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士小鎮(zhèn)的警察具有很高的職業(yè)素養(yǎng),因此小鎮(zhèn)治安非常好。在這些警察中,麥格雷是佼佼者。平時(shí),別看麥格雷總是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但他只要朝街上看一眼,就能分辨出誰是小偷。這項(xiàng)絕技讓年輕的警察們非常羨慕。
這天,麥格雷穿著警服、叼著煙斗,悠閑地走在大街上。不遠(yuǎn)處,一幢別墅的房門忽然被打開,一個(gè)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這個(gè)男人穿得西裝革履,頭發(fā)一絲不茍,腳上的皮鞋擦得一塵不染。盡管如此,麥格雷卻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麥格雷特意看了看男人腋下夾著的皮包,包被塞得鼓鼓囊囊,以至于讓質(zhì)地優(yōu)良的皮包都失去了原本的形狀。
麥格雷大踏步地向前走去,說:“先生,請留步!”
這么一個(gè)壯碩的警察忽然沖到面前,所有人都會被嚇一跳。這位先生也不例外,他后退了幾步,用疑惑而又抗拒的眼神看了看麥格雷,問:“警察先生,您有什么事嗎?”
麥格雷掏出自己的警官證,在這位西裝先生的眼前晃了晃,然后不客氣地說:“你是不是剛偷了東西出來?”
這個(gè)問題太過直接,以至于西裝先生愣了一下,又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對麥格雷說:“警察先生,請你考慮一下自己剛才說的是什么話。”
麥格雷回答:“我當(dāng)然清楚,我的判斷很準(zhǔn),不會有錯(cuò)。”
西裝先生顯得極其不耐煩,說:“警察辦案都需要證據(jù),你誣陷好人,我可以控告你!”
麥格雷對西裝先生的態(tài)度不予理會,依舊叼著煙斗問:“告訴我,你為什么會鬼鬼祟祟的呢?”
“哼!”西裝先生冷笑一聲,“是我鬼鬼祟祟還是你神經(jīng)過敏?”說完,他看也不看麥格雷,大踏步朝前走去,打算離開這里。
幾次言語間的交鋒,西裝先生一直理直氣壯,這讓麥格雷瞬間有點(diǎn)懷疑自己的判斷。麥格雷朝別墅的窗戶看了看,剛才質(zhì)問西裝先生的時(shí)候,屋里居然沒有人出來,說明這個(gè)別墅是空的。而這位西裝先生并不像是這座別墅的主人,如果就這樣讓他走了,豈不是有可能放走了一個(gè)罪犯?
麥格雷一個(gè)大跨步到西裝先生前面,攔住了他的去路,客氣地說:“先生,請你跟我去警察局走一趟吧!”
西裝先生被麥格雷的要求激怒了,他指著別墅的大門說:“我是這里的主人!難道你懷疑我偷自己的東西嗎?”
麥格雷毫不讓步地說:“那你怎么能證明自己就是主人而不是小偷呢?”
西裝先生被麥格雷的問題一下子難住了,顯然他絲毫都沒有準(zhǔn)備向別人證明自己的身份。正當(dāng)他為難時(shí),別墅里忽然跑出來一條長毛狗,它直奔西裝先生而來,圍著他打轉(zhuǎn),又親熱地嗅著他的雙手。
這條狗的表現(xiàn)讓西裝先生一下子有了底氣,他親昵地摸摸狗頭,然后略帶驕傲地看著麥格雷。
麥格雷見到這種場景,開始相信西裝先生的話了,很明顯,西裝先生跟狗很熟悉,不可能是小偷啊。麥格雷只能說:“不好意思,看來我真的懷疑錯(cuò)了。”
麥格雷正打算放西裝先生離開,那條長毛狗忽然“汪汪汪”地叫了起來。西裝先生看了一眼麥格雷,對那條大狗喊道:“瑪麗!不要叫!”
這條叫做瑪麗的長毛狗聽到西裝先生的呵斥,頓時(shí)沒有了聲音,它跑到路邊的電線桿下,抬起一條腿,撒了一泡尿。麥格雷看著長毛狗撒完尿,又乖乖地蹲在了西裝先生身旁。
西裝先生滿意地看著長毛狗做完這一切,他握住麥格雷伸出來的手,打算和他告別??墒?ldquo;再見”兩個(gè)字卻在麥格雷的嘴邊忽然收了回去,他看著那條長毛狗撒尿的動作,若有所思。
忽然,麥格雷握住西裝先生,一把就將他的手?jǐn)Q到了身后。西裝先生氣急敗壞地喊:“喂!你想干什么?”
麥格雷笑著說:“先生,不要再裝了,你就是小偷!”
西裝先生被帶到警察局,他一直不服氣地大呼小叫,聲稱麥格雷冤枉了自己,并且耽誤了自己的寶貴時(shí)間。而麥格雷卻氣定神閑地坐在那里,任憑他鬧。麥格雷抽完一支煙,坐在桌子前問西裝先生:“你想知道我為什么要抓你嗎?就憑你管那只長毛狗叫瑪麗!”
西裝男子不屑一顧地說:“難道我給自己的狗取個(gè)名字也觸犯法律嗎?”
麥格雷搖搖頭,說:“當(dāng)然不犯法,但是你在說謊!請你告訴我,那條狗是公的還是母的?”
這一次,西裝先生愣了一下,他好像在努力回憶著,支支吾吾地說:“它是……它是……”
麥格雷接著說:“你該不會連自己愛犬的性別都不知道吧?你還敢說它是你的狗?”
西裝先生鎮(zhèn)定了一下,用豪賭的口氣說:“我當(dāng)然知道,它是只母狗,不然我怎么會幫它取名瑪麗?”
麥格雷說:“好吧!那我問你,公狗和母狗在撒尿的時(shí)候有什么不同?”
西裝先生不知道麥格雷是什么意思,依舊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來。麥格雷站起來,圍著西裝先生走了一圈,這才面帶微笑地說:“公狗撒尿時(shí),是抬起一條腿叉開來撒,而母狗卻不一樣,這個(gè)連三歲的小孩都知道?,F(xiàn)在,你還記得那條狗是怎么撒尿的嗎?”
西裝先生的額頭滲出汗來,他開始明白麥格雷問這個(gè)話的意思了。那條長毛狗在撒尿的時(shí)候,確實(shí)是抬起后腿叉開來撒的,這么說那是一條公狗。
“戳穿你謊言的,恰恰是那條狗。這個(gè)你沒有想到嗎?”麥格雷一邊笑一邊說,“那條狗是長毛型的犬種,所以很難從外形上辨認(rèn)雌雄。但它撒尿的時(shí)候出現(xiàn)的動作,卻說明那是一條公狗。可是誰會給一只公狗取名叫瑪麗呢?一個(gè)狗主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狗的性別?”
西裝先生的頭上冒出了很多冷汗,但是還是抬起頭,問麥格雷:“那你怎么解釋那條狗對我那么親密呢?它就像迎接自己的主人一樣圍著我轉(zhuǎn)!它可能會對小偷這么親密嗎?”
這個(gè)問題難不住麥格雷,他凝神一想便說:“答案很簡單,你進(jìn)屋的時(shí)候一定給它喂了肉片之類的東西,所以它才會對你那么親熱,狗畢竟是畜生。”
西裝先生的心理防線終于崩潰了,他承認(rèn)了自己是一個(gè)小偷。