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dāng)窗外寒風(fēng)“嗖嗖”地刮起,討厭的冬天也隨之而來,可是,和以往不同的是,那年的冬天,格外溫暖,因?yàn)閶寢屇菧嘏氖帧?/p>
每年冬天,我最痛恨的不是要穿上厚厚重重的衣服,而是手上那一顆顆從未缺席甚至從未遲到過的赤豆般的凍瘡。
那天,窗外飄著小雪,媽媽從外面買菜回來,一進(jìn)門就欣喜地喊道:“寶貝,快過來,看我買了什么好東西!”我以為媽媽給我買了什么好吃的,連忙滿心歡喜地跑過去看,卻大失所望,什么好東西呀,不就是一瓶凍瘡膏嗎。我擰開蓋子,還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媽媽看到我一臉不屑的表情,說:“你可別小瞧它,聽別人說很有效果呢,看看你那慘不忍睹的手,快涂點(diǎn)試試!”我極不情愿地蘸了一點(diǎn)涂在手上,應(yīng)付了事地抹開了,聞了聞手,喊道:“好臭啊!”媽媽聽了說:“想要治好凍瘡就不要嫌臭,還有,你就涂那么一點(diǎn)兒那會有什么用?。《嗤奎c(diǎn),一定要抹均勻。”說著,怕我還是敷衍了事,就親自幫我涂了起來。
媽媽蘸了些凍瘡膏,拉起我的手,仔細(xì)地幫我涂抹起來,一邊嘴里還說著一定要涂抹到被皮膚完全吸收才行。媽媽小心翼翼地揉搓著我的手,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溫暖,我甚至能感覺到藥膏正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滲透到我的皮膚中去。我緊盯著媽媽的手,忽然間發(fā)現(xiàn)媽媽的手已不再像以前一樣細(xì)膩、光滑,而是慢慢地變得粗糙、蒼老,但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暖。漸漸地,藥膏已經(jīng)完全被吸收了,而我感覺得到,不僅僅是藥膏滲入皮膚,更是媽媽的愛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滲透到我的心中,眼中不由閃爍起幾朵淚花。
媽媽見狀,急忙問:“怎么了?是不是我搓痛你了?”我不說話,只是含著淚搖了搖頭,心里酸酸的。
之后,媽媽每天都不厭其煩地為我涂抹藥膏,媽媽看到我手上的凍瘡正一天一天地好轉(zhuǎn),欣慰地笑了,而我看到媽媽的手,鼻子總是酸酸的。
在那個(gè)冬天以后,奇跡般的,我手上的凍瘡?fù)耆昧?,而且再也沒有復(fù)發(fā)過。媽媽高興地說:“這藥膏真有效!”但我覺得,是媽媽溫暖的手,將凍瘡徹底“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