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的晨光灑下第一縷清新,窗臺便彌漫著一股溫馨,我終于忍不住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耳畔回響起溪水的涓涓細流,杜鵑百靈的低吟淺唱——春,如期而至。
花香充盈了整條街道,在心湖搖曳,蕩漾。嬌小的身影輕拉著母親的裙擺蹦蹦跳跳,走走停停。裙擺也搖搖晃晃地跑了一路,她終于在路邊悄悄蹲下,母親回頭找不見她了,臉上掠過焦慮。馬路上汽笛聲“滴滴”地響,母親的青絲從耳后飄到臉頰邊,仍在彌漫的花香里找尋著她……
汽車不緊不慢地停在她面前,轉身,粉嫩的臉頰上泛著干干凈凈的童真,母親踩著碎步順著人群過來,一把抱起蹲在地上的她,走過去向止步的汽車道歉,“滴滴”的汽笛伴著車緩緩駛去。母親眉頭舒展開來,一句句的嗔怪里滿是疼愛。孩子晶瑩的眼睛里映出母親來,小小的手里捧著花瓣,放到母親手里,她說,她好喜歡花瓣,因為覺得它像母親。美美的花瓣襯著母親暖暖的笑,抱起孩子,消失在人群里,好像一朵花綻在花海里,變成一個點,映出太陽的顏色。
綿綿春雨淅淅瀝瀝地下了,馬路上只剩下花和雨,花香和泥土的清香交雜在一起,春的雨天,心曠神怡。
一點耀眼的金黃由小及大地出現在馬路中央,好像秋收時金黃的谷粒,好像秋收時滿地的金黃落葉那樣的耀眼。他拿著笤帚在馬路中央彈出“嘩嘩”的樂曲。
雨還在下,抬頭,一把傘撐在他頭頂,他轉身,一個微笑表達了所有謝意。他又笑,他說,春雨那么柔,不礙事的,給他撐傘的人濕了半身。樂曲落定的最后一個音符是葉子上雨珠滴落的聲音——雨停了。
毛毛蟲在雨停時破繭成蝶,或許它看到這一幕,放入心里珍藏的瞬間,積蓄了最后的力量吧。
悠悠地飛旋到他們上空,面朝太陽看到了彩虹,映得他們滿臉的太陽色。
迎著花香的蝶,拂過田野的風,吹開了花的種子,吹開了花香。
春,花開滿地,花香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