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朵凜冽的梅花,高貴地笑,華麗地跑,即使低頭,也可以放肆地不羈。
——題記
當(dāng)我走到街角的時候,嗅到了幾縷美妙的芳香,我繞道去看,是一個小女孩在賣梅花。那小姑娘漂亮的眼睛大大的,皮膚稍顯黑,頭發(fā)被她麻利地梳成麻花辮。她蹲坐在臺階上,腳前是一個大竹筐,竹筐里,一叢梅,耀了我的眼,那是怎樣的高貴,與生俱來的優(yōu)雅,它就這么靜靜地待在那里,散發(fā)著美好。
我僅僅只是純粹地欣賞,抬腳,離開。
那是我弟二次遇見她,也是那一大叢梅,也是那并不好看,卻很可愛的那個女孩。一個年輕的太太,她帶著一個小男孩,比那女孩看上去只小那么一點,那太太似乎很有錢,在那叢梅中千挑萬選,百般挑剔地把最好、最新鮮靚麗的那幾枝挑出來,只是她似乎仍不滿意。女孩的態(tài)度一直很冷淡,不像是在賣花,而相反,那位太太卻是嘰嘰呱呱講個不停,她身邊的小男孩很是覺得尷尬。我并沒有打破這一僵局。女孩開口了,聲音出奇的好聽,“如果你不買,那么請別摧殘我的花,好嗎?”她故意把“摧殘”兩個字說得重些,明顯地針對著看著比她高貴的——客戶。那個年輕的太太怒氣中燒,用她涂著刺眼的紅色指甲油的手,把梅狠狠地摔在地上,踩著高跟鞋走開了。女孩有些心疼的拾起這些花,重新放回竹筐里。女孩眼眶里擎著淚水,襯著她大大的眼,翹翹的睫毛,可憐極了,可她又很倔強(qiáng)地不掉下眼淚,讓人心疼。我破天荒的,買了一叢梅回家——我從不買花草之類的東西回家。
再一次見到她,已經(jīng)是一個月以后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那么冷了,可我還是看見她坐在那里,似乎生意不好。我看到她時,她已經(jīng)在收拾東西了。第一次,我又這么大的好奇心跟了上去。她拐進(jìn)了一個小巷我趴在那兒看,路的那邊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女孩跑過去,把梅放下,抱住那個女人:“媽,你不用來接我,我知道自己回來。”女人有些癡癡地望著她:“你被搶走了怎么辦?媽媽保護(hù)你!你不要去賣花了好不好,媽媽會保護(hù)你的!”“媽!”女孩有些感動,但語氣還是有些硬,而那個女人口里小聲地呢喃:“媽媽保護(hù)你~~~媽媽保護(hù)你~~~”我了然了,她媽媽也許是意識有時不清,但卻深愛著她。
去年的冬天,走在街上,又聞到那美妙的芳香,腦海里又是那個面孔。做一朵凜冽的梅花,高貴地笑,華麗地跑,即使低頭,也可以放肆的不羈。
夾著絲絲涼意的風(fēng),撫過我的臉,我仿佛看見那一朵梅,在沖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