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輕易拋棄,也不輕易遺忘。
—題記
天空蔚藍遼闊,秋風習習,葉子們也在天際中自由飛翔,像冬天的雪花一樣在林間飛舞,旋轉后降落。
“我是一個獨自徘徊的少年,行走在繁華的街頭。”
在如此喧鬧的環(huán)境中,我像是一個行者,沒有目標,沒有終點,游游蕩蕩在閃爍的萬家燈火中,站在校園教學樓最高處——四樓,我俯視著像監(jiān)獄一般的竹筒教學樓,而按時的鈴聲像是每個探監(jiān)的時期到來,才得以呼吸到新鮮空氣。待到風光褪盡,萬家燈火時,自己就像是生活背景,正是由無數個自己才組成如此繁華的景中街頭。三年,在這所既愛又恨的學校里,我就像是一個城里的過客。而這座無人把守的城又好似有無數個枷鎖讓你寸步難行,只能獨自徘徊在這看似熱鬧繁華的教學樓。
還記得嗎?剛走進這所學校時,你滿懷無限憧憬,甚至在開學的前一天晚上你還對著布滿星辰的夜空——十指緊扣,低著頭,閉著眼,在做禱告。你在祈禱開學交到好朋友,遇到好老師,碰到心中的白馬王子。你以為三年會很長很久,長到足以讓你吃遍學校的所有小吃;久到你可以逛完所有的街區(qū);耍完所有的娛樂場所,可是你忘了嗎?時鐘轉的很快,時間流得迅速而且很輕。你無法像在電腦上看電視劇一樣;在上廁所時將它暫停,你也無法在看不懂某個片段時按快退鍵,讓它重播,時間停止的時候,該去的去了,該來的終究要來,過程總是伴隨著歡笑與悲傷。這時候的你,滿滿亮麗的青春迤邐而來,也迤邐而去......
“盛大而霓虹的青春,犯錯的人,常有的。”
一個無法行走的人,就像蝴蝶難過滄海一般,明知前方是千丈懸崖,也毅然前往,十七八歲的年紀,滿是蕩氣回腸,豪放千丈。我從不輕易拋棄,也不輕易遺忘。你成長了嗎?你還天真單純嗎?也許還有,也許你還是當初那個扎著羊角辮,騎著自行車飛奔的小女孩,但坐在自行車橫桿上,一路按著鈴鐺,調皮地聽著叮鈴鈴引人注目的還是你嗎?不,不是,那肯定不是你了,也許是你的妹妹,弟弟呢?現在的你將烏黑的頭發(fā)染得標新立異;將筆直的長發(fā)燙成小卷。原來白凈的小臉被畫著濃濃的一字眉,抹著艷艷的口紅,你還是釋放朝陽氣息的六七點鐘的太陽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對的,可是現在的你有資本嗎?你畫的化妝品是用父母的血汗錢換來的,而你的父母在寒冬中凍得皸裂的手也舍不得涂抹一點讓雙手和臉龐減少一絲傷痛,多愈合一點傷疤的香搽。在你還在抱怨沒有新衣服穿時,你可曾注意過你父母的衣服陪他們走過多少年?為他們阻擋過多少刺眼的陽光和冬日的寒風?
你可以在一個月內換各種各樣的發(fā)型,你可以在一天之內換多套新衣服,你更可以拿著百元大鈔穿梭于各種各樣的大飯館;當然,你更可以買各種各樣的化妝品,祛除你身上的疤,臉上的痘,頭發(fā)的干叉。這些,甚至更多,你都可以做。那是你的錢么?是你從褲腰帶里一分一分擠出來的嗎?是你在無數個饅頭中節(jié)省出來的嗎?你是有多有錢?多土豪?上飯館頓頓講究品味?買衣服漸漸講究名牌?你沒錢,你是個窮人!也許你會說我父母掙錢容易,我父母有能耐,我父母掙錢就是給我花的!對啊!你張口父母給你打很多錢買很多東西,別忘了——坐辦公室的還容易得腰椎、頸椎;當教師的還容易得喉炎、咽炎。三百六十行,行行有困難,世上沒有張手就來的支票...張口就來的大魚大肉,你的父母在為你拼命掙錢,而你再為父母拼命花錢,相信進入這所學校的學弟學妹們,你父母不會是多么有錢的富二代、官二代,大千世界,身為子女的你明明多看幾本書,多寫幾道題便可以讓你父母的皺紋減少,疼痛減少些,何樂而不為呢?你不能只為自己而活,也別妄自尊大,年少輕狂,現在的你不具備任何能力去完成一件“偉事”,別做啃食良木的蛀蟲,要做鑄造雄偉建筑的棟梁。
“荒野無路,一個人才能走出自己的路,一個人才能看到自己的風景”。
一個人,穿過鋪滿落紅的竹葉和小路,回頭看自己走過的路,腳印所剩無幾,沒有任何事物記錄你的或喜或悲,一朝落完的繁華終究錯過,在這所學校無數次走過的小徑上,在花園無數次坐過的石凳上,微涼,沉沉的,那都是故事,時光軸飛速旋轉,我站在四樓的窗口看地上的人群喳喳地喧鬧,聆聽著呼嘯而過的風,聽起來有點殘酷,其實10點過后的校園很安靜,安靜的就像是一個風殘燭年的老人。
九月的風穿過石板路上奔跑的學子,穿過走廊下慢行的摯友,穿過小路窄長的林蔭路,穿過林蔭路盡頭到達彼岸,欣賞著滿片鮮花,嗅著撲面的花香,被一陣金色的風牽引著走向遠方,在最高的一層樓上,詛咒著發(fā)明時鐘的人是最偉大也是最無聊的人,可是即將離開,你曾經有多討厭它的名不副實,如今就有多難舍它的喧鬧熱情,你被這所學校所包容,所保護,它陪你走過了三年的春夏秋冬,離開了,你再也沒有機會在下一個轉角,和一個人碰個滿懷帶著小小的羞澀跑開。
“我的眼睛里有一汪鮮活的春天”
有人說:“用鉛筆寫字的人沒有安全感,總是想著隨時修改生命的每處印記。”
但是,用鉛筆寫字的人,只是比其他人看得更清楚,沒有什么永垂不朽,所有的一切終究會慢慢消失,就如同慢慢模糊的鉛筆印,“相聚相離,都有時候,沒有什么永垂不朽......”
王菲的《紅豆》響徹數人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