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是街景繁華過后的帷帳,曲終人散,才悟得“人間有味是清歡”;
寂寞,是為伊消得人憔悴的牽掛,香消玉殞,才留下“文人英雄應如是”;
寂寞,是問君能有幾多愁的惆悵,一江春水,才放下“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小引
納蘭是寂寞的,所以通曉“人生若只如初見”的絕美;黛玉是孤獨的,所以感懷“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的心傷。陶潛是寂寞的,所以耘耔“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閑適;蘇軾是寂寞的,所以才吟出“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的達觀。
一直無法忘懷三毛那個謎一樣的女子,她說:“寂寞如隨,寂寞如影,不必化解,己成共出”。為了她心底的愛不再膨脹,為了她心底的痛不再洶涌,她毅然的放下流年盛放的春光,去選擇與她愛的人靜靜的享受靈魂的逍遙,有人說她化作了一只不死鳥,在撒哈拉沙漠里與心靈的伴侶吟唱。
一直無法釋懷蘇軾的遭遇,他歌:“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為了排憂解難,想必他內(nèi)心做了無數(shù)的精神斗爭,為了心中的清歡,他在多個寐不能眠的月蝕之夜,戰(zhàn)勝了小我做到寵辱不驚,后人敬仰他的豁達,看來不知道蘇子背后的寂寞是他所鑄造的天上人間。
一直向往桃花源地,那個落英紛飛的季節(jié),那個“不足為外人道也”的阡陌交通。為了內(nèi)心留得清澈,陶潛開荒南野過著“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農(nóng)翁生活,過慣了紙醉金迷的達官顯貴縱然嫌之落寞,可這里的心安又何必求得向庸俗無聊之仕所垂青。
三毛的寂寞歸依了沙漠,歸依了她靈魂的追逐,歸依了心愛的伴侶。
蘇東坡的寂寞歸依了赤壁,歸依了他遺世獨立的胸襟,歸依了人世難得的清歡。
陶潛的寂寞歸依了桃花源,歸依了他南山西疇的安適,歸依了人間的真意。
隨著細雨閑花皆寂寞,文人英雄如是說:“你不懂我的快樂,就如同你不同我的寂寞。”也許正是這幾顆玲瓏剔透的寂寞之心,才留得世間冷而清明的真性情得以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