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再確定是哪一個夜晚。沙沙的走在這個昏昏沉沉的夜晚,大概是夏末涼初,這種冷是不會冰到皮膚的,反而一直刮進(jìn)那些無助的人心中。
笑著,走著,哭著,冷著。
楓的最后一枝葉,等著我的到來,然后顫抖著放手,籠罩下最后一道劫后的余暉,想將流浪的心悶在葉落那一瞬間組成的籠子,那是定格在瞳中的永恒。
我掙扎著逃脫,無力的辯解,我忙亂的雙臂攪亂了最后的寧靜,于是——雨來了。
一滴,吧嗒一聲,晶瑩四碎,閃爍著無奈而蒼白的美麗,就這樣,使我的心抽搐的鎖緊,就像某個孤寂的星野下,一只失去母獸卻倔強(qiáng)的想要證明什么的小獸,有一種呢喃的心疼,憤怒的呻吟。
瞪大了瞳,清晰地透過干枯嶙峋的樹的手,仿佛在竭力抓住那片天,問那個藏在陰云下的臉孔,為什么?
沒什么,只是習(xí)慣了。
走著,哭著,冷著,笑著。
孤獨(dú)就是如此的莫名其妙,伴在身邊,走啊走,到天的那一邊。
與校園里枯寂的老藤再次會面,一聲來自記憶的呼喊,轟然滾滾,淚雨散落。
簾,雨?
雨,簾。
我就站在這片環(huán)繞的雨簾之中,有清澈洗刷暗蕪,清聲朗談,與那一絲不見的風(fēng)景。
我倒在雨中,就這樣的肆無忌憚,就這樣的浸濕我的青春。
不就,我依然站立,抹掉眼底的水,如酒一樣清醇,然后喃喃道,
我沒哭。
就這樣走了,在雨的傷里,撕開一條我的路。
即使它有多殘忍,少年的背影,正如打濕的楓葉,消失在雨簾之中,只剩下一聲不輕不淡的聲音,總有一種想哭的倔強(qiáng):
沒什么,只是習(xí)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