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似乎從小如此。我開始變得孤僻不喜歡和任何人說話,很少和別人說話,不愛管閑事,覺得是麻煩的事就避開不想惹火上身。然而這一切卻在那一抹微笑后蕩然無存了。
木頭箱子很沉小小的軀體就這么扛著箱子一步一步小心的繞過那些鐵塊,我雙眼死死的盯著地上那些零零散散擺放著的鐵塊,額頭布滿了汗水不只是被毒辣的烈陽照射成這樣的還是太過于緊張而流下。
幾分鐘前,老舅頂著個大肚子站在烈陽底下額頭直冒汗,撐著腰看見我正好經過,便直接把我拉過來幫他搬箱子。剛起步時是在雄赳赳氣昂昂的氣氛下進行的,心里想著讓你個家伙瞧不起我,讓你個家伙瞧不起我寫小說,干重活的了不起啊,憑什么瞧不起我寫東西。末了還在心中加上一個無比傲嬌的“哼!”
還說寫劇本的也賺不到幾個錢人家比你有文化,就比你強!我一邊走一邊在心中惡狠狠得想。
然而箱子似乎加重了不少,或者說是我的體力減弱了許多,只感覺頓時間汗流浹背汗水順著臉頰開始往下滴,我喘著粗氣,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看著眼前的這些鐵塊只感覺心中一陣絕望,完了還有這么一段路要走這些鐵塊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過得去,我會不會死在路上啊。
完了完了,該死的老舅你沒事在這里放這么多鐵塊干嘛啊?
想要回去可是——看著身后這一片鐵塊,只感覺自己就算回去也不行,完了完了。心中有些惱怒想將扛著的箱子扔了走人,可那樣他指不定會在什么時候跑到老媽哪里說上我一番,到時候老媽要真把我送去技校學技術的話,我就徹底玩完了。
不行,還得繼續(xù)走。邁出一腳正要踏下突然失去了平衡,身子要向后倒去手中的箱子也要拋了出去,突然一只手扶穩(wěn)了我,我慢慢站穩(wěn),那人接過箱子替我將箱子搬到了另外一個廠房內。我在一旁站著只感覺手足無措尷尬的很,只得雙手托著想減少點重力。
他是個工人不知道在這里干嘛,他沖我微微一笑,那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那微笑卻令我覺的很暖,很真誠。
箱子搬到了另一個廠房中,滿懷感激的看向他那微笑的臉:不算黑的皮膚,瞇細的雙眼掩不住真誠的目光。細碎的皺紋爬滿眼角,干裂的嘴唇微微張開。啊,是一位四十歲樸實無華的工人。
我與他自此之后便再無見面之日,只是他的那一抹微笑卻徹底改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