什么有名的地方,而是作者的家鄉(xiāng)。“牌坊”帶著些許懷舊的情調(diào)。這種象征女子貞潔的物品,在其柔和又含暗勁的語言中土崩瓦解,在一方淳樸中建立起對新女性由衷的贊美。
“道士塔”應(yīng)該算是此書中作者痛心至極的一篇文章,講述了莫高窟在近代悲慘遭際,冷峻的寫實(shí)性語言絲毫不顯悲慘,頂多透露著些許惋惜,但字里行間濃烈的愛國之情與痛心疾首的憤恨之意,任誰也不能忽視。
“旅”,在路上,也在心中。“巴金百年”就是一趟心靈的旅行,走進(jìn)百歲老人巴金先生的人生,用旁觀者的視角看文壇巨人巴金,其中透露出來的滄桑,著實(shí)讓人嘆息。
僅僅粗略讀了一遍,便帶給我這么多驚喜,這讓我更加有興趣深究下去。
“寧古塔”帶給我莫大震撼,其中描述的大清王朝,讓我心生懼意。
“寧古塔”自黑龍江寧安市寫起,穿過時間空間,劍頭直指大清王朝殘酷制度的眉心。秦始皇焚書坑儒,漢武帝“罷黜百家,獨(dú)尊儒術(shù)”,康熙編撰《四庫全書》,加上明清八股文、文字獄,一代一代的文化摧殘,原本盛況空前的“百家爭鳴”,到明清,衰零飄落。掩卷長思,“文化大革命”給中國文化帶來毀滅性的打擊,又何嘗不是讓我們在很長一段時間一蹶不振?我們應(yīng)該慶幸,我們生活在一個文化開放的新時代。
文化,藏于人心,卻始于大地。文化的廣度在地理位置,深度在歷史背景。“行萬里路,讀萬卷書。”仔細(xì)推敲,前者的價值要遠(yuǎn)遠(yuǎn)大過后者?!段幕嗦谩返奈淖止Φ缀臀幕滋N(yùn)深厚,若非有自己的親自體驗(yàn)與感悟,怎會有如此大手筆的佳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